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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瞪着她说:“我对你这么说过吗我不记得对你说过任何事情,我还没有准备好。我究竟对你说过什么”

“什么都没有。”贝妲激动地说:“噢,老天,你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但是我希望你能说,因为我已经快要烦死了,这一切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艾布林米斯凝视着她,带着几丝爱怜的口气说道:“好吧,我我亲爱的孩子,我下是有意要让你伤心。有些时候,我会忘记谁才是我的朋友。有些时候,我似乎感觉到自己一句话都不能透露,我必须要守口如瓶不过这是为了防范骡,而不是防你,我亲爱的孩子。”说完他轻拍着她的肩膀,表现出了一点和蔼可亲的态度。

贝妲继续追问:“到底有没有第二基地的线索”

米斯自然而然地压低了声音,向贝妲耳语道:“你知道谢顿掩盖线索的工作,做得有多彻底吗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研究谢顿大会的纪录,可是在那个奇异的灵感出现之前,根本一点进展也没有。即使现在,似乎还是很不清楚。在大会发表的那些论文,大多数都显然毫不相关,而且全部晦涩难解。我曾经不只一次地怀疑,那些出席大会的学者,他们自己是否真正了解谢顿的想法。有时我会想,也许谢顿只是利用这个大会作幌子,实际上却独力建立了”

“两个基地”贝妲追问。

“第二基地我们的基地其实相当单纯,可是第二基地始终只是一个名字,只偶尔会被提到一两次。如果真有什么苦心孤诣的结晶,一定深藏在数学结构里面。有很多细节我还完全不懂,但是在过去七天之内,我终于将零星的线索拼凑起来,拼出了一个大概的图象。”

“基地第一号是自然科学家的世界,它将银河中濒临失传的科学集中起来,而它所具备的各种条件,则可以确保这些科学的复兴。然而唯独心理学家没有包括在内,这是一个特殊的例外,所以一定有某种目的。一般的解释是,谢顿的心理吏学必须在它的研究对象人类群体对于将会发生的事件完全不知情,对于各种情况的反应都是自然而然的前提下,心理史学的威力才能发挥到极致。你听得懂吗我亲爱的孩子”

“我听得懂,博士。”

“那么你再仔细听好基地第二号则是属于心灵科学家的世界,它是我们那个世界的镜象。在那里的主流科学不是物理学,而是心理学。”然后他以得意的语气说:“懂了吗”

“我不懂。”

“想想看,贝妲,用你的脑袋想想看。哈里谢顿了解他的心理史学只能预测机率,无法百分之百确定任何事情。凡事都会有失误的机率,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失误的机率会以几何数列的方式增加,谢顿自然会竭尽所能补救这个缺失。在我们所处的基地上,科学蓬勃地发展,让我们得以打败敌人的武器,征服敌人的军队,也就是说以有形的力量对抗有形的力量。可是一旦遇到像骡这样使用精神力量的突变种时,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那就得由第二基地的心理学家出马了”贝妲感到精神鼓舞了起来。

“没错,没错,没错当然就是这样”

“可是直到目前为止,他们什么都还没有做呢。”

“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贝妲想了一下,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发现了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们有所行动吗”

“不,还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因素。第二基地现在还不可能羽翼丰满,顶多只发展到和我们相当的程度。我们一直慢慢地发展,实力一天比一天茁壮,他们的情形也一定如此。天晓得他们如今的实力究竟如何他们已经强到足以对付骡了吗最重要的是,他们了解其中的危险性吗他们有没有精明能干的领导者”

“但是只要他们遵循谢顿计划发展,那么骡就必定会被第二基地打败。”

“啊”艾布林米斯瘦削的脸庞皱了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他又说:“又来啦可是第二基地的处境比第一基地更为艰难。它的复杂度比我们大得太多,可能产生失误的机率也因此成正比。如果连第二基地都无法击败骡,那可就糟糕了简直是糟糕得令人绝望,这也许会导致人类文明的终结。”

“不可能。”

“可能的,如果骡的后代也遗传到了他的精神力量你明白了吗现代智人是无法与他们抗衡的。银河中会出现一种新的强势族群、一种新的贵族,现代智人将被贬成次等生物,只配做那些人的奴隶。你说对不对”

“没错,真的会变成那样。”

“即使由于某种因素,使得骡无法建立一个万世一系的皇朝,他仍然可以靠他自己的力量,建立一个新的、畸形的银河帝国。而当他逝去之后,这个帝国也将随之灰飞烟灭,银河又将恢复到他出现之前的局势。唯一不同的,是两个基地都将不复存在,使得那个崭新的、良善的第二帝国胎死腹中。这就代表了数千年的蛮荒状态,代表人类的未来看不见任何希望。”

“那么我们能做些什么我们能够警告第二基地吗”

“我们必须警告他们,否则他们可能一直不知情,最后终于被骡消灭,我们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问题是我们没有办法进行。”

“没有办法吗”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据说他们在银河的另一端,但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线索。所以说,好几百万个世界都有可能是第二基地。”

“可是,艾布林,它们难道没有提到吗”她随手指了指铺满桌面的一大堆胶卷。

“没有,没有提到,我完全都找不到至少还没找到。他们藏得那么隐密,一定有什么重大的意义,一定有什么原因”他又露出了迷惑的眼神:“希望你能马上离开,我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所剩无几所剩无几了。”

说完他就掉头走开,皱着眉头,露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此时马巨擘轻轻地走进来,对贝妲说:“我亲爱的女士,您的丈夫回来了。”

艾布林米斯并没有跟小丑打招呼,他已经开始在看投影机了。

当天傍晚,杜伦听完了贝妲的转述之后,对贝妲说:“听你这么说,你认为他说的都是对的,贝你并不认为他”他犹豫地住了口。

“他说的都对,杜。他生病了,这点我知道,他的那些变化人瘦了好多,说话也跟以前很不一样都代表他的确生病了。但是当他提到骡、第二基地,或者跟他现在的工作有关的话题时,请你还是相信他。他的思想仍然和外太空一样澄澈透明,他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我相信他的话。”

“那么我们还有希望”这句话有一半是疑问句。

“我我还没有想清楚。可能有可能没有从现在起,我要随身带一把手铳。”她一面说话,一面举起手中那柄闪闪发光的武器,又说:“只是以防万一,杜,只是以防万一。”

“以防什么样的万一”

贝妲笑得近乎歇斯底里:“你别管了,也许我也有点疯了就像艾布林米斯一样。”

艾布林米斯那时还有七天好活,这些日子无声无息地一天接着一天溜走。

杜伦感到这些日子过得恍恍惚惚,暖和的天气与无聊的静寂使他昏昏欲睡。彷佛周遭的一切都失去生机,进入了永恒的冬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