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坐上书桌的一角。
茵德布尔简直吓得六神无主,他不知道该召警卫进来,还是要拔出藏在桌子里的手铳。但是他一抬头,看见米斯正由上而下狠狠地瞪着他,就什么也不会做了,只能畏畏缩缩地陪着笑脸。
“米斯博士,”他开始用比较正式的口气说:“您必须”
“给我闭嘴,好好听着”米斯凶巴巴地说。
“如果这些东西”他的手掌重重打在金属卷宗上:“就是我所写的报告,才能送到你这里;然后你的任何批示,又要经过二十几手才能发下来。如果你根本不想保密的话,这样做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这里的东西却是机密,是绝对的机密,即使是我的那些助手,也不清楚葫芦里究竟是什么药。当然,研究工作大多是他们做的,但是每个人只负责不相干的一小部分,最后再由我把结果拼凑起来你知不知道穹窿到底是什么”
茵德布尔拼命点着头,但是米斯却越来越得意,又高声吼道:“好吧,我反正要告诉你,因为我想像这个xxx的机会,已经想了跟老天爷一样久了。我可以看透你的心思,你这个成不了气候的骗子,你的手正放在一个按钮旁边,随时可以叫来五百多个武装警卫把我干掉。可是,你却又在担心我所知道的事情你在担心谢顿危机。我告诉你,如果你碰碰桌子上面任何东西,在任何人进来之前,我会先将你xxx的脑袋摘下来。你的爸爸是个土匪,你的爷爷是个强盗,而你跟他们没有两样,基地被你们一家人吸血,已经吸得太久了。”
“你这是叛变。”茵德布尔含糊地吐出了这么一句。
“显然没错,”米斯志得意满地回答:“可是你准备拿我怎么办让我来告诉你有关穹窿的一切穹窿是哈里谢顿当年建造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对于每一个预定的危机,谢顿都准备了一个录影来现身说法,并且为我们解释危机的意义。直到目前为止,基地总共经历了四次危机,谢顿也已经出现过四次。第一次,他出现在危机的最高潮;第二次他出现的时候,是危机刚刚圆满解决之际。前面这两次,我们的祖先都来到穹窿中观看他的录影演说。然而在第三、第四次的危机来临时,谢顿却被人忽略了,也许是因为根本不需要他的指点。可是根据我最近的研究显示你手中的报告完全没有提到这些谢顿当时还是曾经在穹窿现身,而且都是在正确的时机出现。你懂了吗”
米斯手中的雪茄早就烂成一团,现在他终于把它丢掉,又摸出了一根点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
他根本不等市长回答,就继续说:“表面上,我的工作是试图重建心理史学这门科学。不过,任何人都无法单独完成这项工作,即使有很多人共同努力,在一个世纪之内也不可能成功。但是我在比较简单的环节上得到一些突破,利用这些成绩顿下次出现的正确日期这是非常可信的推测。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日子,换句话说,就是下一个谢顿危机第五个危机升高到顶点的时间。”
“距离现在还有多久”茵德布尔紧张兮兮地追问。
米斯以轻松愉快又轻描淡写的口气,引爆了他带来的这颗炸弹:“四个月,四个月还少xxx的两天。”
“四个月”茵德布尔不再装腔作势,他激动万分地说:“不可能”
“不可能我可以发xxx的誓。”
“四个月,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如果四个月之后会有危机来临,就代表这个危机已经酝酿有好几年了。”
“有何不可难道有什么自然律规定危机必须在光天化日之下酝酿吗”
“可是根本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迫在层睫的事件。”茵德布尔紧张得几乎把手都拧断了。突然间,他就像触了电似的,猛地恢复凶狠的气势,尖叫道:“你给我爬下桌子去,让我把桌面收拾整齐好不好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能够思考”
这句话倒把米斯吓了一跳,他赶紧将庞大的身躯栘开桌面,站到一旁去。
茵德布尔立刻忙着将所有东西归回原位,然后流利地说:“你没有权利这样随随便便就进来,如果你正式提出你的理论”
“这不是理论。”
“我说是理论就是理论。如果你正式提出你的理论,并且附上证据与论述,按照规定的格式整理好,它就会被送到历史科学局去。那里自有专人负责妥善处理,再将分析的结果呈递给我,然后,当然,我就会指示应该采取的适当措施。如今你这么乱来,只会把我的心情搞乱啊,在这里”
市长抓起了一张透明的银纸,在肥胖的心理学家面前来回地摇蔽。
“这是我自己准备的外交事务每周摘要。你听着我们已经和莫尔斯完成了贸易条约的磋商;将要继续和里欧尼斯进行相同的磋商;派遗代表去邦第参加一个什么庆典;从卡尔根收到了一个什么抗议,我们已经答应加以研究;向阿斯波达抗议他们的贸易政策过于严苛,他们也答应会加以研究,等等,等等。”
念完之后,市长的目光聚焦在一行目录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举起那张银纸,放
“我告诉你,米斯,放眼银河,没有一处不是充满了秩序、和平”
卑没说完;远处一扇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朴素的官员随即走了进来。
茵德布尔想要站起来,起身的动作却在半途僵住。最近发生了太多意料不到的事情,令他感到晕头转向,仿佛是在作梦一般。刚才先有米斯硬闯进来,跟他大吵大闹了好一阵子,现在他的秘书竟然又一声不响就走进来,这个举动实在太不合宜了,秘书至少应该懂得规矩。
现在,秘书已经单膝跪在市长面前。
茵德布尔用尖锐的声音吼了一句:“怎么样”
秘书低着头,面对着地板说:“市长阁下,情报局的汉普利吉上尉已经从卡尔根回来了。由于他违抗了您的命令,根据您早先的指示市长手令第二○一五二二号已经将他收押,等待判刑之后发监。跟他一起回来的人,也被扣留起来留待查问,完整的报告已经呈递上来。”
茵德布尔恼怒不堪地说:“完整的报告已经收到了,怎么样”
“市长阁下,在普利吉上尉所作的口供中,提到了一些关于卡尔根新统领的危险阴谋。根据您早先的指示市长手令第二○一六五一号不准为他这种人举行正式的听证会。不过,他的口供全部做成了纪录,完整的报告已经呈递上来。”
茵德布尔声嘶力竭地吼道:“完整的报告已经收到了,怎么样”
gu903();“市长阁下,在一刻钟之前,我们接到了来自沙林边境的报告。有许多艘卡尔根的船舰,强行闯入基地领域,那些船舰上都有武装,现在已经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