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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少还能保持平安无事”

说到这里他陡然打住,因为超视上的一个小讯号灯突然闪起。这个讯号灯属于一个独立线路,代表有紧急新闻快报。

达瑞尔一看到,想也不想就打开超视接收机。此时快报已经报了一半,可是在那段报导结束之前,他们便已知晓了主要的内容。

“侯伯马洛号”或者应该说它的残骸在太空中被发现了,而且基地已经与卡尔根开战,这是基地近半个世纪来的第一场战事。

安索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好啦,博士,你已经听到了。卡尔根开始发动攻击了,而卡尔根是在第二基地的控制之下。你是否准备跟随令嫒的脚步,动身到川陀去”

“不,我要赌一赌,我要留在这里。”

“达瑞尔博士,你还比不上你的女儿聪明,我怀疑你究竟有多么值得信任。”他肆无忌惮地瞪视达瑞尔良久,然后一言不发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达瑞尔也离开了客厅。他的心情一片茫然而且几乎感到绝望。

客厅中只剩下没有观众的超视,兀自不停变换着影像与声音。内容不外是详述基地与卡尔根开战之后,第一个小时内的各种紧张战情。

第十一章战争

基地市长摸了摸秃得只剩一圈的头发,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们浪费了许多年的时间,坐失了太多良机。我并不想推诿责任,达瑞尔博士,日后我们如果战败,那也是罪有应得。”

达瑞尔以沉稳的语气说道:“我看不出为何要对自己缺乏信心,阁下。”

“缺乏信心缺乏信心银河在上,达瑞尔博士,你有任何乐观的理由吗到这里来”

达瑞尔半推半就地来到一个小巧的力场支架旁,支架上盛放着一个卵形透明体。市长轻轻碰了一下,透明体内部就发出了光亮那是逼真的银河双螺旋臂三维模型。

“黄色的部分,”市长以激动的口气说,“是基地所控制的星空;而红色的区域,则在卡尔根的控制之下。”

呈现在达瑞尔眼前的,是一个深红色的球形区域,它几乎被一只黄色的大手紧紧抓住,只有面对银河中心那一侧例外。

“银河地理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市长说,“我们的战略位置几乎没有任何希望,这一点连将领们都不讳言。你注意看,敌人有完善的内线联系,他们的兵力集中,在每一侧都能轻易迎战我方,能够以最小的兵力防卫本土。

“而我们却是扩散的,在基地领域中,两个住人星系的平均距离几乎是卡尔根的三倍。比如说从圣塔尼到卢奎斯,航程是两千五百秒差距。可是在卡尔根的领域中,两个住人星系的平均距离,却只有八百秒差距。如果双方都留在各自领域中的话”

达瑞尔说:“这些我都了解,阁下。”

“可是你并不了解,这代表我们注定战败。”

“对于战争而言,还有比距离更重要的因素。我说我们不会打败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又为什么这么说呢”

“根据我自己对谢顿计划的诠释。”

“哦,”市长噘了噘嘴,放在背后的双手互相拍打着,又说,“所以,你也指望着第二基地的神秘援手。”

“不,我仰赖的只是历史的必然性,以及勇气和毅力。”

可是,在他信心十足的外表之下,他却怀疑万一

唉万一安索的说法是对的,卡尔根是那些精神术士直接操控的工具;万一他们的目的是要击败并摧毁基地。不这太不合理了

可是

他露出了苦笑。情况始终是如此他们面对的总是一块看不透的花岗岩,然而在敌人眼中,那却是一个澄澈透明的水晶球。

银河地理的真理,史铁亭也完全了然于胸。

现在,这位卡尔根统领也站在一个银河模型之前。这个模型跟市长与达瑞尔面对的那个一模一样。惟一不同的是,令市长皱眉头的地方,却使史铁亭发出会心的微笑。

他穿着闪闪发光的舰队司令制服,更衬托出了他的魁梧身形。“骡勋章”的深红色绶带挂在他的右肩,从胸前一直延伸到腰际。这个勋章是前任公民颁给他的,而在受勋六个月之后,他就强行取代了统领的位置。他的左肩还挂着一个闪烁的银色星章,上面有两个彗星与数把宝剑的图样。

他正在对参谋本部的六名军官训话,他们也都是一身戎装,只不过挂的勋章没有统领那么多。此外瘦削灰发的首相也在场,身处在这些星光闪闪的军人当中,他蓬乱的灰发显得黯然失色。

史铁亭说:“我想决心已经十分明确,我们能够继续等待。对于敌军而言,每拖过一天,士气就会多受一次打击。如果敌军试图防御领域中的每一部分,兵力就会极度分散,我军便能同时从两侧发动攻击这里,还有这里。”他在银河模型上指了两个地方,被黄色巨掌捏住的红色球体,自那两点伸出了两条白色的弧带,将端点星延伸出来的基地领域从两侧切断。

“这样一来,我军便能将敌军舰队一分为三,之后可以再分头各个击破。而如果敌军将兵力集中的话,势必得主动放弃三分之二的领域,同时还可能遭致叛乱的危险。”

统领说完之后,众人都沉默不语,只有首相细弱的声音传了出来。他说:“多等六个月,基地就会有六个月的喘息时间,实力将会大为增强。大家都知道,他们的资源比我们丰富;船舰的数目也多过我们;而且他们的人力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所以我认为,发动闪电攻击应该比较保险。”

在这间会议室中,这个声音的影响力当然是最小的。史铁亭统领笑了笑,猛力挥了挥手,然后说:“多等六个月甚至一年,如果真有必要的话对我们绝对毫无损失。基地的军民根本无从准备,他们的意识形态会把他们害惨。他们总以为第二基地会来拯救他们,可是这一次却不同,对不对啊”

会议室中起了一阵不安的骚动。

“我想,你们都缺乏信心,”史铁亭以冷淡的语调说,“是不是要我再重述一次,我们派到基地领域的间谍传回来的报告或者再重复一次那个基地的间谍,如今转而为我们嗯工作的侯密尔孟恩先生的研究结果让我们散会吧,各位先生。”

当史铁亭回到休息室时,脸上依旧挂着刚才的笑容。他有时仍然会对那个侯密尔孟恩没有信心,那个古怪而没有骨气的家伙,一定总是食言而肥。不过他却能提出许多有趣的资料,而且看来相当可信尤其是当嘉丽也在场的时候。

他的笑容又扩大了一点。无论如何,那个又肥又蠢的婆娘还是有她的用处。至少,她比自己更能从孟恩那里挖到一些情报,而且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为什么不把她送给孟恩呢他突然皱起了眉头,嘉丽,她跟她满脑子愚蠢的醋劲。老天啊如果那个叫达瑞尔的女孩仍在身边嘉丽竟然将她放走了,自己为什么还不把她的脑袋辗得粉碎

gu903();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