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命在此事中”
胡不愁哪敢说话。王半侠泪下如雨,又道:“是谁会将岑陬劫走是谁育这么狠毒的心
肠”
铁温侯等人虽已抱定以身殉武之心,但方被引起生机,此刻又告断绝,面上也不禁露出
失望之色。
胡不愁呐呐道:“晚辈若是猜得不错,那将岑陬劫去之人,不出片刻,便会在这里现
身。”
王半侠怒道:“岂有此理,他莫非赶来送死不成”众人都觉胡不愁猜的实是大错特
错,毫无道理。
只有彭清却温言道:“你且将道理说来听听。”
胡不愁沉声道:“那人既非要救岑陬,劫去岑陬可说毫无用处,除非他要以岑陬为质,
来威胁我等,那么他便定必要在这种最最危急之时赶来,迟了一日,岑陬的价值便要减少九
分。”
众人惧末想到这外貌平凡的少年,竟有如此过人的聪明,都不禁为之动容,王半侠亦自
顿首道:“有道理有”
忽然间,众人眼前一花,半空中落下一条人影,飘身掠人大厅,一身褐衣,满面木然,
却是那木郎君。胡不愁不用再想,便知岑陬必是木郎君劫去的,立刻向王半侠打了个手式,
悄然道:“晚辈猜的只怕不错了。”
厅中之人,虽然多半未曾见过木郎君,但瞧他摸样,已知他必是传说中的“青木宫”中
之人。
王半侠抢先一步,厉声道:“岑陬在哪里”
木郎君阴森森一笑,冷冷道:“阁下倒聪明得很,不错,那马脸人确是在我处,但各位
要见他,却无如此容易。”
王半侠道:“你有什么条件快说吧”
木郎君道:“阁下的确痛快得很,我那条件,说来也极容易,第一,各位须得设法自紫
衣侯处为我将大风膏取来。”
王半侠想也不想,道:“这个容易。”
木朗君道:“你答应得未免太痛快,倒令我有些不信”
旧雨楼古龙浣花洗剑录第七章剑气映金波
古龙浣花洗剑录
第七章剑气映金波
王半侠大声道:“只要你先将岑陬送来,王某什么事都可答应,而且话出如风,永无更
改,你我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一诺千金,何况王半侠名满天下,岂有对你食言之理木郎
君凝目瞧他半晌,道:“好,你取得大风膏后,我自会令人前去索讨,但条件非只此一
样而己,其他的也非你所能答应。”
王半侠道:“你要谁答应”
木郎君目光转向胡不愁,自怀中取出一双青木瓶,道:“这瓶中之药无色无味,混入茶
饭之中,无人能发觉。胡不愁道:“阁下可是要我将此药交给宝儿,再要宝儿特此药混入水
天姬饮食之茶饭中”木郎君咯咯笑道:“不错”
胡不愁道:“此事也容易,纵然再难十倍的事,在下亦无不允之理,何况在下早就对那
水天姬存有不满之心。”语声微顿,又道:“在下虽非成名人物,也是侠义门徒,万万不致
食言背信,此点也请前辈放心。”他伸手接过木瓶,小心藏入怀里,神情之间,似是心甘情
愿,绝无半分勉强之意。
木即君果然甚是放心,仰天一笑,道:“本座行事,绝不赶尽杀绝,你们既然痛快,本
座也还你们个痛快。”
话声未了,飞身而出,片刻便又抱着岑陬飞身而入。
只见那马脸岑陬头发披散,双颊红肿,眼睛狼狈地瞪着木郎君,满含怨毒之意,想是木
郎君记恨前仇,已给它吃了不少苦头。
木郎君“砰”地一声,将他重重摔在地上,王半侠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将他扶起,道:
“战书便在这里”白衣人道:“这算什么战书”虽然他无论见着什么惊奇之事,面上都不
动声色,但此刻语声中也不免露出诧异之情。
王半侠双手一分,撕开了岑陬之衣襟,只见他双肩前胸,七道剑痕,伤口早已结疤,骤
眼望去,也和寻常伤痕汲什么两样,只是这剑痕都在肩井、乳泉等大穴之上,纵横上下,去
路分明,剑痕与剑痕之间,还有条淡淡的红线,仔细一瞧,亦是剑锋划出来的。白衣人不等
王半侠说话,目光立即被这剑痕吸引,脚步也开始移动,一步步走向岑陬面前。
大厅中死寂无声,人人都在等待着白衣人看过这剑痕后的反应,人人心中都有如悬着块
大石一般。
只见白衣人那苍白的面色,渐渐泛起一阵兴奋的红润,冷漠的目光,也又露出那激动的
狂热。
忽然间,白衣人左掌疾出,在岑陬身上闪电般接连拍了七掌,每一掌俱是拍在剑痕之
上。
岑陬狂叫一声,一口闷气,自胸中吐出,挣脱王半侠的掌握,狂呼着奔出大厅,但出门
数步,又自扑地跌倒。
白衣人再也不瞧他一眼,挥起长剑,剑尖向天,微微颤抖,白衣人语声也是微微颤抖,
仰天道:“天地无极,终于还是有一人能作我的对手”突然垂首跪下,满头长发,四散
被落,似是在感激苍天终能赐给他一个对手,又似在赞佩苍天之能,竟能创出个能与他作对
手的英雄。
众人瞧得目定口呆,也不知心中是何滋昧,胡不愁但觉热泪盈眶,似乎自己也分享到这
唯有绝世之雄才能拥有的激情与感受。
突听一声惊呼,一声马嘶,木郎君身形横飞而起。
原来那马脸岑陬竞乘着众人惧末留意时,跨上了胡不愁骑来的汗血马,飞驰而去。他本
自大宛国来,骑术自是精绝。木郎君飞身追出,跃上了另一匹汗血马,几条大汉奔扑过去,
要待拦阻,木朗君几曾将这些人瞧在眼里,挥臂一抢,四、五条大汉一齐扑地跌倒。
木即君大呼道:“所约之事,切莫忘了”呼声未落,蹄声已远,两匹马一前一后,
都已走得不知去向。马良顿足:“可惜可惜,汗血马唉”
胡不愁含笑道:“本非你我之马,丢了有何可惜马兄大好男儿,怎地对得失之间,看
得如此严重”
马良怔了一征,呆望着胡不愁面上开朗的笑容,长叹道:“胡大侠心胸如此开阔,好教
马某惭愧”
这一阵骚动,自衣人始终浑如不觉,良久良久,方自缓缓长身而起,道:“以剑作书之
人,此刻在哪里”王半侠道:“东海之滨。”
白衣人道:“相烦带路。”
胡不愁接口道:“在下愿效微劳。”
gu903();白衣人瞧他一眼,道:“好,走”举步定向厅门,突又转身道:“武道精神,有如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