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点钟收摊的时候,客人一共才三个,比平时少太多了。我心情更加郁闷,今天似乎注定会事事不顺心。在站牌等车的时候,平时没几个人会在这个时间点坐的那路公车,今天却爆满了,挤都挤不进去。
这是今晚的最后一班能到我住的公寓的公车,可是背着画板、提着工具箱的我到最后也没有挤上车。
好吧,现在我有两个选择,第一,花钱做出租车;第二,走路。
我希望我能够狠下心坐出租车,现实却是我狠不下心,今天生意惨淡,我舍不得那钱,所以我只能走路回家。好在公寓离这里不是特别远,走路快的话,也许45分钟可以到虽然我今天已经无数次感叹倒霉,但当我在那条必经的小路中央碰到莎莉史特时,我才知道,这才是我一整天右眼跳不停的原因。
莎莉史特穿着暴露的走在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孩中间,也许她觉得自己像个女皇,但我更觉得她像妓女。见到我,她似乎很高兴,摇晃着她那对像奶牛似的乳房傲慢的走到我面前,我想错身离开,她却有意的挡住了我的路。
“瞧瞧这是谁”莎莉史特轻挑的开口,她身上有很重的酒味。
我有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我没有理会她,转身就想往回走。但她却更快步的拦住了我,有一个金色头发、鼻孔上穿着鼻环的男孩走过来拥着她的腰问我是谁,莎莉史特回答说我是她的朋友,然后很轻浮的吻了下那个男孩的嘴角,就我看来,她是带着满脸恶意的看着我,“她是不是很美”她问男孩道。
金发男孩将视线转向我,上下打量,“像个精致的娃娃。”
“那么她就是你的了。”莎莉史特突然把金发男孩推向我,我惊惶的后退,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转身就想跑。但不知何时我的四周被包围了,有人冲我吹起了口哨。我害怕极了,恐惧瞬间淹没了我,莎莉史特此时又走到了我面前,她满脸讥笑的看着我,甩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我的右脸火辣辣的疼。
“中国猪勾引男人的贱女人”她用力扯着我的头发,我挣扎着想推开她,但我的身体却被人从后面固定住了,根本动弹不得。我试图和她讲道理,“莎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关系一直很好不是吗”我急切的看着她,试图唤回她点点的良知。但她却只是继续冷笑的看着我,在我的左脸又扇了一巴掌,这次比刚才更用力,我的嘴角肯定流血了,我已经感觉到有液体顺着我的嘴角下滑。
“韦伯和我分手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看上你了贱女人你不是很喜欢勾引男人吗那这些男人都送给你,如何”
绝望顷刻间将我吞噬,我这绝对是无妄之灾韦伯是莎莉史特的男友,我见到韦伯的次数少得可怜,那个男人长什么样我都记不清了,这算什么事啊。这就是莎莉史特最近一直和我作对的原因我可真够冤的。
我试图向她解释,但没人给我这个机会了。我被人用力捂住了嘴巴拖到了一条小巷里,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路上根本没有别的行人,我想求救,但现实却残酷的让人心底发寒。我的上衣被人推到了胸口,有人在扯我的裤子,我怕极了,眼泪早就溢满了我的眼眶。
我会死,我真的会死
no07秘密
死亡,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离我如此的近
我拼尽全力的挣扎,却被人连扇了好几个耳光,有人嘴里骂咧咧的让我老实点,有人的手在我的胸口揉捏,有人在亲吻的身体,恶心极了,黑暗逐渐吞噬了我,我的人生将会到此终结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凄厉的惨叫却鼓动了我的耳膜。我努力的、胆怯的睁开眼,看到的景象却让我的恐惧更加深刻。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
满地的鲜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我看到莎莉史特的身体从抽搐到突然静止,看到那个金发男孩脖子上涓涓流出的鲜血,然后视线定格在那一点,昏暗的路灯下,绯红的眼眸、尖利的牙齿,满口鲜血的男人我想,我看到了修罗地狱。
我做了个恶梦,梦里有试图想要强奸我的坏蛋,有莎莉史特扭曲的嘴脸,有吸血的魔鬼吸血的魔鬼我唰的一下睁开了眼,仓皇的坐了起来,完全陌生的房间,刚一侧头,对上的就是还算熟悉的咖啡色朦胧的迷人双眸。
“马库斯”我的声音嘶哑难听,皱皱眉,我的头隐隐作痛,刚想问我这是在哪里,突然,之前的记忆却像打开阀门的潮水,铺天盖地顷刻间回归。
我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的发抖,我拥着被子防备却又不敢去直视他,我想起了莎莉史特临死时的样子,想起了那个红色眼眸、尖利牙齿上沾满鲜血的、犹如撒旦般美丽却骇人的、马库斯的另一面
时间仿佛静止了,四周静悄悄的,我噗通噗通狂跳得心脏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缓慢的恢复平静,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不是发疯就是强迫性的冷静。我大概属于后者,我的情绪渐渐沉淀下来,如果我现在还活着,那说明,至少目前,他不会伤害我。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拯救了我,使我避免了那场噩梦的洗礼。
“那些、那些尸体处理好了吗”在说出这句话时,没有我想象中的困难。我想,就某一点来说,我宁愿被马库斯杀死,也不愿被那群混蛋强奸。
马库斯的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身上,他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我没有去和他对视,一切都只是凭感觉猜测。当我以为他要无视我的问题时,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处理的很完美。”他这样回答,声音依然优雅动听,悦耳至极。
之后我们继续保持沉默,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但我不敢随意的开口,虽然我一直奢望着死亡,但当死亡真的离我如此近的时候,我发现,我更想活下去。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人类本能的虚伪劣根性,但我确实如此渴望。
“这里是哪里”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我,我的耐心完全没有我所认知的那么丰厚。
“我的房子。”他配合的回答我,这次并没有让我等太久。我的心稍稍的又安了些,说不清是什么力量支撑着我危险的思维,我终于问出了那个最敏感的问题,“你是什么”问题问出口后,我仿佛完成了某项艰险的任务般安心的舒了口气,这其实很可笑,但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这种心态有什么可耻的。
其实,我的脑中关于他的身份已经有了既定的答案,因为太过明显了。莹白剔透的肌肤、如天神般完美的五官、尖利的牙齿、绯红的眸子、嗜血
gu903();“冷族,或者人类常说的吸血鬼。”他的语气依然平淡无波,我的心却开始再次不规则的狂跳起来。像是兴奋,又像是恐惧,矛盾又不可思议的心态。我想了想,下一个问题再次脱口而出,“你会杀了我吗”问出这个问题时,我的紧张感已经减弱了很多,对于事关自己生死的问题,我的心态竟然如此之好,这让我意外的同时又觉得自豪。怎么会觉得自豪我可真是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