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是别人对她七分好她就给人十分好的人,庄际这样待她,她就算再铁石心肠也无法忽视。
只是前世她收到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一时半会儿她真的很难彻底接受庄际。
成亲这么长时间,庄际是个什么样的人樊良瑾也稍稍了解一些,这会儿庄际在她耳边将这么一句情话,樊良瑾听着面红耳赤,觉得这样的庄际和他平时认识的庄际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她然是的那个庄际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的。
可见她还没有彻底了解庄际。
樊良瑾掰开庄际的手,不好意思道:“瞎说什么呢。”
庄际的手又靠了上来,说:“我没有瞎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难道阿瑾不相信我吗”
他的目光看着樊良瑾的双眼,樊良瑾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庄际不禁感觉有点失望。他将失望情绪压下,他们成亲的时间还短,樊良瑾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他会让她慢慢的了解到。
两人坐在屋中总不至于一直都不说话,庄际随口就提起了芷兰:“芷兰最近好像有点奇怪,我两次遇见她往外面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此话引起樊良瑾注意,因为前世的事情,她对芷兰颇多亏欠,因为这些她对芷兰就有颇多优待,这会儿庄际在她面前说芷兰有点不对劲樊良瑾下意识的就想知道芷兰到底哪里奇怪。
她压下心思对庄际说:“这我倒是没有注意,回头我一定要好好地问问她。”
庄际只是一提,樊良瑾却是产生心思,在她还没有来得及问芷兰时,跟着她陪嫁过来的琼花趁着芷兰和蔷花不在的时候摸到了她的身边,悄悄地对她说:“奶奶,奴婢有事情想跟你说。”
琼花在樊良瑾身边一直都像个隐形人一样,从玲花被拖走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在她面前冒过头。
樊良瑾对琼花没什么想法,只要她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她以后肯定不会亏待她,这会儿琼花忽然摸到她的面前有话想和她说,樊良瑾自然没有不听的道理,她对琼花道:“你说吧。”
琼花看了眼外面,弯着腰,靠近点樊良瑾,在她耳边说:“奶奶,奴婢之前无意中看见芷兰和夫人在一起站了好长时间,说了好久的话。”
樊良瑾眉头下意识皱在一起,成亲这么久,她和车氏都身处内宅,相处的机会很多,可是两人基本上都没说过什么话,车氏对她很客气,客气到了一种过分的程度。
樊良瑾不是一个喜欢热恋贴人家冷屁股的人,车氏这样她也没有必要一直往她面前凑,就算成亲这么久,她和车氏之间相处还是淡淡的。
这会儿琼花过来告诉她车氏和芷兰讲了好长一会儿的话,樊良瑾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芷兰是她的心腹中的心腹,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车氏不愿意和他来往却和芷兰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这点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
她皱着眉头,转头看站在她身边低眉顺眼的琼花,她穿的很朴素,一条月白色的裙子,腰间扣着紫色的腰带,外面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褙子,头上只簪了一支银簪和一朵绢花,一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装扮。
樊良瑾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这件事你就瞒在心里谁都不要说,你先出去吧。”
琼花点头,屈膝一礼后转身出去,樊良瑾望着窗外的竹林,今日天气极好,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天空万里无云,微弱的风吹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时不时有竹叶落下来。
樊良瑾的指尖轻轻地在桌面上很有节奏的敲着,从外面进来,樊良瑾问她:“芷兰呢”
蔷花微愣,下意识说:“奴婢不知道。”
樊良瑾又问:“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蔷花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樊良瑾好端端的怎么会过问芷兰的事情,还问她这句话,她怎么听都觉得奇怪,况且芷兰最近的动作由不得她不去多想。
樊良瑾比较敏感,蔷花隐藏的再好樊良瑾还是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本来就皱起的眉头这会儿皱的更深,她的声音冷了几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蔷花想着芷兰这几日的不对劲之处,和她两次和庄际一起回来的这件事,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樊良瑾是她的主子,她这个做丫鬟的最应该向着的人应该是樊良瑾,可是芷兰和她相处那么久,两人之间关系一直都很好,她真不忍心伤害芷兰。
得了,她现在陷入了传说中的忠义两难的地步了。
蔷花迟迟不肯说话,樊良瑾彻底明白芷兰最近确实不对劲,她缓和声音对蔷花说:“蔷花,我们主仆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不是知道芷兰最近很不对劲。”
樊良瑾说的对,她们主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庄际不可能只守着樊良瑾一人,将来肯定要有姨娘。她早就知道,在樊良瑾的心中,芷兰不是姨娘的人选,就连她也不是,樊良瑾的愿望是把芷兰嫁出去。
这会儿芷兰若是真的和庄际有什么,按照樊良瑾的性子,她虽然对芷兰失望,也肯定会圆了芷兰的心愿。
她动了动唇,最后将最近几日发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樊良瑾,樊良瑾听完后想起近日芷兰的表现,还真有几分这种迹象,起码芷兰最近是越来越爱打扮了,每次从外面回来都喜滋滋地样子。
樊良瑾挺直的腰背慢慢放松,她相信芷兰绝对不会对庄际产生什么兴趣,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解之处。
樊良瑾情绪放松下来,她对蔷花说:“我今日问你的事你暂时先不要告诉芷兰,芷兰最近在做些什么你记得注意下,回头告诉我,我相信芷兰。”
她最后一句相信芷兰,说的蔷花心中一动,她第一次发现樊良瑾对芷兰的信任似乎不止一星半点,她很相信芷兰。
樊良瑾想了想又说:“等芷兰回来,你让她赶紧来见我。”
此时芷兰正在庄家后门不远的小巷中和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身穿青衣,从布料上看家境不错,两人站在一起说话,芷兰出来前刻意打扮了一下,很少涂脂抹粉的脸上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唇上摸了点红色,头上簪了几朵绢花,还插了如意簪子,耳朵上带的是樊良瑾给她的珍珠耳环,穿着藕粉色的上衣,深紫色的裙子,裙子的边缘绣有木槿花。
此时她低着头,双手交于小腹前,唇角弯起弧度,唇边梨涡浅浅,她的声音有着平时没有的温柔:“阿牛哥,你怎么又来了,这样我们会被发现的。”
被叫阿牛的男子说:“我想见你。”
闻言,芷兰更不好意思,头低的更低:“别胡说。”
阿牛伸手拉着芷兰的手道:“芷兰,我没有胡说,我的心思你应该是知道的。”
芷兰下意识想把手抽回去,奈何阿牛拉的紧芷兰抽不会来,她缩着下巴:“阿牛哥,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
阿牛赶紧说:“我知道,我可以继续等你。”
阿牛本姓丁,以前曾是樊家的家生子,后来樊家无人,樊维临死前将家中多半下人都发放了卖身契放了出去,丁阿牛也在其中。
丁阿牛的爹在樊家时是樊家的管事,成为良民后丁父很干脆的带着家里人经商过活,十几年时间家中已经小有资产。
年幼的时候芷兰和丁阿牛就有那么一点心思,只是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知道,分开后多年不见这份心思也就淡下去,两人再次见面是在两年前,芷兰还在方家,外出买东西的时候正好遇见丁阿牛。
两人认识后就经常来往,不过隔着一层心思谁也没有说破,在樊良瑾出嫁前夕,丁阿牛找到芷兰,跟她吐露心思,芷兰听着不好意思,转身跑了。
gu903();没想到丁阿牛竟然追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