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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花开 静飞雪 2419 字 2023-10-11

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头发在滴着水,完美的肌肤在雨水的冲刷下更显得晶莹剔透。这一刻我无法形容自己心底的感受,一股异样的、暧昧的、危险的情愫在我心底砰然驻扎。

我知道这样不好,在深夜11点多邀请陌生男人来到自己的住处是相当危险的,但我控制不住自己,他浑身上下都浸着水,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这让我无法视之不理。浴室里有我今天新买的两条浴巾,一条给了他,一条留给我。我没有合适的衣服让他替换,好容易才找出件浴袍让他先穿着,浴袍穿在他身上无疑是非常不合身的,勉强能遮住他的膝盖,我把他的湿衣服拿到洗衣机里清洗烘干,这里没有电熨斗,但他的衣服一定价值不菲,因为在没有烫熨的情况下,衣服上没有丝毫褶皱。

我这里只有白开水,问他喝不喝,他摇头拒绝。期间我们两人都保持着异样的安静,几乎没有什么交谈,当我把还有些潮湿的衣服递还给他时,他接过衣服直接进了浴室,五分钟后,他衣着得体的出来,黑色的直发顺滑的不可思议。

我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于是我问了他的姓名,这有那么点唐突,女人主动问男人的名字可不怎么淑女。男人沉默的看了我半晌,直到我以为自己的穿着可能不得体或者也许脸上有脏污打算去红着脸照镜子时,他用他那优雅悦耳的声音低低的回答,“马库斯。”

no06灾难

马库斯这个名字在沃特拉城并不特别,甚至可以说是泛滥。圣马库斯节的大力推行和宣传,带动了人们对1500年前那位据说非常伟大无私的马库斯神父的崇敬,人们在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时,往往不自觉的会选择这个名字,这代表了一种独特的荣耀,就是中国人常说的沾光。

我告诉他我叫安安,这样我和他就算是正式认识了。马库斯的视线突然定格在了我的脸上,他指着我的眼角说,“你这里流血了。”应该是上午和莎莉史特打架时被抓伤的地方,因为淋雨,伤口可能裂开了,我用手背随意抹了一下,耸肩说,“没关系。”虽然我这样说,但他的视线依然定格在我眼角的伤口上,他的胸口突然开始大幅度的起伏,身体倏地一下和我拉开了距离,他没有停留的转身朝门的方向走去,没有和我道别,直接开门关门,动作行云流水,在我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就这么走了。

我对此表示很无语,这个男人实在让人看不懂,说不绅士吧,今天又是送我回家又是帮我撑伞的,说绅士吧,这不告而别,而且还是当着主人的面,怎么看都是不礼貌的行为,有点太失礼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我并不担心他会再次淋湿自己。洗完澡照镜子的时候,我心里把莎莉史特再次诅咒了一百遍啊一百遍,脖子上的抓伤已经微微消肿了,但眼角的伤口却是比上午严重,洗澡时冲洗了一下,现在又开始流血了。

应该不会留疤吧

我有点担心,毕竟是女孩子,脸面多重要啊。我身边从没准备过急救箱这样的东西,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为了这点小伤跑n远的药店去买伤药,不值当啊。

关灯睡觉的时候,我还在愤愤不平,白天忙的晕头转向就没怎么想和莎莉史特打架的事儿,但现在静下来了,心里就总觉得窝憋的难受,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害的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我告诉自己不要计较不要计较,但我忍不住啊。从小到大活得虽然不是特别顺当,尤其这两年出奇的倒霉,但我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说实话,我很不甘心。

但我同样也明白,这口气我只能忍着。我身边没有亲朋好友,唯二的挚友,西蒙回美国音信全无,茱蒂对我心生芥蒂,早就不和我做朋友了,别的朋友都只是普通关系,谈不上什么交情。如果事情闹大了,莎莉史特有朋友,有亲人可以为她撑腰,我什么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我。

迷迷糊糊,纠结着我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是被恶梦惊醒的,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看时间,也才早上6点钟而已。梦的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总之是个恶梦,在浴室洗脸刷牙的时候,我右眼开始不停的跳,小时候外婆就告诉我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说法虽然迷信,但我现在右眼跳不停,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今天又是周一,一大早就有瑞克那教授的油画课,我想,我今天油画课上估计要倒霉。

果然不出我所料,今天的瑞克那教授似乎心情欠佳,绷着张脸像有人欠他一百万似的。我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果然,在开始着手画油画的时候,瑞克那教授走到我身边,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冷气一直盯着我的画板,我知道,他肯定要拿我开炮了。

我现在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当了瑞克那教授三年的学生,我的脸皮已经被他磨练出来,厚得很了,不可能像一年级时动不动就被他骂哭。但今天,我又有了哭的冲动,太过分了,在他嘴里,我成了还不如小学生的白痴

如果我勇敢一些,我会立刻反驳他和他争执起来,但我没有这个勇气,我只是低着头听着他不间断的讽刺,难堪一瞬间淹没了我,所有人都在向我行注目礼,等听到下课铃声时,我终于松了口气,至少,暂时得救了。

周围的几个同学在瑞克那教授离开后纷纷过来安慰我,这无疑让我更觉难堪。我勉强冲他们笑笑,快速收拾画具离开了教室。三年来第一次,我逃学了,我没有回公寓,而是去了疗养院,今天值班的是斯泰特小姐,她每次见到我都会先给我一个拥抱,今天我觉得她的怀抱特别温暖,特别让人留恋,但我知道,这个怀抱不属于我。

斯泰特小姐说,我妈妈最近状态越来越好,已经有差不多一周时间没有发病了。所谓的发病就是指自杀行径。我对此并没有觉得如何欣慰,这两天我过得太糟糕了,我迫切的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我,给我想要的温暖。我来到这里,其实是冲动之下的产物,我期望着可以从我妈妈那里得到安慰,但站在病房门前时,我胆怯了,我没有勇气再往前迈出一步。

我是个胆小鬼,怕疼、怕死、怕事。我喜欢逃避任何不愿面对的现实问题,我懦弱的连自己都觉得厌恶,如果我可以强势一些,我就该在课上和瑞克那教授理论,凭什么要把我的作品贬的一文不值,如果真的不如小学生,那叫拿小学生的作品来和我比较但这些我也只敢想想,到头来,我不敢去反驳一个字。

离开疗养院后,我真的无处可去了。最终,我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无聊的躺在地板上发呆,我无事可做,或者说浑身懒散的不想做任何事,如果能就这样安静的、无声无息的死掉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直到夕阳西下,屋里开始变得昏暗,我终究还是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任性的时间过去了,要出去赚钱了。

我就是这么个小人物,想死却又不敢死的小人物。滑稽又可笑的笨蛋。

今晚的生意可以用惨淡来形容,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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