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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抬头看去后一脸茫然,片刻后,范生觉得不对劲才扭头看去。只见那房梁处空无一物,哪有什么女鬼

此时,掌柜站出来圆场道,“客人是今年来参加乡试的吧,许是客人忧思成梦,梦中见鬼,看花了眼吧。不过,事关小店声誉,希望客人可不要再说什么鬼怪之事了。”说完,也不管那满面羞臊的范生,径直就下楼去了。

众人见此,也扫兴的各自离去。

刚才站在门边一人边走边嘟囔着,“这范生是失心疯了吧,青天白日的,真是活见鬼了”另一人道,“哼,据我所知他已经连考五次了。今年已年过半百,必定是没啥把握,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几人渐渐走远,声音全无。

范生自听到那掌柜的话后,便独自失魂落魄起来。待回过神来时,也没发现屋内还有旁人,便起身去关房门。走了一半惊觉不对,这才发现房间中央还坐着两个人。

这二人一人温润如玉,一人清冷如莲,单从相貌上看,称得上貌若潘安;而二人坐在那里,俨然如同天潢贵胄,仿佛高不可攀。范生只当二人还在此看他笑话,冷声道,“二位为何还不回自己房间。”

孙旭在刚进了客栈之时,便觉有一丝凉意入体。待后来范生大闹,便知这客栈有蹊跷。进了这屋子后,更加确定范生所言不假。现在,见范生眉目间已有一丝黑气。经过几次较量,孙旭已经有了经验,知道这是晦气入体的征兆,如果不管不顾,轻则致人精神恍惚,重则疾病缠身。

听闻范生问话,孙旭也不打算跟他多解释,扯了个谎道:“我兄弟二人自幼便有高人断字,说我二人日后是逢丙而入。这次乡试我二人从乡间赶来,已经提前几日了,不想这贡院附近的客栈只有这鸿运还有空房,哪能挑剔。方才见兄台突逢大变,不管是否是真,若在此间久留,想必兄台必然不肯。不如这样,我兄弟二人的甲字号房与兄台互换如何”

范生闻言,喜不自胜。他家本不富裕,他本人又有洁癖,不愿与人同住。现在贡院周围那还有可一人住的地方若是继续在此间留宿,哪还有心思读书备考说不得今次乡试又要名落孙山了。刚才掌柜和旁人的话,他听在耳中,如同针刺。他已年过五旬,家中又无荫泽,哪里肯放过本次乡试

不过范生心下难免不安,劝道,“后生,你不知,这客栈似有古怪。我在这里住了两日,日日心神不宁,夜夜辗转难眠。今日凌晨好容易才入睡,便贪睡了一会岂料醒来时便看到房梁上吊着一个女子,舌头伸的老长这屋可住不得,住不得。”

前段时日刘氏之事已经预示着郭北县已有妖魔作恶。孙旭今日既然遇到此事,肯定不会不管。不管如何也要先保金华府治所干净。倘若自己穿梭诸天时,妖魔为祸,自己救援不及家人恐难以保全。

见范生如此,便跟他直说自己是府尹之子,如果有事,自会招呼府衙前来援手,让他不必担心。

范生一听此言,立马热情不见,一脸倨傲。也不再多说话,直接拿走孙旭的钥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出去了。

阿食一脸错愕,见他走远后问,“这人为何前恭后倨变脸比翻书还快明知公子是府尹公子不见个礼就算了,反倒弄得跟我们欠了他钱一样。”

孙旭却心下了然,回身关上房门,重新坐下,这才对阿食解释道,“阿食,你不读书不科举,也就不知读书人心性。本朝科举,乡试乃是科举正途的开始。但不是人人都能参加乡试,必须有生员资格才能参加。而武朝生员大约有四类:以国子监学生为主的监生;先帝登基之初,老贤相改制,将本是勋贵子弟才有资格获取的监生改为县府州官学优异的年轻弟子也可入读,但是称为贡生;似我这般官员子弟的荫生;还有的便是正统生员了。这几类中,一般而言,生员的考试能力最强。因为他们既非皇亲国戚,又没有座师推荐入读国子监,更没有祖上荫弊。自古文人相轻,生员看不起贡生,说他们不经考试便有资格入围乡试;贡生看不起荫生,说他们连入学都不用便能拿到考帖;荫生看不起监生,说他们只会靠祖上余光;而监生又看不起其他人,觉得自己血统高贵,甚至觉得自己应该不考试就位列朝堂。这范生必然是一位皓首穷经的老生员了。”

