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裸女恍若未闻,仍然紧紧缠在赵子原身上。
白袍人沉道:
“你是不是山西白石山庄沈庄主的独生爱女,沈浣青姑娘么”
裸女娇躯一震,微抬螓首盯住白袍人,欲言又止。白袍人续道:
“姑娘果真是沈庄主的爱女,又怎会被武啸秋收为留香四艳呢
裸女依旧没有开腔,但一双皓手已自赵子原肩上缓缓收将回来,她一离开赵子原的身子,赵子原灵台登时清醒许多。
适才他神思虽然有些恍惚,但白袍人之言仍然听得十分清楚,内心因之震惊非常,暗道那山西白石山庄沈庄主一生慷慨任侠,在武林中地位极高,武林有事,只要沈庄主一句话,十分难题便有七八分能够得到解决,想不到他的女儿竟会沦落以至于此,不禁为之才满腹疑团。沈烷青低声道:“爷台还是不要追究这些的好。”
白袍人情知一时绝对无法弄明白她被武啸秋囚制利用的始未经过,遂自墙角捡起她的衣物,沈浣青一手接过,迅即把衣服穿上。
这会子,地窖上面忽然传来一阵叱咤声音,紧接着轰然一声暴震亮起,似乎有人发出了内家劈空掌力。
白袍人喃喃道:
“又有人闯进祠堂来了,武啸秋似还没有退走哩”
话犹未尽,只听一道低沉的喝声道:
“姓武的,顾某此来为的要向你讨一个人”
另一声陰森的冷笑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用这种口气对老夫说话”
那低沉的声音道:
“昨日顾某遍闯留香院四厢,独不见东厢沈姑娘芳踪,后来从尊驾的一名手下口中获知”
那陰森的声音道:
“据说天下无不能在武院主的寒贴摧木掌下走过十招,反正顾某是早已豁出了这条性命,武院主你动手吧。”
赵子原一听那声音,只觉甚是熟稔,一时之间不觉怔住,自语道:
“原来是顾迁武顾兄,他也来了”
他目光扫过沈浣青面庞,发觉她的脸色变得异乎寻常的惨白,竟像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赵子原暗暗感到不解,却是不暇细究,敞亮嗓子道:
“顾大哥小弟在此。”
就在此刻,地窖顶上的出口发出“蓬”地一响,赵子原立刻知道上面将要堵塞住了,情急之下,身形暴起往上直射而去,几乎就在同一忽里,他身旁白影一闪,白袍人比他抢快一步,一掌后发先至,那块石板未合,被掌力一震,一声暴响过后,顿时被掌力击得块块碎裂
白袍人及赵子原先后自裂口冲将出去,沈浣青迟疑一会,亦轻提身子,继后跃出地窖。
祠堂时那身着灰色衣衫的武啸秋。正一掌接着一掌,将顾迁武迫得全无招架之力,只听得掌风呼呼,夹杂着一声闷哼,顾迁武仰身跄然倒退了五步,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身躯贴在土墙上。
赵子原大喊道:
“顾兄,怎么样”
顾迁武用力摆一摆首,道:
“还好,没有事。”
武啸秋陰陰一笑,一箭步欺到切近,高举单掌,就要痛下杀手,白袍人适时压沉嗓子大喝道:
“武啸秋你与某家住手”
武啸秋身子好比旋风一般回转过来,带着惊异的眼色望着白袍人与赵子原两人,有顷,他那凌厉的视线落到沈浣青身上,睛瞳射出一股慑人的威凌,沈院青无端端打了个寒噤,满面都是惊悸。
自袍人瞧在眼里,有意无意地移动身子,插在武啸秋与沈淙青两人中间,冰冷的声音道:
“天不从人愿,姓武的,你的算计已完全落空,竟想找无辜的弱女出气么”
武啸秋陰陰道:
“你甭狂,嘿嘿,你也就要完了”
白袍人嗤之以鼻道:
“就凭你一个人么”
武啸秋道:
“就凭老夫一人又怎样”
白袍人冷笑道:
“只有你姓武的一人是万万不行的,最好像翠湖那一夜,再找两个高手来个联合夹攻”
赵子原闻言,心头重重一震,默默对自己呼道:
“他提到了翠湖,又说再寻两个帮手夹攻是什么意思他他不要就是我所怀疑的那人个罢”一念至此,再也不敢往下追想下去。白袍人复道:
“若非某家深悉你的为人,几乎要错以为你的神智有问题了,姓武的我既敢口出狂言,必然有所仗恃,莫非你在等着帮手来到么”
武啸秋道:
“总算被你料对了,不错,老夫的确是在等候某一个人的到来,咱们约定的时候也快到了。”
白袍人道:
“既是如此,某家愿意候待你那帮手的到来,倒不急于立即和你动手了,但你可以透露那个即将来此与你会合的人是谁么”
武啸秋道:
“有何不可,此人即是水泊绿屋二主人”
话至中途倏然住口不语,而以嘿嘿的陰笑掩饰过去。赵子原听他言词闪烁,不由大感困惑。白袍人神色一沉,道:
“可是水泊绿屋那称做女娲的女人么”
正文第二十九章曾经沧海
武啸秋道:
“你既已知晓,又何必提起她的名字。”
白袍人道:
“某家亦知由外人呼叫女蜗之名,乃水泊绿屋的忌讳之一,但某家早于二十年前已完全与绿屋脱离关系,自然全无所惧了。”
武啸秋冷笑一声道:
“只怕你是言不由衷罢”
白袍人大怒道:
“武啸秋听说你几年来你艺业大有津进,和甄定远那头老狐狸处处以天下第一人自居,某家实与你说,这等想法还稍嫌早了一点”武啸秋道:“走着瞧吧”
白袍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