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孟玉箫痛呼一声,只觉一阵眩晕,差点摔到。
林麒与柳九真那得意的笑声,又自飘起。
“恶贼”
孟玉箫目光冰凉,面色铁青,反手撤出长剑,手掌紧握剑柄,突地暴喝一声:“你这卑鄙的小人”反手一剑,向林麒刺去
林麒大骇之下,连退数步,差点跌落水中。
柳九真见林麒落败,面色突变,撩起长剑,朝孟玉箫后背刺下。
孟玉箫避无可避,眼见那一剑,便要刺中。
忽见浓雾之中,点点寒光,忽地一闪,如雨点往船头急落
便听林麒、柳九真二人一声痛嚎,手臂之上,已各自钉入一颗钢钉。
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二人已中了我的毒钉,还不快滚,便只有亡命的份了”
林麒面色陡然变,猛一提起,只觉心血一滞,失声道:“你你是谁”
柳九真已是骇得不轻,道:“你你”
白雾中那声音接着又道:“你二人如今死到临头了,还问这么多作甚”
她笑声未歇,林麒、柳九真二人只觉怒火上冲,便欲往那声音传来处扑去。
哪知
真气不济,“扑通扑通”两声,便已失足跌入海浪之中。
孟玉箫一惊,冲出两步,两道目光往那白雾之中焦急的寻找,望见船帆后隐隐有一个纤瘦的人影。
“婉妹是你吗”
第九十九章物是人非
“婉妹,我知道是你,你可以下来吗”
孟玉箫在此大雾中只觉此女郎轮廓已像极唐婉,但弥漫雾气遮掩下她却是如此冷,冷得孟玉箫不敢启口
那女子久久不答,孟玉箫也久久立在船头,不知相持了好一会儿,那女子才开口平静说道:“不错玉箫哥哥,是我想不到会在此碰见你”但孟玉箫听得出她语气中包含着绝大的痛苦与激动。
“吁”
孟玉箫长长缓一口气,自嘲地笑笑,然后步下船舱,舟中横板上正坐着令他难忘的唐婉。
“但她是这么冷冰冰”
孟玉箫心想,接着打算缓和一下周围冰冻的气氛,但总想不出什么适当的话,只好苦笑道:“婉妹,真高兴能见到你,你这些日子”
孟玉箫说到此,突然远处传来数声惊呼,紧接着听得一片扑打水花的声音。
一个声音叫道:“师父柳掌门快快爬上这块礁石来”
“死丫头,竟然敢骗我们”
“这钢钉上根本没有毒,而是令人散失内力的迷药”
浓雾中,又自传来一阵林麒恶毒的咒骂声,还有柳九真愤怒的吼叫声
又听了一阵,唐婉才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
孟玉箫抓住这机会,立刻道:“婉妹真是聪明,这计策我真佩服得很。”
唐婉淡淡一笑,道:“孟大侠过奖了”
孟玉箫听出她语中隐隐含有暗刺,他对唐婉除了万分抱歉外,只有无比的怜惜了,更何况他对唐婉并不是完全忘情。
“婉妹我我对不起你,以前的事情别提了,不知婉妹近来生活好吗”
唐婉突然掩面痛哭起来,蓦地她双桨一划向右横过六七丈,突然纵身后抱起一人,一点船身即向外跃去。
孟玉箫大惊,尚以为她要寻短见,立刻也跟踪跃起,但当他落下时却发现脚下竟是干沙实地
此时唐婉早已隐身浓雾,孟玉箫微一停顿,立刻辨清方向循声迫去。
孟玉箫功力高出唐婉许多,何况她手中尚提着一人,所以孟玉箫不久就追及她,只见唐婉将那人抱得紧紧的,一路啼哭地抱着
孟玉箫只好紧紧跟在她后面,出声安慰道:“婉妹难道你就不能给我解释的机会吗”
唐婉头也不回,仍继续奔跑,就这样在崇山峻岭中,回转约有两三个时辰,竟奔至一洞口
唐婉毫不停步直奔进去,而孟玉箫也毫不犹豫立刻跟进
一奔进洞,竟是一个宽敞的大岩穴,内中再分许多小曲道通人更深层,唐婉对地形甚是熟习,径拣当中一条向内深入
转了好几个转,前面竟出现一石室,内中石床、石凳、石桌、石椅一应俱全。
唐婉将手中人轻放在石床上,蓦地转过身来。
孟玉箫停在石屋门口,疑惑地看着内中一切
“孟大侠一路跟来作甚”
唐婉语声微微哽咽,,面上已有悲戚之色。
孟玉箫脸上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叹声道:“婉妹别这样对我,纵使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相隔这样久你也应谅解我啊”
唐婉冷哼一声,道:“你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也没有什么要我谅解的。”
短短的数语却像枝枝利剑般穿透孟玉箫的心,如果不是他对唐婉抱有愧恨,以他性格早要顿足走了。
但他此刻站在洞口,见唐婉如此伤悲,他的内心也很不好受。
孟玉箫看看唐婉身后静躺在石床上的那人,心中暗暗生疑。
只见他满头乱发遮去大半脸,怪异的装束使人看来觉得不伦不类,为了要找出继续呆在此地的理由,于是孟玉箫说道:“他是谁看来受伤很重,让我帮你将他医好吧”
唐婉奇怪地一笑,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说道:“不敢有劳孟大侠,此人是谁大侠也无须知晓,就请您赶快离开这儿”
这左一声大侠,右一声大侠,叫得孟玉箫惭愧而无地自容
孟玉箫不能再言语,晶莹的泪珠在他眼眶中滚动,他终于没有让它滑落下来,但那种神色,不仅包含哀伤,还有一丝微微的愤怒。
虽然孟玉箫确曾有负过唐婉的地方,但经过这么多折磨,她也应谅解他,给他稍微慰藉才对。
孟玉箫想着,嘴唇发着颤,一直抖动老半天才脱口而出,道:“婉妹你你唉”说时两手微张着,眼中充满希冀被幻灭的目光,脸上一片呆痴与悲怜
这一声“婉妹”像一只巨槌,重重击在唐婉心扉,被理智压住的感情,一发再也不可收拾。
只见她也泪如泉涌,伸手掩面泣道:“玉箫哥哥玉箫哥哥为什么又让我碰见你呢为什么”
孟玉箫僵硬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一丝宽慰的欢欣溶化了他郁积的愁结,至少唐婉还没忘记他啊这就已经足够了
“婉妹我实在对不起你,唉当年的事不谈也罢你你已嫁人了吗”
孟玉箫说时指了指石床上受伤的那人。
唐婉点点头,面上浮起淡淡一丝苦笑。
“是谁”
孟玉箫奇异地问道,因为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