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威淡然一笑道:“阁下这是问我来意”
沈振东微一点头道:“正是请教。”
李克威笑了笑道:“那么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言来意了”
沈振东忙笑道:“正是,正是,咱们都算得爽快人,有话应该直说,尤其兄弟我吃的是保镖饭,在江湖上跑惯了,更是个一丝丝儿弯儿也转不转的直性子”
“我请教”李克威微微一笑道:“托贵局保趟镖,是什么价钱”
沈振东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原来李兄是带生意上门,兄弟我自当欢迎,欢迎,兄弟我代表敝局欢迎,李兄是熟人,是沈振东的朋友,说什么沈振东也要卖这个面子”
李克威道:“我先谢谢,究竟价钱如何”
沈振东道:“不瞒李兄说,那要看李兄托保的什么镖。”
李克威道:“一块木雕,一块玉器”
沈振东像是没听懂,问了一句:“一块木雕,一块玉器”
“是的”李克威点了点头道;“这两样东西说其本身的价值,可说值不了几文,可是说它的来头,那可是贵重无比,连城璧也不换。”
沈振东“哦”地一声道:“那想必是古物,再不就是曾经过名家雕琢或收藏”
李克威淡淡说道:“可以这么说。”
沈振东沉默了一下,旋即陪上窘笑道:“李兄,照这么一说,价钱很难定,得先看看货才行,总之李兄请放心,无论如何这个面子我总会卖。”
李克威道:“谢谢阁下,这么说是非先看货不可了”
沈振东不安地笑道:“这是规矩,李兄要原谅。”
“别客气。”李克威道:“既然是规矩,我不敢例外,也不敢让阁下为难,看看就看看吧,好在我随时带在身边,要不然就得回客栈一趟了”
探手入怀摸索了起来,道:“请阁下先看看这块木雕。”
话落,手从怀里抽出,把手往沈振东面前一送,然后摊了开来,掌心上,托着块缺了一角的腰牌。
沈振东一怔,大惊,神情猛震,脸色倏变,他就要往起站,李克威左手一挥,按上了他肩上,含笑说道:“阁下是个识货的大行家,但它绝不至于贵重得这么吓人,请阁下坐着说话。”
就这么一句话工夫,沈振东已经够平静,变化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他目光一凝,问道:“李兄,这就是你所说的那块木雕”
第十六章欲海涛
李克威收回了左手,点头说道:“不错,阁下认为怎么样”
沈振东展颜一笑道:“我跑惯了江湖,阅人良多,见过的可也不少,自信这双眼差不到哪儿去,如果我没看错,李兄所谓的这块木雕,应该是大内侍卫的腰牌”
李克威淡然一笑道:“阁下好眼力”
沈振东摇头笑道:“但仍然走了眼,兄弟我没想到李兄竟然是御前带刀,官居四品的大内侍卫爷,只是李兄找敝局保这一块大内侍卫腰牌,未免玩笑开得太大了些。”
李克威道:“是么”
沈振东道:“怎么不是,这大内侍卫腰牌岂能轻易离身的,再说天下也没一家镖局敢保这种镖。”
李克威道:“这么说,阁下还不明白我的来意。”
沈振东道:“兄弟我可真有点糊涂”
李克威微微一笑道:“这回我可真要直说了,阁下健忘,这块腰牌不就是你阁下在鼓楼之上亲手交给我的么”
沈振东笑道:“李兄这玩笑开得太大,兄弟我一个二流镖师,哪里来这么一块大内侍卫腰牌。”
李克威道:“这么说阁下是不承认”
沈振东道:“李兄说笑了,兄弟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叫我如何承认,又叫我如何敢承认”
李克威眉锋一皱道:“难不成我找错了地方,认错了人”
沈振东哈哈笑道:“八成儿是李兄找错了人”
李克威一点头道:“也许”抬眼凝目,接道:“阁下,你认得这是块大内侍卫腰牌,你可知道凡是大内侍卫腰牌它都有一宗神奇处”
沈振东“哦”地一声道:“它有一宗神奇处大内侍卫腰牌有什么神奇处”
李克威道:“说起这宗神奇,就要扯上那我读书人不愿说的怪力乱神了。阁下该知道,大内侍卫是没有不杀人的。”
沈振东点头说道:“那是难免”
李克威道:“就因为每个大内侍卫都杀过人,而且两手沾满了血腥,所以连他身上的腰牌也沾了不少的鬼气”
沈振东“哦”地一声,瞠目不知所以。
李克威微微一笑道:“阁下别怕,世俗人谈鬼色变,你一个刀舐血的江湖人,我一个满脸正气的读书人是不该怕鬼的”
话锋微顿,接道:“就因为每一块大内侍卫腰牌沾上子鬼气,日子一久,这毫无灵性可言的木头就神奇地通了灵”
沈振东忍不住地问道:“它通什么灵”
李克威道:“它能找它的同类”
沈振东道:“同类什么同类”
李克威道:“咱们的同类是人,它的同类自然也就是大内侍卫腰牌。”
沈振东脸色微变,“哦”地一声笑道:“李兄这话不但是神而奇,而且玄之又玄,兄弟我不信。”
李克威道:“何只阁下不信,就是我也不信。”
沈振东一怔道:“怎么,李兄也不信”
李克威点头说道:“不错,我以前听人这么说,可是我从没亲眼看见过,今天我就拿它试试看,究竟怪力乱神之说可信不可信”
沈振东目光一凝,道:“这么说,李兄是要”
李克威道:“我找错了地方,认错了人,且让这带着鬼气的通灵腰牌试试指示我一个明确的方向。”
翻手把腰牌往茶几上一放,道:“且看它灵不灵。”
他话说完了,那腰牌摆在茶几上却一动没动。
沈振东失笑说:“李兄是个有学问的读书人,怎么会轻信这种荒谬的无稽之谈,兄弟我看李兄还是省省事吧。”
李克威摇头说道:“看来是真不灵,莫非还要念句太上老君急急如令么”
话声未落,那摆放在茶几上的腰牌竟然动了一动。
李克威刹时瞪大凤目,“啊”地一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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