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感到措手不及。似乎前一刻香格里拉还在宣称毛利的旗鱼号在拾荒者的辟护下入境,有意借民间组织挑起战争,后一刻曾经坐拥77万拾荒者,在全球范围享有盛名的拾荒者联盟就在高端战力的叛离当中分崩离析了。
胡洱不得已又一次拜访了法诺尔,得到的也仅仅是“稍安勿躁”这四个大字。
稍安勿躁我该怎么稍安勿躁
胡洱紧急启动了所有由他掌控的拾荒者内应,却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高端战力们确实已经离开灯塔,还有更多的中低阶拾荒者因为这一系列的变故选择放弃身份。出云和长滨也在整理文件,租用列车,并正式向出云政府递交了离境申请。
批还是不批
而在胡洱打探消息的时间里,拾荒者们已经完成了分组,古奇4人的表态是真的,但他们的激进行动恰好搅混了整个水潭,让联盟的突围行动变得更加隐秘。
最终分组当中,苏帕尔因为和华夏的特殊关系负责长滨,冲田对那里的资料和人员很熟悉,所以也补强过去。他们将走陆路,穿过沙海,沿着彩虹岛链前往松原,和长滨的联盟列车形成明暗两组,为了保证这一组的隐秘性,具体出发时间由苏帕尔决定,但必须在2月份之前进入华夏联盟。
安迪负责出云,包括朴天惠、吉尔、伊安比和总部400余位成员统一乘坐旗鱼号。经过紧急改装,旗鱼号的主车厢勉强消化了这些乘员,舒适度之类的问题全部被忽略。
回归方面,因为拾荒者放弃了抵抗,菲尼克斯的安排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但苏勒却不愿意和苏帕尔分开。
“你知道这个选择的后果吗”柯兰严肃的看着苏勒,“华夏和毛利的最后一条通道被断,即便你们突围成功,在整个大战结束前你也没办法回到毛利了。”
“我明白。”
“在这个敏感时期,你的选择有可能会影响毛利和华夏的互信关系,你本人也可能被当做逃兵处理。”
“我明白。”
“即便如此你也要去长滨吗”
“我找了爷爷7年,我答应盟里的人要把他们的大可汗带回去。”苏勒抿着嘴唇,这让他的唇角看起来格外锋利,“而且这一次生死难料,万一我或者爷爷我不想留下遗憾。”
“明白了,去吧。”柯兰笑起来,“除了苏帕尔先生的事,从没见你为什么事情这么主动过,别忘了自己说的,不要留下遗憾。”
苏勒闹了个大红脸,不由地回过头去看茉儿,谁知道茉儿也在看他,少男少女四目相对,瞬间又别到两边。
“喂”声若蚊呐,草原王子的气势丧失殆尽。
“干干嘛”这才是女强人的招牌。
“这次战斗很危险,可能会死,有样事情想和你说很久了。”说着说着苏勒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峻,不过耳根还是泛着红光。
“你你说嘛。”茉儿眼睛红红的。
“你很弱,打起来的时候躲远些,别扯安迪后腿。”
噗墨离韵正在喝奶,毫不意外地喷了伊安比一脸。
“视线剥夺”
“你疯啦,我好心提醒你”
“哥哥,别拉着我,我的弓呢我要绞死那个王八蛋”
苏勒是被自己爷爷抗走的,老头边走边摇头,嘴里不干不净的都是“比我年轻时候差远了”之类的话。
茉儿看着苏勒走远,突然放弃挣扎,转身趴到安迪怀里哭起来。
“想去就去吧。”安迪叹着气,女大不中留啊。
“谁要去,谁要去”茉儿发着狠一嘴咬在安迪胸口,疼的安迪差点弹出领域。
“算了。”柯兰也叹气,扭头看向喝奶的臭小子,“我还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吧”
“谁说不是呢。”臭小子含含糊糊。
“茉儿,去支援长滨组。”柯兰尽可能一本正经。
“但是你们这里任务比较重吧少了我会不会影响很大”小姑娘咬着丁点肉皮,说出来的话几乎需要同步翻译才能听得清。
“虽然对战力损失很大,但那边战力缺口更大,你不去我不放心。”约西亚指挥官一脸的挥斥方遒。
“那可是你求我的”松开嘴,小姑娘对着红红的牙印吹着气。
“这是命令”柯兰的脸隐隐抽动。
“但到了松原回不来怎么办”女强人得寸进尺。
“友情提醒一下,去长滨的列车大概30分钟以后开,从这里到车站要20分钟。”臭小子丢掉空空的牛奶袋子,潇洒地抹了抹嘴。
“啊”茉儿大叫一声,追着苏勒的方向就跑,“快赶不上任务啦苏木头,等等我”风力隐隐约约回荡着女孩儿的声音,像黄鹂在歌唱。
不久以后,法诺尔的房间电话响起。
“他们准备出发了”法诺尔摆弄好电话,重新捡起书,那是一套古籍,卡尔冯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人。”
“他们没打算瞒,要瞒的东西你不会知道。”翻过一页,法诺尔看得津津有味,“他们也许没有锁定你,但苏帕尔一来我们就封锁了轨道,需要怀疑的对象并不多。”
“是。”电话那头的声音飘忽,让人分不出男女,这是加密信号的特点之一,“就像您说的,他们不让我知道具体的行动时间,但苏帕尔和冲田走长滨去松原,安迪和朴天惠乘旗鱼号去毛利。”
“走长滨”法诺尔放下书,“小组穿越沙海本来就是拾荒者的特长,大概是打算放弃常规路线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相比出云出发的旗鱼号,苏帕尔的选择余地更广,几乎不可能拦截。”
“不可能吗”法诺尔的嘴角提了起来,“你的拾荒者做得不称职。”
“让您失望了。”
“苏帕尔的事你不必关注了,接下来做好自己的事吧。”
“是,大人。”电话挂断了,法诺尔又拿起书,顺手拨通了胡洱的电话,“通知所有人晚上到你的议事厅。”
“有消息了吗”胡洱的声音很急切,出云流言四起,有价值的几乎没有,这让他感受到失控的危险。
“晚上不就清楚了吗”法诺尔又翻过一页,“忘了吗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