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老者道:“你就会把错往自己头上扣,为什么怪咱们自己”
魁伟老者道:“谁叫你我粗心大意,把马仍留在客栈门外,自己牧场里的马,少爷还能认不出”
瘦削老头儿呆了一呆,道:“对,咱们怎么这么糊涂,该死,该死,简直该死”
“叭”地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后脑门上,叫道:“阿腾,可没懊悔死我,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摸对了地儿,结果却是一趟白跑,如今少爷知道咱们出来了,他还不处处留神,时时提高警觉,再想找着他谈何容易”
魁伟老者脸上没有表情,道:“阿骏,爷的令谕,就是跑断两条腿也得跑,谁叫咱们粗心大意如今唯一让人心安的,是少爷还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来,也希望以后这样”
瘦削老者道:“你看会么”
魁伟老者道:“谁知道,我只是希望,至于会不会,那就要看老天爷是怎样安排了,但愿安排得别让爷伤心。”
瘦削老者齿启动了一下,但终于没说话,好半天,他才有气无力地问了这么一句:“那阿腾,咱们哪儿去”
魁伟老者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哪儿有少爷的踪迹往哪儿去,反正这儿已没待下去的价值,也不能再多待了”
瘦削老者目光一凝,道:“不能再多待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魁伟老者道:“你不明白么,人家已对咱们动了疑,再待下去不让人看穿,也必让人跟马贼扯到一处去。”
瘦削老者道:“怎么,人家已对咱们动了疑”
魁伟老者道:“别耽误了,咱们一边收拾一边说”
于是,两个人动手收拾了起来。
瘦削老者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有什么好收拾的,站起来就能走”
魁伟老者道:“阿骏,我刚才听说郭爷的姑娘走了。”
瘦削老者道:“走了上哪儿去了”
魁伟老者道:“自然是回去了。”
瘦削老者道:“昨天还在这儿呢,怎么今儿个就走了”
魁伟老者道:“谁知道,大半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瘦削老者道:“对,走吧,咱们也该走了,可是什么时候才是咱们该回去的时候。”
魁伟老者道:“找到少爷时候。”
瘦削老者道:“走吧,找少爷去吧。”
话落,他跟魁伟老者扛着简单的行囊出了门。
刚出门,隔壁房里走出了小胡子客,他一怔,忙道:“怎么,二位要走”
瘦削老者没理他,魁伟老者点了点头,道:“是的。”
小胡子客道:“那正好,我换间上房”立即扬声叫道:“伙计,伙计”
魁伟老者皱了眉。
瘦削老者道:“亏你好心情,这种人理他干什么”
他两个很快地出了后院。
小胡子客没再叫伙计,站在哪儿一付怅然神色,只见他嘴唇翕动,只听他喃喃自语:“腾叔、骏叔,您二位原谅,我现在不能回去,还没到回去的时候,只到了时候,不用人找,也不用义父下令,我自己会回去的”
旋即,他扬了眉:“她走了,她走干什么,是为躲我还是嗯,腾叔说得对,这儿已经没有呆下去的价值了,我也走。”
转身进了房。
第十七章玉女劫
路过了“大凌河”,再过“沟帮子”,这就不是“万安道”了。
也就是说这条路已出了“万安道”范围。虽说已出了“万安道”范围,可是到底离“万安道”也不过十几里路。
一辆单套马车在这条路上缓缓地驰动着。
车辕上赶车的,是个瘦老头儿,这一带风沙不算小,瘦老头一个脑袋裹在风帽里,紧紧的。
车帘也低垂着,看不见车里是装的货,还是坐着人,不管是装货也好,坐人也好,在行家眼里,一看就知道这车里没有多少东西,因为车轮压不出沟来。
“万安道”上马车多,那是因为人都是图个平安,离了“万安道”,那就车马稀少,行人无几了。
像这辆马车走的这条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眼四望下,黄黄的一片,全是荒郊行。在这条路上行走,无论人马,都有点提心吊胆。
走着走着赶车的开了:“姑娘,您坐稳了,我要赶一阵子了,要像这么走,到天黑也瞧不见一盏灯,那可是麻烦。”
只听车里响起了无限轻柔甜美的话声:“老人家您请吧,我不要紧,只别让牲太累了就是。”
赶车老头儿道:“您别担心牲了,真是,像您这么一位姑娘家,是说什么也不该一个人出远门儿的,年头算不得太平,路上也不算干净,您家里的人也真放心。”
车里那甜美话声道:“谢谢老人家,这条路我走过好几回了,都没碰上事”
“姑娘啊,”赶车老头儿道:“那种事碰不得,一年也好,十年也好,碰上一回也就够了,我是个男人,又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我倒不怕什么,再说为了吃饭,就是心里怕,人也得在这条路上跑,您就不同了,您是个姑娘家”
车里那甜美话声道:“谢谢老人家,下回我再也不会出来了,您请赶路吧。”
赶车老头儿应了一声,扬鞭便要抽下,鞭是抽下了,但却是无力的一鞭,手臂软得像绵,整个身子跟着往下滑,往下滑,终于倒在车辕上。
他那灰灰的胡子下,渐渐地渗出了一股殷红色的东西,越渗越多,越渗越多。
车里那甜美话声又自响起:“老人家,您怎么不赶啊。”
赶车老头儿两眼翻着,嘴张着,可是他没说话。
车里那甜美话声又道:“老人家,我跟您说话呢。”
赶车老头儿仍没反应。
霍地,车帘掀开了,车里探出一颗乌云螓首,好美的一位大姑娘,她,是姑娘玉霜。
玉霜何等人,一看就明白了,她脸色一变,惊得呆了一呆,可是抬眼看,车前,车左,车右,空荡,寂静,没有一个人影,这是谁下的毒手
玉霜心知不对,她娇躯一闪,整个人窜出了车外,人刚落地,她神情猛震,车后,紧贴着车后,跟着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身材颀长的白衣人,他,一块青纱蒙着脸,只有两个透射犀利目光的洞,让人看不见面貌。
玉霜脱喝问道:“你是”
白衣人倏然停了步,道:“你可是郭玉霜郭姑娘”
玉霜一点头道:“不错,我是郭玉霜,你是”
白衣人冷然一笑道:“郭姑娘真是健忘。”抬手扯去了蒙面轻纱。
玉霜抬手掩,失声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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