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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于人间。

封时樾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担心的守在楼梯口,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不时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直到看见顾聿铭走过来,他连忙迎了上去,着急的问道:“阿铭,你怎么走回来了,车呢”

他担心的拽住顾聿铭的胳膊,生怕他出了事,于是不停地来回打量他的衣服。

顾聿铭茫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反应迟钝的哦了一声,“在外面。”

封时樾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小区外面,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步行这么长的一段路,但他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顾聿铭低着头漫无目的的走着,却完全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一颗石子横在路中央,他一脚踩上去,差点就绊倒了。

“哎哟,你小心点。”封时樾连忙扶住他,随口就埋怨了一句。

顾聿铭却突然甩开了他的手,回头望着他,突然问了句:“阿樾,你信命么”

封时樾愣了愣,“为、为什么这么问”

“你信命么”顾聿铭似乎十分固执,又问了一次。

封时樾只好仔细想了想,然后才开口道:“谁知道呢,命这种东西,信不信其实都没什么所谓吧,像我从小就死了爸,要不是我妈你说我信不信有什么意义,还不是得好好过日子”

他顿了顿,拍拍顾聿铭的肩膀,“你又想起那些话了”

顾聿铭沉默的点点头,似乎回过点神来了。

“你啊,就是想多了,哪有什么克父克母的说法,你不是一直坚信你爸妈的死另有隐情么”封时樾一脚踢开了脚边的石子,笑了一下,“怎么,不查了”

顾聿铭怔怔的,好一会儿没说话,他脑子里再次想起江碧溶的诘问,“就这样不好么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嗯”封时樾听见他的呢喃,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

他晃了晃顾聿铭的手臂,然后听见他的声音变大了一些,“阿樾,阿溶问过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查那些事,大家都安安稳稳,我非要打破这一切,如果不是这样,就不会牵扯出江州来阿樾,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封时樾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仿佛无法接受他的颓唐,他伸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反问道:“阿铭,不查清楚的话,你能保证以后都不后悔么”

顾聿铭顿时怔住,张了张口,又垂下了头来。坚持了那么久的事,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可是他心里又一阵抓着似的疼,“可是如果继续,我就连阿溶都没有了啊。”

他声音轻轻的,像是含着无数的彷徨和无措,他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该何去何从,“没有她我怎么办呢”

人生多苦啊,路途又长,狠不下心去死,就只好找一个人陪着一起走。

他那么辛苦找到一个江碧溶,没有办法想象以后陪着自己的那个人不是她。

从前他们曾手挽手的经过婚纱店,她指着挂在橱窗里白色婚纱憧憬的告诉他,“以后我也要穿这么漂亮的婚纱。”

“嫁给我”年轻的顾聿铭眼睛发亮,望着她笑。

她咯咯的笑,眉目如画,“你表现还不好,不嫁给你。”

他央求她,“那你一定等等我,等觉得我表现够好了,一定记得告诉我。”

可是星移斗转,今宵风露中的星辰已非昨夜,就连他们都已经模糊了眉眼。

封时樾勾着头去看他,看见他脸上挂着的泪,突然就不知道还说什么才好了。

喏,你说,爱情这玩意儿神不神奇,能让一个车祸都不会哭的人哭成狗。

江碧溶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婚纱,他站在不远处笑着看他,可是她手臂里挽着另一个人,那个人面目模糊。

她猛的睁开眼,看见屋顶的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重重的呼了口气。

既然已经决定真的放弃了,那就不要再去想了。

但是江碧溶想起另一件事,又叹了口气。

办公室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流传起一些有关江碧溶的风言风语,内容大概还是先前她勾搭顾聿铭的那些话。

传了两天,江碧溶觉得烦不胜烦,尤其是这两天顾聿铭没有出现在楼下,传言版本又变成她惹金主生气了云云。

张小曼她们几个觉得气不过,几次想和说闲话的人吵,都被江碧溶摁住了。

直到这天下午,在茶水间里,江碧溶刚来接水就听见又有人车轱辘似的道:“你们说江经理是不是跟那位顾总吵架了,这几天都不来接她了”

“上次那么大摇大摆的接到门口来,说不定是她自己要求的,说不定现在不来就是为了罚她。”一个长头发的女同事笑道。

江碧溶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叩了叩门,笑道:“现在的小朋友都这样大胆了么,当着上级的面就议论”

“江、江经理”几个人被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她,都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江碧溶冲长头发的那个女同事点点头,声音温柔得很,“你叫郑妍是不是”

那位女同事尴尬极了,迟疑的点了点头,江碧溶依旧笑着,“你是不是忘了,做完项目之后要我这个主管经理打分”

说完这话,她端着水杯慢悠悠的离开了茶水间。

郑妍愣了一下,随即脸变得煞白,她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忘了这件事,只以为既然不跟江碧溶的项目,那说说闲话也没什么大事,却忘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

更何况同一个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有同事悄悄的问她:“你上的那个项目就是江经理的,主子都没认清”

她一怔,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这些小朋友,在经理们跟合伙人眼里就是可以相互争抢或相让的鱼肉啊。

江碧溶回到座位上,电脑提示她收到新邮件,她想也不想就打开了,可是却只有短短几句与工作无关的话,“阿溶,我知道在我们的关系里,我一直是主导的那个,但这不代表你做错了任何事,爱不爱,有多爱,这都是我自觉自愿的事情,没有人强迫过我,爱情从来不是什么公平的游戏。我知道你觉得抱歉,但事实就是,爱得更多的人没资格提要求,所以爱得更多的那个,要么带着自己的尊严退出游戏,要么只能用更多的耐心,花费更多的心血,让对方心甘情愿地跟上步伐,而不是非要强迫对方做到步调一致。”

“但是阿溶,我不想退出游戏,所以我会等,等你走到我的身边来。阿溶,昨天我突然想起曾经和你一起看过婚纱店橱窗的白纱,想到有一天娶你的不是我,觉得心里很难过。”

她看着那封邮件,眨了眨眼,忽然又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开始疼了。

发完邮件,顾聿铭刚松了一口气,就接到了祖父的电话,“阿铭,你现在回来一趟,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祖父的语气有些凝重,他愣了愣,半晌才应了声,“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顾总:不懂为什么作者一个单身狗要这么虐我tt

阿溶:当然是因为你可爱啊

gu903();顾总:真是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