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闻言,凌波既没有义愤填膺,也没有丝毫鄙夷,平静地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龙溟顿了一顿,直视着她的眼睛:“宁愿让房屋空置,自然是希望那些离开的人有朝一日会愿意回来。”
“是么。”凌波垂下眼睫,“这位幽煞将军真会收买人心。”
龙溟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不知为何,听到她“诋毁”自己,心中分外不受用,沉默片刻,也是那般无喜无悲的声调:“为何不能只是怀柔远人以来之”
凌波抬眼看他,语调轻浅:“你会这样认为吗”
她没说完的话,龙溟已经懂了他真的不像一个曾和铁鹞骑九死一生拼过的人。
于是两人俱都沉默,只闻那边厢高谈阔论如故。
正当此时,只见一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对那队长模样的中年男子叫道:“查勒,铁黎请你回去议事。”
他的到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龙溟装作若无其事地对凌波解释道:“这为首的胡人看来是个查勒,也就是百夫长。进来的人应是奉千夫长之命叫他回去议事。”
说话的当下,就见那查勒一皱眉:“我今晚当的是守城的值,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不想再跑一趟了。”
来人一脸激动:“出大事了乌勒古铁黎今早收到了将军诏书,说是要处罚不守军纪的铁黎查勒们。”
此言一出,军士们都是一愣,那年轻些的咽了咽口水,呆呆问道:“什么什么处罚”
查勒横了他一眼:“咱们铁鹞骑何时有过第二种处罚”
现场的温度似乎一瞬间回到了三九寒冬。这绝不仅仅是人头落地这么简单,对他们来讲,因“军法处置”而死是最大的耻辱,连家人都会抬不起头来惟有死在战场上,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归宿。
虽然来人说牵连的是“铁黎查勒”,未必会殃及下级军士。但毕竟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同袍,他们又怎能无动于衷
只有那查勒还算镇定,沉声问道:“名单上都有谁”
来人一脸茫然,支支吾吾道:“这个我不知道。铁黎也不知道好像只有乌勒古铁黎一个人看过”
“这又是卖的什么药”那秃头军士问出了大家共同的疑惑。
在龙溟看来,这答案其实并不难猜,乌勒古必在名单之中,不论他对诏书做了什么手脚让人看不到,目的势必是想造成人人自危的局面只有大伙都感受到和他一样的恐惧,才会愿意同他一起甘冒大不韪。
这是风雨欲来之势啊王祥到底在做什么
龙溟脸色一沉,连对凌波解释也顾不得了。
那查勒也是面色沉肃,旁的人见状,也是大气不敢出,都感受到了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氛,空气中仿佛绷了一根无形的弦,将断未断。他突然开口问道:“诏书盖的是将军的金印”
来人搔搔头:“这个应该是。铁黎说,看乌勒古铁黎的面色就知道假不了,他要不是太吃惊,照他的狠劲,早把那送诏书的汉人砍成肉泥了”
忽听一声酒坛碎裂之声,那年轻些的倏地起身恨恨说道:“肯定又是那几只汉人狐狸撺掇的不然将军哪会这么对待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话音一落,四周顿时响起附和声。秃头军士双眼充血:“查勒,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奸计得逞大不了带人把汉人的官衙给平了”
那查勒仍是脸色紧绷,猛地一拍桌:“都闭嘴”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齐齐看向他,他却只看向来人:“告诉铁黎,我不回去。”
“为什么”几乎人人异口同声。
查勒只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说道:“那是将军的金印”
正文章二十七螳螂捕蝉5
就这几个字,让一群人顿时哑口无言。查勒叹了口气,续道:“咱们快去把城里的兄弟们、还有那些汉兵叫齐了,守住北门不,还是官衙吧。”
听闻此言,龙溟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看来这名查勒也嗅到了非同寻常的味道,不但预料到哗变之忧,且能当机立断做好部署,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可要留心记住才是。
可其他人就没这个慧根了。那年轻些的犹自不服:“守官衙干什么”
“不干什么这会是将军的意思”
“可可是”那年轻军士嗫嚅道,突然一股怨气上涌,“可是将军已经不是过去的将军了你们算算,咱们多久没见过他了”
闻言,众人面色微妙,龙溟却是暗自叫苦,从前他总是同将士们一同训练,兴致来时也会摘下面具与大伙儿把酒言欢。可现在坐在位子上的是龙幽,再这么没大没小地混在一起,不露陷才有鬼。
“住口”查勒怒喝道,双颊肌肉微微抖动,显然也非无动于衷,他语气沉痛道,“别说了。”
谁知道那年轻人倔脾气也上来了:“我偏要说自打入了这座破城,咱们就越来越见不着他,反倒是那帮子汉人这次他竟然,他竟然让汉人来杀自己人就算要杀,他怎么能不亲自来”
纵然是龙溟,此时也有些坐立难安。眼看着就将是变乱将起之局,王祥究竟是何打算明明已那般告诫过他,为何他仍是出此下策是自己信错人了吗莫非汉人果然不可信任,即便自己有大恩于他也是一样。
可他又该如何呢大摇大摆地回营镇住局势吗谁都知道“幽煞将军”现正率军攻略蜀中,又怎么会一夜之间回了长安岂不要暴露身份、把布局至今的努力全部舍弃可若不舍弃,难道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乌勒古领军屠了长安
无论哪种,多时经营都将付之东流。这让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不,越是此时越不应武断,无论如何,都该先去找王祥问个清楚明白才是。
龙溟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凌波,不得不哀叹,眼前还有这么个烦。
酒馆里瞬间走空了大半,显得愈发冷情起来,可那掌柜的和伙计们却露出了过大年般的表情。
这时,他们这一桌又坐了一个人,弱冠年纪的青年,皂巾长衫的书生打扮,笑脸迎人,对着他们招呼道:“二位贤伉俪可真是好胆量,有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竟还若无其事地喝酒,稳如泰山嵩岳,当真令在下十分佩服。”
夏侯瑾轩叹了口气,又调皮地眨了眨眼:“既然不能赢,那就让龙公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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