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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海盗王生活尽管收获丰富,他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每次攻击,总会折损一些人手,而他的部族原来就不是什么大族,他有好几个兄弟和更多的堂表兄弟都死在了历次劫掠当中,有一个兄弟所乘的船在风暴当中与他们失散。后来再也没有听说过他的下落,很可能已经变成了海底的散碎枯骨。虽然乌尔里希的运气很好。如今不仅做上了被纽斯特里亚人承认的公爵,还是纽斯特里亚正统国王的外公和圣奥美尔国王的亲家。但并不是每一个到异乡讨生活的北方海盗都有他这种运气的,因此,乌尔里希公爵一直都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目标,不大想过去那些不幸的事情,而今,大约是遭遇了一些挫折,又可能因为年老,他居然开始回忆起往事来了。

他拍了拍手,一个仆人走上前来。递给他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酒,这种金黄色的美味饮料下肚后,公爵的心情略微好了一点,“我的鹰拿来了么”

尽管天气不好,公爵仍然想出去打猎,这在当时的贵族们当中也不稀奇,毕竟打猎是他们不多的娱乐之一,在乌尔里希公爵这里,打猎还有训练军队的作用以大规模围猎来训练军队的办法在东西方都是通用的。在中国上至黄帝,下至清帝,都有用打猎的办法来训练军队的记载。在纽斯特里亚和圣奥美尔诸国,打猎所得的野猪等物。还可以丰富贵族们的餐桌以及充当军粮,所以乌尔里希公爵虽然在圣奥美尔客居,但仍然热衷于打猎。

波杰特管事低声下气地报告他。管理鹰笼的那个斯科特又犯浑了,他已经命令其他人将他关起来。等候公爵的处置。

“斯科特是那个斯科特么”也是斯科特运气大好,刚才被阴沉的雪天引发回忆的乌尔里希公爵想到了那些不能看到他身为公爵的亡魂。想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离另外一个世界多么近,对这个老人起了一点怜悯的心,“关他两天,叫他吃点教训。要是还这样糊涂,就叫他到他亲戚那里去。”

“是,是。”没想到公爵发了慈悲,波杰特管事躬身离开了,他一边往关着斯科特老人的屋走,一边懊悔地想,斯科特老人并不像那些人说的那样成了公爵憎恶的人,公爵还是记得他的,他为他的兄弟谋取鹰笼管理人差事的计划要缓上一缓了。

不过,当他向斯科特老人宣布了公爵的仁慈后,老人并没有显示出特别的喜悦来,波杰特管事损失了一个原以为可以趾高气扬的机会,在心里恼怒地给他记了一笔账:“公爵的情分是有限的,下一次,他就会生气,命令打你一顿,那时候可有你好瞧的呢”

年轻而不乏精妙的宅斗算计的波杰特管事就这样怀揣着恶毒的心思离开了,其他仆人连忙告诫斯科特老人:“波杰特管事的心并不宽,而他爱听奉承的话,你应该恭维他几句,这样也会好过一点。”

“我只会奉承老主人和少主人罢了。”斯科特老人生硬地回答道。

“可是少已经不再是主人了,老主人又被那些贵人环绕,而我们只好在这些管事的手里讨生活,唉,您要是那时候就另攀高枝,以您的能耐、资历,怎么会受这等人的气”那个和他交好的仆人替他惋惜,斯科特老人却摇摇头:“唉,那等人我是奉承不来的,叫我去奉承那等整日坐在屋里说大话的人,倒不如叫我被撵出去来得痛快”

“唉,您使什么性子呢就是老主人,也不是事事如意,他不是一样要听那班教士胡说八道么”

“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做不到,哎,我已经老啦,还能攀到哪里去倒不如一条道走到黑,将来见了死神,也叫他知道我老斯科特是条好汉,不曾伺候过没本事的花花公子”

“唉,您哪”

当老斯科特和他的朋友交谈的时候,无论是他还是公爵,都绝不会想到,在不远处的海岸,一只可怕的魔鬼舰队已经在这雪天悄然靠岸,小船一趟趟地来回地从运兵的大船往岸上投放着兵力。

在这一带的海岸,春夏秋都是一片无法行军的沼泽地,因此使得这个圣奥美尔王室的河谷王庄虽然离海岸不远却没有遭到过海盗们的劫掠,但是,根据纽斯特里亚人先前派人打听到的情报,在这冬日,冻住的沼泽可以通过骑兵和大队步兵。因此,他们特地挑选了冬天出兵,为的就是通过这个天堑,来一次奇袭

s:斯科特老人的戏份前面可见220章问道

第317登陆

首先从小船涉水上岸的是特别挑选出来的精兵,他们穿着全毛皮的外套,这种衣物不仅防寒而且防水,直到二十一世纪,西伯利亚那些最寒冷的村庄里毛皮这种人类最古老的衣物之一还是当地人唯一的穿着选择,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毛皮非常厚重,浸了水以后更加如此。他们跌跌撞撞动作笨拙地涉水上岸后,一步不停地奔向附近的两个丘陵,将最近的制高点占领。随后上岸的是轻骑兵,他们因为乘着马的关系,上岸不像步兵那么狼狈,上岸后就随即四散开来,这次他们担负的任务并不是侦察而是随时应对制高点上的步兵发现的敌人,所以他们都装备了武器。

当丘陵上摇起绿旗代表一切顺利的时候,阿代尔就带领步兵大部队开始上岸了,他们除了自己的武器装备外还每人扛着一根木头,这既可以帮他们漂在水面上,也是工兵马上要用来建筑滩头阵地的材料。还有负责后勤的火头军将整桶的蜂蜜酒扔到水里,再由其他人用钩子将桶拉到岸上,给每个人分一杯驱寒的饮料。

罗怡紧张地看着他们有条不紊的行动,这套登陆程序他们事先演练过三次,不过这时候总是军队最危险的时候,侦察兵的眼睛不能看到一切,要是此刻附近有大批埋伏的敌人冲出来,滩头上的人基本就是全灭的级别。根据阿代尔的讲述,他的族人们几次在正教诸国的覆灭基本上都是因为被风吹到了陌生的海岸然后搁浅在海滩上的结果,所以罗怡提心吊胆。屏住了呼吸看他们一点点地挪到岸上、构筑滩头阵地。

阵地渐渐构筑成型,而后勤队员也在滩头上升起火来。给登陆的士兵们烤干衣物并分发热糖水作为驱寒饮料。热糖水不仅美味好喝,而且本身的甜味刺激既可以振奋精神。又可以调动士兵体内的肝糖元迅速给士兵的肌肉添加能量。这些当然不是必做的事情,阿代尔觉得给他们每人再来一杯酒效果说不定更好,但是罗怡觉得再来一杯搞不好那些因为跨海作战太兴奋的士兵直接就会发酒疯,所以只在刚刚登陆还没升火的时候发酒,后续部队就只有糖水喝了。

“该您了”弗朗西斯催促道。

“什么什么”罗怡还没从紧张的状态里松弛下来,她尽量地往远处看,生怕侦察兵们有遗漏什么动静,所以一时间还没回复过来。

“该您登陆了”弗朗西斯说到。

“哦,哦。”罗怡赶紧踩着颤巍巍的绳梯往小船上爬。她的手刚从衣服里面抽出来,凌厉刺骨的海风将她的小手冻得发红,几乎失去了知觉,但是她必须用这手紧紧抓着粗糙的绳梯一步一步往下挪,末了,到达船上的时候连忙把手又塞回衣服里,但是还没等她感叹一句,弗朗西斯就飞身而下,几乎是跳到了小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