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道:“谢兄郭兄”来人正是谢沧行和郭成。
萧长风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喊了声“停”,几十骑渐渐停了下来。
道路的另一端又现出几道人影,大多身穿紫衣,为首一人方面短髯,不怒而威。
萧长风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喃喃念道:“师父”
欧阳英扫了一眼姜承几人,目光缓缓地移到了萧长风脸上,沉声说道:“长风,跟我回去。只要你愿意悔改,我可以既往不咎。”
萧长风也看着他,那曾经是他最憧憬、最感激的人。可惜晚了,已经晚了。他闭上双眼,睁开时,已经是一副悲愤莫名的情状,字字泣血地说道:“既往不咎我何错之有师父,你公私不分,忠奸不明,硬要诬陷于我,我又怎能坐以待毙”
姜承闻言,哪里还忍得住倏地起身怒喝道:“满口胡言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么”若非夏侯瑾轩一把拉住,就要向萧长风冲去。
徐杰从萧长风身后窜了出来,冲着姜承叫嚣:“你才满口胡言大师兄怎么会害二小姐我看都是你捣的鬼”随即转向欧阳英,“师父,您太也糊涂咱们不愿再跟着您糊涂下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硬生生喝断:“你给我住口”说话人竟然是徐世,他正满脸羞愤地站在欧阳英身后,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快给我过来”
徐杰有些发懵:“哥,你怎么”当初他们兄弟二人一个留在了折剑山庄,一个跟着萧长风回了剑阁,但他觉得徐世肯定还是和萧长风站在一边的,怎么再见面,想法就差了这么多
欧阳英挥手止住了徐世,目光仍放在萧长风身上,仿佛这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忽然长叹一声,转向谢沧行说道:“谢兄弟,你来说吧。”
谢沧行点点头,走上几步,朗声说道:“各位,铁鹞骑不知何时偷偷潜入了略阳,昨日距剑门关不过一日光景。”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谢沧行充耳不闻,继续说道:“他们未带任何攻城器械,乃是轻装简行,萧少侠,你可知道为何”
萧长风眼神一冷,并未接话。
谢沧行自问自答:“因为有人和他们串通好了,会主动开放剑阁蜀道”
正文章二十四破釜沉舟3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知情的人不分敌我,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的目光都直直地射向了萧长风。
萧长风听到这话后仍是镇定如昔,淡淡开口:“那又如何”
这等同于默认的一句反问,再次激起惊涛骇浪。
众弟子面面相觑,还是徐杰大着胆子凑到萧长风身边,嗫嚅道:“大师兄,这这不是真的吧”
萧长风斜了他一眼:“为什么不能是真的就凭一个剑阁的兵力,能成得了什么事你就当他们是我请来的援兵即可。”
“这这不是引狼入室么”徐杰仍是不甚赞同,毕竟敌对了这么久,这敌友转换,不是说扭转就能扭转的。
萧长风胸有成竹地回道:“夜叉已许我做蜀中之王,蜀中仍是我汉家天下。从此战事止息,百姓不用颠沛流离、担惊受怕,这难道不好吗”
“但是”徐杰迟疑开口,可话还没出口就又被打断。
萧长风从怀中掏出一卷一面漆成玄色的羊皮,刷地展开,里面用黑色写着看不懂的文字,最后盖着一枚鲜红的印信。他指着那枚印信说道:“此乃夜叉族大长老亲题,鞑子向来重然诺,特别是文字记载之契约,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吗”
夜叉以玄色为尊,紫色虽然是现任王族龙氏的颜色,仍尚在玄色之后。至于出身那迦的大长老魔翳,家族颜色本为青色,但自从自愿加入夜叉之后,便抛弃青色改为黑色,以示终生为夜叉效忠。因此,最高等级的契约与诏谕都是用玄色羊皮写就,辅以由歃血为盟演化而来的红色印信。
与此同时,塞北部族对文字有着比汉人高出许多的敬仰,他们认为文字是有力量的,是与祖先、与神灵沟通的渠道。因此身份地位不够的人,不被允许识字,而文字写就的契约,也比起口头约定也具有更高的效力。
在场之人虽然不会对夜叉习俗了解得这么详细,但好歹也打了近两年的交道,多多少少也有了解,萧长风拿出这么一张薄薄的羊皮,大家却都不由自主地信了。
就听皇甫卓义正严词地说道:“那又如何你仍是出卖同胞谋求私利的叛徒”
“长风”欧阳英厉声道,“你不要一错再错”
就连徐杰也劝道:“大师兄,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够了”萧长风不看对面只看身边,“想与我为敌的,尽管站过去不过你们可想清楚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该站到哪一边,别搞错了”
现场一时死寂。
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僵持,一个身穿折剑山庄服饰的弟子从剑阁的方向疾驰而来,走近之后见到眼前剑拔弩张的情景,不由得呆住,瞠目结舌地忘记该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萧长风问道。
那人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下马拱手,唤道:“大师兄”又转向欧阳英,嗫嚅道:“师师父。”语气中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欧阳英冷哼一声,没有应答。
萧长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在给他做后盾一般,“有什么事就说罢。”
那人连忙回道:“大师兄不好了铁鹞骑打来了”
不料此言一出,现场之人的面色都变得极其古怪,那送信之人登时又愣在当场。
萧长风心中也大感惊奇,他还没给那边发信呢,怎么铁鹞骑说来就来了再说,他还没稳定住局势,也还没安排好人手给他们开门呀可面上仍是平静如昔,冷笑着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不急不缓地说道:“别急,你不妨详细说来。”
那人咽了一下口水,回答:“今早不知怎么混进了奸细,在城中四处放火”
夏侯瑾轩一怔,心中苦笑不已,这下误会可大了
“咱们光顾着救火、抓人,那伙奸细竟然趁机制服了守门的人,打开城门把敌人放了进来。当时城里太乱,大伙儿又又都醉醺醺的,等注意到,已经晚了。”
闻言,夏侯瑾轩不由得心底一阵茫然,他当时只想着顺利逃脱,却没料到无意间竟然帮了铁鹞骑的忙,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正惶惶间,皇甫卓按住了他的肩膀:“别慌,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没有安慰,也没有为他脱罪的意思,但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夏侯瑾轩迅速地定下心来。他朝皇甫卓笑了笑,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又都看向了萧长风
正文章二十四破釜沉舟4
gu903();报信之人比手画脚地续道:“城中真是一场混战,可依我看大伙儿撑不了多久的。我打听到大师兄往南边来了,就赶紧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