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读着那首词,心里还在想着哪知死去的蝴蝶。
水并没有凉,但夜色已笼罩大地。
约会的时间已过了。
她并不着急,还是懒懒地躺在温水里。她知道约她的人一定会等。
何况,他等不等都没有关系。
虽然他很年轻、很英俊,尤其穿着那件大红斗篷的时候,更如临风玉树,足以令很多少女心醉。
虽然他对她体贴人微,千依百顺,将她当作仙子,不惜用尽一切方法讨好她。
可是她对他并不在乎。
她无论对任何人都不在乎,无论对任何事都不在乎。
有时她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很可怕。
一个美丽的女孩,很冷淡的对待喜欢自己的男孩子,对于双方来说,都算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也许就因为她对他全不在乎,所以他才对她这样死心塌地吧
她若真的爱上了他,嫁给了他,他也许就会变得不在乎了。
人,本就是如此奇怪的动物,对他们已得到的东西,总不知道多加珍惜,等到失去了时,又往往要悔恨痛苦。
这种感觉,在她的身上,已经有了很好的体现。
人,为什么总喜欢折磨自己
也许在爱情里,这种折磨,并算不得真正的折磨。
她现在很少去想这种事,也许因为她对人生已看得太透彻,所以她无论对什么事都觉得很厌倦。
她还年轻,本不该对人生看得如此透彻,本不该如此厌倦。
包围着她的那些人,很多人年纪都比她大,可是他们无论对什么都觉得很有兴趣一点点小事也会让他们笑个不停。
有时候她简直觉得他们太幼稚,太无聊。
望着清澈的水波,她忽然想起她心中那个清澈如水的年轻人。
那个面上永远带着和善的微笑、对所有女人都一样好的年轻人。
当然,他也是会有痛苦,
只要是人,都会有痛苦、欢乐、愤怒、哀愁,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多情的男人。
孟玉箫。
玉箫哥哥。
她永远也忘不了这个人了。
除非她死。
她又想起离别那天,他漆黑的眼眸里充满了的忧郁和痛苦。
他还年轻,可是他对人生却似已比她更厌倦。
为什么
“他只把我当作妹妹,而我早已把他在当作丈夫。”
她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也许我不应该爱上他的,因为我并不能给他快乐”
小蓉垂首走进来,递来了一方干净的丝巾,赔笑道:“小姐,脸洗好了吧沈公子一定等得快要疯了。”
她淡淡道:“让他等,让他疯。”
小蓉眨眨眼,道:“小姐你难道一点也不喜欢他”
她摇摇头。
小蓉道:“那么小姐最近为什么总是跟他一起出去玩呢”
她凝视着水波,缓缓道:“也许只因为没有人来约我。”
她心中又起了那个清澈如水的年轻人。
一弯新月挂上树梢。
沈公子穿着大红的斗篷,站在树下。
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从下午一直等到现在,他的手脚已被冻得通红,他不停的哆嗦着,嘴里哈着热气。
尽管他的身体很冷,但他的心里却很热。
他的确已经等了很久,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但他认为自己会一直等下去,一直到唐婉的出现。
他还在等着。
雪越下越大。
风越刮越猛。
突然走来一个醉汉,他抱着酒坛,嘴里满是污言秽词。
沈星瑜看了他一眼,暗骂了一句:“丑鬼”
那醉汉本就面貌本就奇丑无比,鼻梁从中间被砍断,脸上黑黑的疤向外翻出,红肉露在皮外面,除了一双眼睛,脸上似乎被人用刀划了几下,是以皮肉倒卷。
沈星瑜看见他,心中一震,就像夜间看到一只阴森的丑鬼。
一个相貌很丑的人,在他身上往往有很多凄惨的故事。
一个身上有很多凄惨的故事的人,往往会有一些过人之处。
沈星瑜语声虽小,但那醉汉却似乎耳力惊人,竟被他听着了,他勃然大怒,骂骂咧咧的扇了沈星瑜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
就像摔碎的一个酒坛。
沈星瑜挨了一记耳光,只觉脸颊火辣辣生疼。
但那醉汉并未就此罢休,将腹中喷出的秽物,俱都吐在了沈星瑜那一身干净的衣袍上。
沈星瑜一时间也是怒火上,那件衣服是他特意跑去裁缝店订做的,只因他觉得这件衣服更加能够衬托自己风采,他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他最爱的女孩。
然而,他却倒霉的碰到一个丑鬼,那个丑鬼弄脏了他衣服,也破坏了他原本美好的心情。
他一把抓住那最醉汉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那醉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他似乎并不生气,而是上下瞅了沈星瑜两眼,又自开口问道:“你你是何人为为何会站在唐家的院子前”
沈星瑜胸膛一挺,英俊的面上,泛起一丝得意之色,道:“我我叫沈星瑜,与唐家的二小姐约好在此地见面”
那醉汉丑陋的面上露出一丝令人恶心的笑,道:“哦,原来你你是来与小婉约会的”
他的语声粗糙,很是难听,就像一位慵懒的老妇人在扯一根布条而发出的声音。
“你你是谁”
沈星瑜听他称呼唐婉为“小婉”,两道目光奇异的望着眼前这个丑陋的酒鬼,他实难将这个令人恶心的丑鬼,与他心中那天仙化人般的唐婉联系起来。
那醉汉恶狠狠道:“我我是唐奇是小婉的堂兄,你你就是唐钰替小婉的定亲的沈公子”
沈星瑜道:“不错,在下对唐姑娘”
他话未说完,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已经挨了那唐奇一拳。
“唐钰要做的事情,我偏要破坏它”
gu903();唐奇狰狞一笑,将那沈公子一把抓起,狠狠地摔在那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