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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然后抓着一只馒头起身就走。

稷下学宫,玄级学子共三百九十人,乃是天地玄黄,四级学阶中人数最多的。

一片绿树掩映下的十几排青瓦长房,便是这次考试的考场,这排房子仿效大许京城中的国子监考场,中间是宽大殿堂,而两侧南北两面都开出小格子,既可以群考,又可以单间应试。

陈乐嘴里叼着馒头,带着一身的不平煞气,来到考房前,此刻已经有不少学子聚集在这里,都在观看着大墙上面帖的考试规则,旁边则有一名教习大声解释:“先礼,再乐,最后考书,礼乐二科分为十组,每一组三十九人,自己按照榜单上的分组进入大殿”

陈乐把馒头从嘴上拿下来,塞进了怀中,然后挤上前去看榜单,在第二张榜单上瞧见了自己的名字后,便走向第二排青瓦长房。

青瓦长房中已有夫子就坐,时辰没到,学子们并没有到齐。

陈乐走进去后,找了一张书案在后面坐下,开始闭目等待起来。

这礼科考试既有笔试,又有实际的操演,不过笔试却没有那么严格,也不用单独考间,只需桌案排开,相距三尺,便可以答题。

过了好长一会儿,随着学院内的一声钟响,礼科考试正式开始。

看着卷上的一道道艰涩的试题,陈乐仰天长叹,既然没有才华那么就只能靠颜值了,他把自己的书法运用到极致,希望能靠着美轮美奂的字体打动评卷的夫子,可以多给上几分。

笔试很快结束,然后开始演练各种古礼,就在演练开始的不长时间,忽然一声怒吼从考场的第二排青瓦房内传了出来:“沐猴而冠,气死老夫了,你给我出去”

只见第二排青瓦房的大门之内,陈乐悻悻然地从里面小跑而出,他脸色悲怆,嘴角动了动,伸手从怀里摸出凉馒头,狠狠地啃了一口。

“不学无术,你也给我出去”又一声怒吼从第三排青瓦房内传出,一个胖子同样被赶了出来,然后信步而走却看到神色悲怆的陈乐,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对望起来。

礼科考试结束后,紧接着就是乐科,陈乐再一次进入考场。

这时前面监考的夫子已经换了人,变成了一位中年的潇洒男子,这名男子身后摆放了各种管弦乐器,更有编钟之类的大器,他看着眼前众学子微微点头,先是讲了一番道理,然后又讲了考试规则,规则很简单,先单人独奏,曲子任意选择,然后合奏,曲子题目由他出。

众考生中有不少喜好乐器的,大多人都独奏得很好,虽然其中还是不乏曲调平庸之辈,却也没有被这位副师叫停,直到陈乐开始吹笛子

笛声飘飘荡荡,原本洒脱的中年男子脸上杀气越来越重,陈乐心中一沉急忙停止了吹奏,继续吹下去,恐怕真要像那位敲窗的邻居所说,非但一分没加,反而被迁怒牵连其它科目了。

副师看陈乐还算识趣,主动停止了吹奏,脸色不由渐渐转好,随着单独演奏结束,合奏开始,考生各取自己擅长的乐器,开始一起合奏男子所出的题目狂风沙。

这首曲子大气粗犷,陈乐这次没敢拿笛子,笛子穿透力太强,他怕引人注意就取了一支声音低沉的古竽。

演奏还没过三分之一,一声怒火冲天的声音骤然而起瞬间,传遍了考场十几间青瓦房。

“滥竽充数,这是滥竽充数啊,你给我滚出去,零分丁等最末”

陈乐快步跑出了青瓦房,这可太丢人了,太现眼了,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自己这一下肯定出名了

“哎呦兄弟,又被赶出来了咱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呢”一个胖子屁颠屁颠地跑到陈乐旁边坐下,正是之前礼科考试时同样被赶出来的那家伙。

陈乐看了他一眼,哼哼了两声没有说话。

“不过兄弟,虽然我也被赶出来,但是可没惹夫子生那么大气啊,刚才这一嗓子半个学院都能听到,你出名了”胖子眨着一双小眼,猥琐地笑道。

第17章书科考试开始

考官房内,拥有此次考试最后评分资格的夫子们正在议论纷纷。

“适才听闻有一名考生被赶出考场,监考夫子的怒喝几乎传遍整个学宫”

“不是一名,是两名,只不过其中一个更恶劣些,据前去打探消息的副师说,那名学子简直就是不学无术之极”

“我看不尽然吧,今天上午考的是礼乐二科,这两科可代表不了一名学子的真正学识,纵然这名学子在此二科上毫无建树,但也不能就此说明他在别的科目上也一无是处,毕竟这次考试是抽考产生的。”

“赵夫子玩笑了,连礼乐都不知的人,你能指望他在其它学科上有什么建树”

“钱夫子此言大谬,礼乐二科和其他四科又有什么关系何况此次考试和以往不同,这次是有特招学子的,如果这名学子在书科方面极其擅长,说不定会被特招进地级读书。”

“赵夫子,我不同意你的话,不过说来也怪,这次学宫为什么要特招一些学子呢不知镜花先生是如何想的。”

“你俩不用争辩了,让人把那学生的礼科考卷拿来看看,不就知道他在书科上有没有希望了吗这次书科可是着重考书、诗、论三类,看看他到底写了些什么,就能判断出个大概来。”

“李夫子所言大善,来人啊,把那名被赶出考场的学子礼科试卷取来”

考官房的两侧有一些单独的房间,这些房间布置十分华丽,隔音相对较好,窗户却比其它房舍要小,这些房间的门口都有人把守,里面是各国遣来观察考试的官员使者。

陈乐两度被呵斥赶出考场的事情,在这些诸侯国的使者中不胫而走,但是这些使者的态度却和夫子教官们有些不大一样。

“礼乐有什么大用是能上战场打仗,还是能治国安邦我看这次稷下学宫的抽签就有问题,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有猫腻,是不是稷下学宫和某个诸侯国商量好了,想要把才学好的学子都输入到那个国家,才抽出这礼乐共试的签子,让人看不出这些应考学子的真实学问,我们先不要急,等这些学子的书科成绩出来后再做定论”某个房间内一名中年人正在冷笑。

“礼乐,礼乐,此二科虽然为君子修身之学,但对治国安邦的用途不大,就算一个国家不可缺少这两样东西,但差不多就可以了,如果处处行以繁礼,会让人迷茫,让国丧失血性”又一间房内的老者自语。

“不像话简直太不像话了这是礼乐崩坏吗稷下学宫竟然教出了不知礼乐的学子,简直罪大恶极啊”一名脸色苍白的少年站在房间中,把手上茶碗狠狠地惯到了地上。

随着瓷片磕碰青石板的脆响传来,这少年浑身一颤,忽然间仿佛换了个人般,神情迅速萎靡起来,他呆呆地坐到了椅子上,看着身旁一名白脸无须老者,有些无助又有些惊惶,喃喃地道:“古时大周朝八百年天下,最后礼乐崩坏,皇朝覆灭,现在我大许朝等级最高的书院学子都不知礼乐,那么我大许朝,我大许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