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暂时不会。”他如此回答。我高兴起来,胆子也大了很多,我松开了拥着被子握紧拳的手,我一直处于极端紧绷状态的肌肉开始放松,我知道不该轻易的信任恶魔,但我无法违背自己的意愿,我相信他。
此时我才开始注意到自身的情况,我全身酸疼,脸火辣辣的肿胀,衣服还是我原来的衣服,只是已经被撕扯的变形,脏污的让人恶心。
“我可以借用下浴室吗”我有些恳求的看向他,这是自我醒来后第一次正视他。
马库斯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应允,顺便指了浴室的方位给我。我说了声谢谢,就有些迫不及待的从床上爬了下去,这间房间很奢华,古典的金色系,地上铺着厚厚的灰色地毯,我没有去穿我那双白色球鞋,而是赤着脚一瘸一拐的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我的脚肯定是扭着了,很疼。推开浴室的门,里面同样奢华,有我现在租住的那套公寓般大小,这让我忍不住感叹贫富差距的可悲性。
拧开水龙头,热水注入宽大的浴池中,我趁这个时间脱掉了身上所有的布料,走到洗手池边的镜子前。镜子里映出我糟糕至极的脸,肿得像包子,嘴角有干裂的血迹,身上到处是淤青,披散在背上的头发凌乱的像个疯子。
我冷冷的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丑陋的自己,我要把此刻的形象深深印刻在自己的脑中,不停的、不断的提醒自己,人性的丑恶。
身体浸入热水中时,除了疼,我没有别的感觉。我不想哭的,我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忍耐,可我的泪腺并不受我的心态所影响,它依然蓬勃的展示着自己的生机。最终,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不够坚强。
浴室的柜子里有浴巾和黑色的浴袍,浴袍应该是新的,因为标签还没有拆掉。我想马库斯应该不会介意把这件浴袍借给我,我穿在身上,出奇的大,袖子可以挽起来,但下摆却无能为力,我只能尽量的把浴袍的带子往下系,而下摆最大限度的往上拉,看起来不伦不类很滑稽。
从浴室出来时,我的心情已经彻底的平复了。哭,其实有哭的好处,压抑只会把情绪变得更糟糕,这不是自我安慰,而是我刚刚实践的总结。
马库斯正笔直的站在那边宽大的落地窗前,他的站姿总是特别的标准。我在离他大概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安静的等待他的转身。
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今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他一直站在那里,我不敢轻易的打扰他。说到底,我对他还是忌惮的。太阳已经从远处露头了,于是我知道那边是东方,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他,如果一直站在窗前,他会被太阳暴晒成灰的,吸血鬼怕阳光,地球人都知道。但我又想了想,他是真正的吸血鬼,这道理他肯定比我明白多了,只要不是个傻子,他就知道该如何做。
但眼看着太阳越升越高,阳光似乎很快就要直射到这边来,我开始焦急,忍不住出声提醒,“那个太阳出来了,你还是拉上窗帘吧”其实我更想说他该睡觉了,电影里不都这样演吗,吸血鬼白天要睡到棺材里,夜里才能出来活动。
他终于回头看我,他的眼神平静的似一汪沉寂的湖水,他的视线上下打量在我身上,我有些不自在。毕竟现在我的脸肿的像馒头,刚才在浴室里大哭了一场,眼睛也肿的有点睁不开,身上又穿着臃肿的浴袍,肯定是滑稽又难看,在他如此完美的表象面前,我自惭形秽。
他很快就又转过了头,此时太阳已经升起,阳光照射进来,没有发生我预想的那一幕,马库斯没有被阳光照射成灰,他的手像个高贵的舞者般轻轻抬起,似乎是在触碰阳光,然后,我看到了令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他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似乎由无数个亮晶晶的小钻石堆砌而成,亮得刺眼。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眼前的景象绝对不是我浅薄的想象力所能轻易接受得了的,太壮观了,也太不可思议电影果然都是假的,吸血鬼根本就不怕太阳,相反,在阳光下的吸血鬼美得就像是绝版的艺术珍品,人类和吸血鬼相比,太普通了。
马库斯似乎很钟爱阳光,他在那里站了很久,我没有一直傻傻的陪他站着,因为我的身体状态不允许,我的左脚太疼了,肿得像个馒头。似乎自我醒来开始,我就离不开肿这个字,我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揉着左脚踝,我想,我可能需要医生,就是不知道马库斯会不会放我出去。
毕竟他只说暂时不会杀我,我的自由问题,他是没有给予我明确交代的。如果我是吸血鬼,有个人类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想,大概,就算不杀人灭口,也要拘禁这个人类的吧
no08一天
我对我的未来持悲观态度。
马库斯到底会怎样处理我呢把我当做储备粮食起来还是会大方的放我自由
后者的可能性太小了,我想起了那几次和他的交集,原本我还觉得他可能喜欢上我了,现在,我想,也许他是看上了我的血。说实话,这个认知对我打击挺大的,我对马库斯的感觉有那么些复杂,好感和暧昧充斥于这些复杂当中。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他要对我特殊对待,如果我对于他来说和其他人类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仅是单纯的粮食,那他是不可能救我的。就算昨晚是巧合,但吸血鬼始终处于生物链中人类的上方,说马库斯是太善良了所以才救我骗鬼去吧,他是魔鬼,不是圣母。怎么可能冒着泄露身份的危险救一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人类太扯了。
综上所述,马库斯对我绝对不一般。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他终于离开了窗户,阳光不再照射在他身上,他的皮肤恢复了正常的色泽。我一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正眼看我,我才对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的脚怎么了”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我的左脚问。
我有那么点受宠若惊,毕竟几次的交集告诉我,他不是个喜欢主动说话的家伙,我赶忙把肿得像馒头的左脚伸给他看,并解释说可能扭伤了。希望他可以稍微有点爱心,主动提出送我去找医生。当然,这绝对是异想天开,他只是点了下头,就不再说什么了。我无语,带着点忐忑的向他建议,“我可能需要医生。”
他的眉梢挑了挑,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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