阿食撇撇嘴,一边整理这屋子,将需用之物一一摆出,一边听着孙旭的解释,“切,考试有啥了不起的。公子那篇洛神赋是阿食看过的最好的文章了用词华美,意境玄妙。老爷已算是士林风流人物,早年他的大作阿食也曾拜读过,可是与公子一比,高下立判。可惜公子行事低调,不让我拿出去。若是传将出去,必然轰动天下”

孙旭厚颜地接下了这记马屁,丝毫不理会另一个时空哭晕在厕所的曹子建。“阿食,你不懂,普通人学而优则仕,正所谓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啊。而我来考试不过是为报父亲厚望。”

话刚说完,忽的,门窗封闭的屋子内竟刮起一股阴风,直让人遍体生寒。

孙旭稳稳地端起精美全窑茶具,咂了一口阿食刚刚泡好的香茗。

“阿食,看来范生所言不虚啊。”

第七章女鬼陈情犹可渡

感受到无端自生的阴风,加上范生所说,阿食纵然艺高人胆大,但对于这种鬼怪还是有些畏惧的。赶紧跑过去拽紧孙旭,不停地打量四周,然而房间里除了自己和孙旭并无异物,心下不禁惴惴。

看到阿食在身旁紧张又警惕的模样,孙旭升起一股暖意。阿食等人与自己早有肌肤之亲,可是自己哪是专心之人几年间去的几个位面,都让自己搞成了后宫,开枝散叶,不知纳了多少妻妾。也正是因为如此,耗损精元过多,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境界掉了下去,以致他都不敢在男女之事上再有所作为。

当下便起身,轻轻的揽住她,“阿食,这一年来,苦了你们。待我大比之后过些时日,便差人说媒,将你几人纳入房中,如何”

阿食没想到孙旭会忽然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惊喜交加,坚毅的脸上登时流下两行清泪。

她几人早已将身心托于孙旭。几人本就是孙府买来的奴仆,自小请来高人指导,学艺有成,才被分来护卫羽翼。与孙旭虽有周公之礼,可双方亦有主仆之名,哪里有些许妄想听闻孙旭话语,知孙旭所言乃是让几人做妾,也知孙旭早有婚约,但是只要能日夜侍候公子两侧,已经心满意足了,哪会再奢求其他

孙旭最见不得女人流泪,连忙去擦阿食的眼泪,又哄又逗,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让阿食破涕为笑。

二人你侬我侬,顿生几分情欲,可正在这时,忽的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从窗户闯入,好似没看见屋内两人一般,径自将一个包着衣物的包袱放到了椅子上。还有梳妆镜匣和梳妆盒子,一样一样摆放在案头上,而后又离去了。

看那丫鬟,面色惨白如同面粉涂在脸上,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只是动作反倒比常人快了几分。

孙旭二人眼见如此,知是遇到鬼了,浑身一冷,哪还有半分情欲

阿食更是一个激灵,挣脱孙旭的怀抱,提出手中早备好的一把长剑,作势要去劈砍那女鬼。不想孙旭扯住她的衣袖,“阿食别忙,你且等等。”

阿食对孙旭之言哪有不从之时当下便收剑入鞘,但警戒之色不减半分。

gu903();不多时,一个少妇跟刚才的丫鬟一样,从房间的窗户进来,来到刚刚丫鬟已经摆好的东西面前,打开梳妆盒子和镜匣,对着镜子梳妆,一会儿梳理长发,一会儿插戴头簪。而后又对着镜子前后左右仔细打量起自己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