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但是我现在的实力已经比他还强,他无论如何帮不了我的忙。这个人没有什么深度,专门虚张声势,但是他这样做只会惹人反感。我要赢得漂漂亮亮,这就需要你的帮助了。”
“乔兰瑟特可是这个行星上最精明的政客,而他必定会跟你唱反调的。我并不敢说我能胜过他,你也别以为他不会出狠招、下毒手,用各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对付你。”
“可是我有钱啊。”
“这倒很有帮助,但是想要用钱来消除偏见,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这个丑陋的司密尔诺人。”
“我可以砸下很多的钱。”
“这样的话,我会好好考量一下。不过话先说在前头,到时候你不要反咬我一口,说是我怂恿你瞠这滩浑水的是谁来了”
马洛把嘴角向下一扯:“我想就是乔兰瑟特,他来早了。不过我可以理解,因为我已经跟他玩捉迷藏,足足玩了一个月啦。听好,杰尔,你到隔壁房间去等着,将扬声器的声音调低,我要你也听听我们的谈话。”
说完马洛便用赤脚将门踢开,把杰尔赶到了隔壁去。然后他再爬起来,穿上了丝质睡袍,并将人工日光调节到普通的强度。
市长机要秘书此时板着脸走了进来,表情严肃的管家蹑手蹑脚在他后面将门关上。
马洛一面系着腰带,一面说道:“瑟特,请随便坐。”
瑟特勉强咧开嘴角笑了笑,选了一个看来很舒服的椅子,不过他只坐在椅子的边缘,全身似乎仍然紧绷着。他一开口就对马洛说:“如果,你现在就提出你的条件,我们立刻可以进入正题。”
“什么条件”
“你想要慢慢磨是吗好吧,那就让我从头说起。比如说,你在柯瑞尔到底做了些什么你交上来的报告并不完整。”
“我在几个月以前就交给你了,当时你似乎很满意。”
“是的,”瑟特若有所思地用一根手指抚着额头:“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一切行动都颇耐人寻味。你在进行的事情我们知道不少,马洛,我们知道你正在兴建多少工厂,你为什么急着做这件事,还有这总共花了你多少钱。而你现在住的这座宫殿式建筑”
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带着任何欣赏的眼光,然后又继续说:“你在这座建筑上的花费,是我的年薪的许多倍。此外,你为了打进基地的上流社会,也动用了相当多的钱。”
“所以呢这除了证明你雇了许多高明的侦探之外,还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了你在这一年之间,财富暴增了许多,而这个事实又意味着许多的可能比如说,当你在柯瑞尔的时候,发生了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你那些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亲爱的瑟特,你不会以为我会告诉你实情吧。”
“当然不会。”
“我就知道你不会,但是我偏要老老实实告诉你那些钱都是来自柯瑞尔领袖的金库。”
瑟特听了不禁猛眨眼睛。
马洛微笑着继续说道:“你一定感到很遗憾,我所赚的这些钱都是完全合法的。我是一名行商长,我跟那位领袖做成了一笔交易,卖给他一大批饰物,收取锻铁与铬铁矿作为代价。根据我与基地签订的苛刻契约,利润的百分之五十归我所有。在年终缴交所得税的时候,我会将另外一半交给政府,这是每一个好公民应尽的义务。”
“在你的报告中,并没有提到任何的贸易协定。”
“但是也没有提到那一天我的早餐吃什么,或是我当时的情妇叫什么名字,或者其他任何不相干的细节。”马洛原来的微笑变作了冷嘲:“我被派到那里去套一句你自己的话是要我将眼睛放亮一点,我保证从来没有眯起眼睛来。你要我去调查失踪的基地太空商船发生了什么事,我却从来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你要我查出柯瑞尔有没有核能,我在报告中已经提到,领袖的贴身保镳配备有核铳,除此之外我没有看到任何其他迹象。我所看到的核铳是帝国的遗物,也许早就不能用了,只是一种装饰品而已。
“前面提到的这些,我都是奉命行事,但是除此之外,我始终是一名独立的行商长。根据基地的法律,行商长可以尽量开发新市场,从中取得一半的利润。你到底在反对什么呢我实在不明白。”
瑟特小心翼翼地将眼光转移到墙壁上,勉强压抑着怒意说:“根据一般性的惯例,行商在推展贸易的同时,也要帮助基地宣教。”
“我遵奉的是法律,而不是惯例。”
“有些时候,惯例的力量会超过法律。”
“那么你去法院控告我违反惯例好了。”
瑟特扬起深陷在眼窝中的忧郁眼珠:“你毕竟是司密尔诺人,归化与教育似乎并不能让你改头换面。注意听好,并且给我好好弄明白
“这件事情与金钱或市场无关,伟大的哈里谢顿所发扬光大的那门科学,证明了未来的银河帝国要靠我们来建立,对于这个神圣的使命,我们全都义无反顾。而我们所拥有的宗教,是达成这个目标不可或缺的工具。利用这个宗教,在四王国有足够力量粉碎基地的时候,我们就能令他们臣服。这个宗教可说是控制其他世界最强而有力的手段,历史上还找不出比它更有效的办法。
“而我们发展贸易和奖励行商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能更迅速有效地宣教,以便保证我们输出到其他世界的新科技体系,能够在我们彻底而直接的控制之下。”
说到这里,瑟特停下来缓一口气,马洛乘机轻声说道:“我知道这些理论,我全部都了解。”
“你了解吗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么说的话,你当然应该明白你所做的那些事像是试图将贸易独立;大量生产没有价值、不能动摇经济体系根本的小东西;将我们的星际政策交到财神手中;并且让核能与控制它的宗教脱离你的这些行为,等于全盘否定基地成功地实施了一个世纪的政策,并且最后会将它完全推翻。”
“其实也到了该推翻的时候了,”马洛轻描淡写地说:“因为这个政策已经过时,并且变得危险又不可行。纵使我们的宗教成功地控制了四王国,银河外缘却鲜少有其他世界接受这个宗教。当我们取得了这些王国的控制权时,曾有为数不少的人流亡到别的世界,天晓得他们会如何尽力宣传这段历史,指控塞佛哈定利用教士制度与人民的迷信,推翻了君主的地位、剥夺了君主的威权。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明,二十年前的阿斯康事件是个更明显的例子。如今,银河外缘的每一个统治者,都宁死也不愿意让基地的教士入境。
“我认为不应该强迫柯瑞尔,或是其他任何的世界,接受我自己明明知道他们不想要的东西。瑟特,这是不对的。如果他们因为拥有核能而变得危险,那么我们靠贸易关系与他们建立亲密邦谊,比起用不可靠的宗教宰制他们要好得多。因为后者依靠的是外来的神秘力量,它无异于一种令人憎恨的霸权,一旦稍微呈现疲弱的趋势,它就会全面崩溃。最后,除了永无止境的畏惧与恨意之外,其他什么都不会剩下来。”
瑟特却以讽刺的口吻说:“说得很好,那么,回到我们原来的题目,你所提出的条件是什么你想得到什么好处才愿意放弃自己这种观点,而接受我的想法”
gu903();“你以为我会出卖自己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