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影突然跳上前,就像一半的神志还在梦中似的,懵然道:“谁请我们谁”那人拉了拉大氅,重复道:“掌门有请几位”他很清楚秦霜影是故意刁难于他,所以,这句答非所问,也是不甘示弱,心中在想:昨夜此人定是冻坏了脑子,今日请你们去,那可是求之不得,难道我派掌门你当真不知吗或许因为之前在木亭中被第五命“教训”了一番,此次也不想再与她起争执,只想敷衍了事。秦霜影故意拉长声音反问:“你们掌门一大早,就--想起--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了”
那人又道:“几位请”三字后,几人左右分开,让出条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他几乎要说出口。第五命也不明白为什么秦霜影一见到这些毛苍派弟子,废话就特别多,尤其是唇枪舌剑,令人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丁之逸心花怒放,尤其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冷月,心中就更是说不出的高兴,便与这人攀谈起来,笑问道:“阁下怎么称呼”那人道:“周又复”秦霜影“噗”的一声,大笑了起来,低声对蓝大人道:“周又复,也不知是多余还是真有福”周又复怒哼一声,加快了脚步,与队伍拉长很远。
一座宏伟明亮,宽敞高大的房子座落在绿水花红之间,整齐干净的阶梯在郁郁葱葱,密集重叠中蜿蜒绵亘,藤萝缠掣罥衣,青叶轻触发丝,世间的风景能令人焕然一新,忘却自我才算是好风景,而这里却似世外,但一看到毛苍子,几人的心从云端跌落到了凡尘最乌烟瘴气的地方,他此时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几人,直到几人到了眼前,才微微有了丝笑意,道:“几位,别来无恙”
“他们是我的朋友,你若真的当我是你的师妹,又怎会将他们几人赶到大漠中去”几人还没有发话,一个声音似水如歌,如梦似幻,酥软人心,丁之逸几乎要跳起来,毛苍子转过身,冷月就站在她的身后,如空谷幽兰,她见到第五命几人,略一颔首,又道:“这几位朋友,不管你与他们有怎样的恩怨,但请记住,在这里他们不是你的敌人,而是我的朋友”
毛苍子双眼寒光尽射,但不得不笑道:“对,你说的极是,但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丁之逸忐忑不安地问道:“冷姑娘,你答应他什么了”
冷月道:“这件事情是我与掌门师兄之间的事,多谢公子关心,想必大家都饿了,请随我来”话毕,似是横了毛苍子一眼,带着几人拐进一个走廊,到了一个房间,里面被榻整洁,桌上摆满了酒菜,显然是一间客房,不久,两个乌衫弟子左右守门而立,似是防备而来,冷月见状,漠然看了一眼,道:“可是掌门师兄派你们来的回去告诉他,我答应他的事,请他放心便是,但他答应我的事,也不要忘了”
两个弟子没敢看冷月一眼,只是互递了眼色,应了声:“是”便快步离去。冷月独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好像有很大的压力需要缓解,见第五命几人还在站着,才歉然道:“几位,请坐”
“冷姑娘,你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丁之逸一坐下来,就脱口而出,还悄悄藏起了一壶酒,生怕冷月喝醉了似的,冷月淡淡一笑,道:“我与几位萍水相逢,也是缘分,我的故事几位一定很感兴趣”丁之逸连连道:“是,是。”他当然比谁都有兴趣。
第一百零九章三十夺魄
“我本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在我五岁那年,一次随父母外出,被一个恶毒的女人给掳走,这个女人为了她的武学后继有人,栽培了我十八年,我自然也恨了她十八年”冷月几乎是苦笑着说完这句话,脸上多了几分自嘲,第五命想起木屋前大椅上西去的老妇人,心想那妇人定是她口中的恶毒女人,难怪妇人辞世时她毫无悲伤之意,当时还一直想不通原因,现在听完这话,想一想,也算人之常情。丁之逸为她的身世感到隐隐作痛,问道:“你之间可想过逃走”
冷月叹息道:“她几乎是我的影子,就连睡觉都将我绑在腰上,我也反抗过,诅咒过,甚至是在她碗里下药,但都无济于事,她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出神,那样子实在是可怜,想到她对我还不算太苛刻,就忍了下来,这一忍,就是十几年。等到她终于年迈熬不住时,我便去寻我的双亲,只是可惜,他们因为我的事情,很多年前,已经绝望到投井自尽”水颜听不得这些,悄悄沾了沾眼角,把话题一转,问道:“你真是毛苍派的人吗”冷月毫不考虑的道:“我不能算是毛苍派的人,我只能算是那个女人的棋子”
第五命一听到“棋子”二字,想起那个麻木不仁,痛不欲生的年代,双目含火,熊熊而起,身体似一团炽热滚烫的岩浆,每一处血液,脉搏,甚至是呼吸,都难以自控地爆发出灼人肌肤的烈焰,坐在他身旁的蓝大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额头汗珠滚滚只是用手擦了擦,他忙用真气驱赶心火,才平息了下来,问道:“那个妇人可是祖娘”
冷月道:“正是,她是沉浮道长的妻子,而掌门师兄其实”她话到一半,突然停止,几人耳边响起刺耳之声,就像有人擦着地面快速移动,越来越近,终于,毛苍子手持“阴阳五行铁”,面罩寒霜地站在几人面前,盯着冷月,咬着牙道:“师妹,你的话有些太多了”他话刚出,冷月的剑已经出鞘,“叮”的一声,点在毛苍子手中的“阴阳五行铁”之上,丁之逸的心几乎快裂开,他原是与冷月隔着一段距离,而此时,冷月的脸几乎触到他的鼻尖,前后,不过呼吸之间,冷月抽身倒退,将剑收回,道:“师兄,你还是信不过我,既然如此,你我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毛苍子只是以为冷月的脾气不好,却没想到出手更是老辣诡谲,若不是反应及时,用“阴阳五行铁”挡了一下,刚刚那句话只怕到死都不会说完,他后退了一步,看了眼第五命,一思忖,高声道:“我的事情你尽管大胆说,比起在场的有些人,你想说的事不算什么,既然如此,我不妨替你说,沉浮道长是我的亲生父亲,祖娘就是我娘怎么样是不是很难以置信所以,师妹,你手上的祖娘秘笈是不是要交给我”他拐弯抹角奚落了第五命一番,又无所畏惧地道出自己的身世,但他的本意还在祖娘秘笈之上。
祖娘与沉浮道长只是江湖上昙花一现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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