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分明有人点燃神龛上面的火烛。但此刻却不见有任何人影,莫非那人在山门未开之先,已预先藏起来”
他方自惊疑不定,陡然一道轻风拂过,三只火烛被吹熄了,祠堂里黝黑如墨,赵子原运足目力望去,也不能看出寻丈之外的事物。
赵子原呼道:
“司马前辈,火光突灭,莫不成”
白袍人“嘘”了一声,道:
“不要作声你随身带了火焰没有”
赵子原正待掏出火焰,身侧忽然飘过一阵微风,他江湖经验已丰,情知那阵微风多半是内家罡劲,当下霍地一个旋身,一掌反拍而出,黑暗里那一掌之力如石沉大海,也瞧不见半个人影。
这当口,陡见头上津芒一闪,耀眼生花,紧接着一声“呛啷”亮起,原来白袍人已掣出了腰间长剑。
白袍人长剑一出,立时有一股森寒杀气汹涌扑至,直有雷霆万钧,无坚弗摧的威势,赵子原不知不觉倒退了几步。
蓦然祠堂中又是一声霹雳暴响,一条灰色人影自剑光中冲出,迅疾无比,一闪即没赵子原脱口呼道:“果然埋伏有人”
喊出这一声后,却未见白袍人第二剑劈出,须臾,供桌后面那一尊泥雕神像突然拦腰裂为两半,倾倒下来
赵子原睹状,险些再度惊呼出声,白袍人的一剑,分明未曾击中佛像,但自剑上透出的剑气,却恍若有形之物,竟把半丈开外的佛像斩为两半,那剑法的威猛霸道,当真令人不可思议。
然而令赵子原震惊的更不止于此,那白袍人的剑法可说天下无双,轻易不掣出长剑,即连对付强如花和尚之敌手,剑子都未出全,便已将对方吓走,目下他却决然怞出了全部剑身攻出一招,看似仍未奏功,然则那埋伏在柯堂暗处之人,竟是一个较之花和尚犹为可怕的高手了
祠堂中一片死寂,间歇只传出赵子原沉重的呼吸声,和白袍人四下走动的“哧”“哧”足音。
白袍人在东面屋角停下脚步,沉声喝道:
“好朋友你既是冲着某家而来,便请现身吧。”
半晌没有应声,白袍人提剑在手,腾出空出的左手俯身提劲拉挽地上的一个铁环,居然被他拉出一块石板来。
石板拉开后现出一个地窖,白袍人俯身向底下呼道:
“藏身的朋友,某家要下去了。”
赵子原听他竟向敌人预报自己行动,不禁为之大惑不解,但见白袍人在低喝过后,立刻纵身纵落。
下面传来一声娇呼,竟是女性口音,赵子原心头微动,继白袍人之后也向洞口纵落,视线所至,见地窖看似颇为宽敞,却是四面空空,什么没有,只有内里一个角落隔着一片布幔。
赵子原心念电转,暗忖:
“方才我清楚地听到了那一声女人的娇呼,但这地窖除了布幔后隔开视线外,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然则那一声女性口音自然是发自帐幕之后了”
忖念及此,遂动了欲掀起布慢一看究竟的念头,他往前走了几步,白袍人忽然振身拦在他的面前。白袍人冷冷道:“你要做什么”
赵子原道:
“阁下明知我欲掀起布幔,缘何却将我拦住”白袍人道:
“你还是不要掀开的好。”
赵子原一怔,道:
“莫非阁下已经猜到帷幕后面有什么古怪物事不能让小可过目么纵令如此,帷幔还是迟早要掀开的啊。”
白袍人想了一想,道:
“好罢,老夫这便将帷幔扯开,但你最好闭上眼睛的好。”
身子一掠上前,伸手疾掀布幔。
帷幔倒卷扬起,赵子原非但没有依言把眼帘闭上,反而睁大眼睛望去,他首先见到一个身披薄蝉轻纱的姣美少女卧缩在墙角一隅,墙角上方挂着一盏油灯,火光将近处照得亮如白昼。
赵子原冲口道:
“李姬,是你”
那女子徐徐转过头来,抬起白皙如玉的纤手拢住一头乌发,睨了赵子原一眼,嫣然一笑。
这一笑直有销魂蚀骨的力量,赵子原却未注意及此,他发现眼前这个美女身材体态虽与留香院东厢李姬十分相象,但面庞五官却截然不同,这时那轻纱美女长身立起,全身美妙处在轻纱下若隐若现。
轻纱美女妖声道:
“适才你是呼唤李姬的名字么你既认得她,定必曾经到过留香院了。”
赵子原愕道:“姑娘是谁”轻纱美女道:
“我一向住在留香院西厢,敢情你只到过东厢,难怪会对我如此陌生”
昔日赵子原曾听李姬说过,武啸秋将留香院划为东南西北四厢,各住有一名绝世女人,布施色相与天下高手,使之受其控制利用,是以此刻闻言,并不感到如何惊异。
赵子原道:
“敢情姑娘便是艳名远播天下的留香四艳之一么”
轻纱美女不答,转眼白袍人道:
“这位爷台”
白袍人冷冷截口道:
“武啸秋若图驱遣美女以色相诱惑老夫,那么他是白费心机了。”
轻纱美女笑靥满面,道:
“贱妾从未遇到不为我色相所动的男人,爷台此言未免言之过早。”
玉臂微动,身上轻纱尽褪,火光照在她赤裸白皙的妖躯上,宛如一尊白玉雕像,令人心硅摇荡,血脉贲张。
赵子原只瞧得面红耳赤,全身血液几乎凝结住了,连忙移开目光。
那裸女款款向赵子原行去,举手投足间甚是诱惑迷人,赵子原隐隐闻到一股馥郁的优香,自对方裸露的胴体发出,她愈走愈近,香泽愈是浓厚,赵子原不觉心猿意马起来,心子扑扑狂跳不止。
白袍人微哦道:
“原来武啸秋授意你诱惑的对象,居然是这个姓赵的青年人”
赵子原迅地盘膝坐在地上,不住调元运息,吐纳呼吸,那裸女媚然一笑,突然倾身往赵子原怀中倒去。
她赤裸裸的肉体缠在赵子原身上,双手箍住他的肩肿,赵子原登时感到全身柔软无力,竟然无力摆脱。
白袍人冷眼在旁观看,并不加以阻止,似乎欲观察他的定力如何,有无办法抵制女色的诱惑
豆大的汗珠自赵子原两颊滚滚落下,上半身也剧烈的摇晃起来,白袍人意识到他正极力向心中之魔抗争交战。但力量已显得微乎其微了。
白袍人点一点头,猛然出声道:
“姑娘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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