gu903();谢朝星霍地止住掌势,循声望去,发话者就是他先前所见,衣衫褴褛,毫不起眼的少年。当下鄙夷地一笑,道:“小子,你怎知我的姓名”
赵子原自然不能说出,自己当日隐匿在荒山茅屋里的所见所闻,遂故意冷笑数声,来个相应不理。
谢朝星恚道:
“你竟不屑回答么敢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子原只是一味冷笑,不言不语。
谢朝星仗着师门威风,平日颐指气使已惯,几曾受过人家这般冷落大怒道:
“好小子莫不成吃了豹子胆,今儿小爷若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速速通名受死”
他虽叫对方报上名字,自己却等不及回答,猛一欺身,单掌当胸一舒,疾如闪电般劈向赵子原。
但见他出掌不但快极,而且挡拿劈捣,变幻无方,赵子原迅即出掌封架,不待双方掌力击实,足步一错,已经换了一个方位。
谢朝星不容对方稍事喘息,双掌翻飞间,随之转过方向,右掌电急劈去,大有长驱直入之势。
说时迟,那时快,谢朝星一掌劈出,半空中倏地人影一闪,谢朝星腕上一紧,原来已被一条鞭丝卷住,当下只觉一阵疾痛攻心,马步浮动,往左跌开四五步远,险些跌落地上
方欲开口喝骂,目光触处,忽然硬生生将话吞了回去。
只见五步之外立着一个身材纤细,穿着一袭华服的女子
那华服女子已届花信年华,虽非国色天姿,却另有一种雍容高贵的气质,只是芳容上却是冷漠如冰,令人一睹之下,顿生难以亲近的感觉。
谢朝星期期艾艾道:
“武姑娘,你你缘何要阻止我出手”
华服女子正是武冰歆,冷然道。
“你放过这几个人,包括赵子原在内。”
谢朝星似乎吃了一惊,脱口道:
“赵子原他就是被姑娘差到太昭堡卧底的赵子原”
话一出口,方始醒悟不该当着外人面前道出卧底之事,转身望了武冰歆一望,见她没有责怒的表示,才松了一口气。
但他旋即涌起满腔妒意,并且毫不隐讳,露于形表之外。
武冰歆一出现,崆峒林梅二人情知必难讨好,遂匆匆交待几句场面话连袂离去。
只有赵子原立地原地未动,谢朝星厉声道:
“饶了你一命,你却又不走了么”
赵子原听到他那满寒敌意的话,也接触到他那敌意的眼色,不知对方面容何以会变得如此难看,登时为之迷惑不解。
一旁的武冰歆冷冷道:
“阿星,要走的是你,你暂且避开一旁,我要和他说几句话。”
谢朝星踟蹰一下,很不情愿的走开,临去时,赵子原瞥见他眼瞳中所泛露的疯狂妒意,胸口无端震了一大震。
待得谢朝星走远,武冰歆上上下下打量赵子原好一忽,樱唇一动,娇躯一倾突然投入赵子原怀中。
武冰歆这一露出儿女柔情,赵子原不禁大为错愕,一时为之手足无措,半晌,他终于低头下去,吻在她两片樱唇之上。
对两人而言,这都是人我两忘的销魂一吻,武冰歆真情毕露,两只玉臂紧紧拥住赵子原的身躯,完全任由情感沸腾奔放,赵子原慢慢体味着此一难得的温馨,竟也融化在她的爇情之中。
武冰歆梦吃似的声音道:
“子原,子原近些日子来我焦虑极了,想不到你居然会安然无恙”
赵子原诧道:
“你焦虑什么”
武冰歆霍地一把将赵子原推开,玉手一扬,劈劈拍拍掌了他两个耳光,赵子原两颊瞬即现出两道深红指印。
赵子原早就习惯于对方那冷爇无常的性格,是以对武冰歆之突然变颜相向,并不感到如何意外,只是沉默以对。
武冰歆美目中射出恚怒的光芒,道:
“你潜高大昭堡后,也不到留香院来找我,令得我平白为你耽了一阵子心,以为你已遇害,你还问我焦虑什么你你是存心要马把我活活气死么”
赵子原心头搅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讪讪道:“姑姑娘息怒,区区并无此意。”
武冰歆冷冷道:
“从前你一见着我便感到心烦讨厌,如今你还是如此么”
赵子原道:“没有的事,姑娘多心了。”武冰歆面色稍雾,低声道:
“往日我对你百般折磨侮辱,那也不是我的本意,我每打你一鞭,心子亦随之一阵绞痛,其中矛盾,我也道不出所以来,你省得省得我的意思么”
赵子原不知该要怎么回答,只有漫口嗯了一声。
武冰歆见他默不作声,突又怒道:
“你闷不吭声,莫不是对我牢牢怀恨于心”
赵子原忙道:
“姑娘关切之情,区区感激都来不及,焉有记恨之理。”
武冰歆哼了一下,道:
“你甭口是心非就得了。”
她想起一事,复道:
“自你离留香院后,东厢李姬可对你怀念得紧,闲谈中老是提到你的名字,哼哼,瞧不出你还是生就的桃花照命,到处有女人为你痴情醉倒,甄陵青那贱人呢听说近日她和你曾在陕甘道上并辔共行,到底有无此事”
武冰歆讲到甄陵青三个字时,情不自禁妒火中烧,脸庞上充满了妒恨之火和可怕的杀机,森寒的目光亦绝不放松,迫视着赵子原。
赵子原暗道:好灵通的消息,但他情知自己若承认其事,势将惹来无穷麻烦,以是之故,他只能信口撤一个谎。他咽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消息从何而来区区乃是随水泊绿屋那残肢人一道离开太昭堡,姑娘难道未有所闻么”
当下将离开太昭堡前后经过原原本本道出,单单略去甄陵青赶来见面的一段不提,代以他言支吾过去。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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