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却不知道这许多曲折,天真地问道:“是暮姐姐认识的人吗怪不得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暮菖兰笑了笑:“是啊,是该好好谢谢他。”
“可是黄河那么多渡口,瑕姑娘又怎知定是风陵渡”夏侯瑾轩又问,心道莫非真如诗中所言那般心有灵犀
可惜瑕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我怎么可能猜到不过是坐船来回来去地寻而已。”她忽然义愤填膺,“我本来想请漕帮帮忙的,他们人多势众,地面又熟。可他们却说不能为了区区几个人就兴师动众。”
夏侯瑾轩笑笑,没有多想便替人解释道:“这也情有可原。漕帮乃是黄淮第一大帮,想来也定是义军水师的中流砥柱。如今战事紧张,他们身负要职,怎好随意调动”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瑕不满地嘟囔道,瞪他一眼,“都不知道我是为谁着的急”
暮菖兰忍不住笑了,凑到夏侯瑾轩耳边说道:“小少爷记住了,这种时候你只要同仇敌忾就好,千万别跟妹子讲道理。”
夏侯瑾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赶忙把原本的话吞回肚子里。
瑕自顾自续道:“哼,既然请不动他们那尊大佛,我只好找别人啦”
“嘿嘿,我本来也没打算管闲事的。”不知何时,黄大伟竟然也凑了过来,“结果三缸酒下肚就改主意了。”他啧啧称奇,竖起大拇指,“妹子的酒量那真是,服了”
“三三缸”夏侯瑾轩目瞪口呆。
瑕轻咳一声,伸手一指黄大伟:“也没有那么多啦他不也喝了么。”可惜丝毫没有减缓夏侯瑾轩的呆滞症状。
暮菖兰扑哧一笑,打趣道:“看来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还是派妹子出去敬酒胜算比较大。”
“暮姐姐”“暮姑娘”两个人齐声唤道,只不过一个是恼羞成怒,一个是无可奈何。
这时,就听见地面隐约传来一股震动,东北方向腾起了烟尘,越来越近。
夏侯瑾轩立刻警觉了起来。这阵子成天被人撵着跑,可真是一听见马蹄声就紧张。
瑕手搭凉棚眺望着那群来人,哼了一声,嘟囔道:“有人来接咱们了。”那语气可半点不热络。
夏侯瑾轩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得罪了瑕姑娘
暮菖兰眼尖,先一步公布了答案:“哟,这不是皇甫大少爷吗”
夏侯瑾轩倏地回头看去,禁不住喜上眉梢,那一马当先驰来的不是皇甫卓是谁
正文章三十七人间别久8
也许是天生性格不合,瑕与皇甫卓本来就不大对付,现在似乎更加冷淡了。夏侯瑾轩不明白为什么。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一贯大公无私的皇甫大少爷必然会站在漕帮那一边替他们辩护,自然引起了瑕的强烈不满。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并不会影响这对好友久别重逢的激动心情。
皇甫卓快马加鞭,落下大队人马好远,不待停稳便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迈到夏侯瑾轩面前,一点也看不出平日里稳重严肃到刻板的模样。
夏侯瑾轩喜出望外,激动得上前抱了一下,笑吟吟地招呼道:“皇甫兄,好久不见了。”
皇甫卓有些意外,不过并没说什么,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悬着多日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一旦消弭了担心,他的脑海里立刻涌上来一堆念叨,可是当着这么多人,总还得顾全堂堂夏侯家少主的颜面不是更何况,眼前又是夏侯瑾轩那张屡试不爽的招牌笑脸,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皇甫卓满腹的话竟没一句能说出口,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叹,无奈地摇摇头:“你真是唉”
夏侯瑾轩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问道:“皇甫兄怎么会来此地”
皇甫卓诧异地瞟了一眼瑕:“她没告诉你吗我”
刚开了个头,大部队也陆陆续续赶了上来,当先一位中年男子,中等身高但魁梧健壮,和黄大伟穿着差不多的粗布服饰,也同样蓄着络腮胡,但那气度风范却是天差地别,一双眼精光四射,显示出深湛的内力和丰富的阅历。他的胳膊上系着一条红色布带,和朴素的衣着不同,这料子却是上好的杭绸。
夏侯瑾轩心念一动,主动上前厮见道:“这位莫不是大名鼎鼎的漕帮夏帮主晚辈夏侯瑾轩,有礼了。”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微笑,漕帮众人也纷纷与他寒暄。
皇甫卓却有些惊讶,谁不知道夏侯家大少爷最讨厌江湖上错综复杂的帮派分割,也懒得与数不清的头头脑脑们应酬,怎么几个月不见,转性了
殊不知夏侯瑾轩历险归来重回“故土”,这时候见着谁都倍感亲切。
皇甫卓正待一一为他引荐,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女声低声惊呼:“咦怎么不见我姐姐”
说话人轻蹙着峨眉,一对水灵灵的美目在众人中间转来转去。她一身翠色的衫子,衬出身形格外窈窕,站在一种灰蒙蒙的大老爷们儿中间本就格外醒目,此时这一发话,尽管音量不大,登时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
夏侯瑾轩刚才就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一听这话立刻想了起来:“凌音道长”
见众人的视线一下子转向自己,凌音才意识到闯了祸,正有些尴尬,听见夏侯瑾轩唤她“道长”,索性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抑扬顿挫地问道:“敢问夏侯少主,为何不见凌波道长随行”
瑕差点笑出声,促狭地朝着凌音挤眉弄眼,看起来已是颇为熟稔。而对方却偏开脸假装没看见。
然而夏侯瑾轩的心情却没有这么轻松,一想到生死未卜的谢沧行等人,久别重逢的好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他垂下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暮菖兰面不改色,笑道:“凌音道长莫急,凌波道长走了另一条路,想来不日就会与咱们会合。”
凌音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不过她仍是维持着淡然若定的姿态。
被这么一打岔,原本的话题已无法进行下去,现场一时陷入了沉默。
这时,许久没有开口的沈天放忽然问道:“敢问夏帮主和皇甫少主,我爹沈堡主没有派人来迎吗”他的语气还算平静,但浓浓的不满与失望却仍是掩饰不住。
夏侯瑾轩这才意识到不妥,沈天放好歹也是义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这边兀自聊得热火朝天,却把人家一个人冷落在一旁,也实在说不过去,正想补救补救,就见夏帮主迎了过去。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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