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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娥眉宇间升起死死的伤,哽咽中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凌志上前一步,问道:“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把凌霄庄当作是非之地”

李教娥远远看着庄外黑作一团的野山,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回答你还在对嫂嫂的死因耿耿于怀”

凌志无奈地摇摇头。几年来,她时常坐在某个角落里对着什么发呆,静得如淡水墨素描。可,这更让凌家的人难以摆脱“负罪”的阴影。

李教娥轻轻拭了几下眼角,道:“凌霄庄不是我的家,我总有要走的一天。我走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凌志支吾道:“我并没有要赶你走,只是不想每天看到你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

李教娥勉强一笑,道:“你不用再说了,我明白。时候不早了,我回房去了。”

凌志欲言又止,只呆呆看着这么个女子眼角挂着泪从身旁走过。

酒香肉香满齿香,石小齐捏起一片沾着葱花的牛肉,仰着一张油油大嘴,一松手,牛肉在嘴里“吧唧”“吧唧”嚼得特香。

脖子一伸,牛肉在喉咙里一个打滚,滚了下去。

整个人仰面倒在床上,一张口,酒“咕咕咕”地在嗓子眼打漩,“嗯啊”看他美得。

石小齐眸子失神,身体像在梦游。

老半天,呆滞的眼珠子骨碌一转,一瞧,就瞧见凌云那一双冒着火星的双眼。

石小齊問道:“你來這里多久了”

“半個時辰。”

“來干什么”

“找你算賬”

凌云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不像開玩笑。

“算賬什么賬”

“今曰你竟敢在大厅之上出言不逊看来是活腻了”

凌云执手一拍,一记耳光生生朝石小齐面门掴来。

“呀,一个大老爷们儿怎生得像个娘们儿”

石小齐长腿一伸,一脚踢去,口中呵道:“看你那胳膊能否硬过我这大腿”

石小齐就像条在水里滑不溜湫的鱼,按不住,擒不得,扣不往,抓不得。

“告诉你,我有一段日子没洗澡了,全身上下臭得很你若不嫌脏,那我也倒无所谓。”

石小齐凌空一翻,岂料,一头撞在墙上,竟直直地摔了下来。

“看你的功夫也不怎样。”

石小齐孤身站起,道:“我来不是吵架或打架的。”

“你休想在庄上混日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凌霄庄在我眼里不算什么,要我走,你直说便是,何须拐弯抹角。”

石小齐又一躺,倒在床上,褥上散发着清幽的香味,很凉。

“难道又舍不得走了么””走,也要凌霄请我走。”

“你好大的面子”

“你无须在我这里白费心机,我不想与你大动干戈。”

“你已赖在这里了么”

石小齐不答腔,似已睡去。

凌云本想激他与自己较量一番,这下倒大为不妙,石小齐一觉醒来忘了也罢,若心眼小追究起来,怕要施家法。

“我可不想挨爹的鞭子抽啊”凌云探身一看,石小齐早已沉入梦中,却又不好叫醒,只得一抽身,向门外退隐。

凌云虚缈缈地掩上门,缓缓吁口气,正身将去。

“云儿”

啊三姑凌云陡然心惊,原地呆若木鸡。待凌三姑自身后打量到胸前,自头上扫视到脚跟,才笑道:“三姑,天都这么黑了,你老人家还不休息”

凌三姑白他一眼,问道:“谁教你这样对待凌霄庄的客人”

凌云一激灵,辩道:“谁让他白日里口出狂言,目中无人”

凌三姑道:“我不想教你与谁争斗,可你暗处招惹人家太是不该。那石小齐真与你动起武来,你定败下风。传出去,说凌霄庄教子无方。”

凌云懒懒应道:“三姑教训的是,云儿下次不敢了。”

烛光是团毫无温度的火。

第五命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突然“唿”的一声,窗外响起乱风之音,是谁

也就窗外,“救命”凌八姑似被人掐住喉咙,提上了屋顶。

风被人一搅,卷成一漩,撞击在窗子上“吱吱”作响。

第五命一提剑,疾步推窗欲出,又听到门大破,涌进股冷风,一个人影只一闪,一把尖刀已刺入腰间,第五命就只觉得腰间一麻,凌八姑已轻吹着手中尖刀上的鲜血。

血。一滴,一滴,又一滴,是上当受骗的感觉。

伤口开始愈来愈让人恐惧,女人有时真是个比猛兽更猛的暗夜杀手,一下决心,不曾落空。

凌八姑用块干净素洁的绸子轻拭着尖刀上的血,像擦自己那张冷冷的脸,悠然道:“你想去救我么”

第五命扭着头,看着一望无尽的夜,紧闭着唇。

第十二章海底的针

凌八姑歪着头低笑道:“看来,你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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