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眼睛稍稍一扫,便看到了那白纸黑字上的诗句。
夫子眯眼,仔细观看,待全部看完之后,一张脸仿佛见了鬼般,看着陈乐张大了嘴巴:“这名学子,此首诗是你所写”
陈乐急忙起身,行了一个礼道:“正是学生所写,墨迹尚未干涸。”
夫子唇下胡须微抖,又看了一遍白纸上的诗文,然后急切地问道:“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从军行”陈乐声音铿锵。
“从军行”夫子闻言顿时一愣,然后深深地看了陈乐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陈乐望着夫子的背影呲牙笑了笑,重新坐下,开始观看起国论的题目。
国论的题目同诗考题目一样简单,只有两个字,但是读起来却更加的惊人。
匹夫
国论的题目竟然是匹夫
匹夫是什么匹夫就是出身平民的男儿
这稷下学宫出题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要知道,虽然当今天下已经开科举无数年,但世上依旧高门大阀林立,寒门一如既往势弱,难以真正和世家一较长短,虽然眼下这只是学宫一个小小的考试,但却出了这种国论题目,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陈乐脸色有些阴沉,随后他沟通了系统,不一会儿,手上便换了一只小毫,他蘸满了墨汁,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落笔干脆,气势磅礴,语句惊人
陈乐奋笔疾书,一顿文抄,没多长时间,便酣畅淋漓,洋洋洒洒地将一篇白纸写满
一个时辰之后,考官房内的十来名夫子都在传阅着一张考卷。
这张考卷之上,笔走龙蛇,铁钩银划,正写着一首诗,诗的题目是从军行
“这不可能”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甚至连眉毛都白了的老夫子,拄着鸟头拐杖站了起来:“这绝对不可能,小小年纪,弱不及冠,怎能做出这等诗来,这决计是不可能的事情”
“哈哈哈,孔夫子,你不要激动,无论可能不可能,这个学生我都收定了”
“赵夫子,做人不能如此自私,我也不管这诗是不是该名学子做的,单凭这手字,我就要收他为学生”
“二位不要争了,这学子与我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怎么也轮不到你两个啊”
“你们,你们,真是气死老朽也”孔老夫子本来想拿捏一番姿态,却没料到其他夫子竟然不管不顾地直接争夺起这名学子来,立刻气得跌坐到椅子上直翻白眼。
房间内十来名主考夫子开始引经据典,争论不休,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什么事情还要把我叫来,不过是一个玄级升地级的考试,你们难道自己做不了主吗”
“宫主来了”
“宫主快请来看这首诗”
镜花先生身穿华丽的长袍,一脸神气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旁还跟了一名小书童,书童清秀,大概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大眼睛四下乱转,一身的机敏。
他从赵夫子手中接过陈乐的考卷,一字一句看下去:“咦,这考生的诗做得居然比我还好啊,这字写得也不错”
众多夫子闻言,脸上表情不一,镜花先生摸了摸胡须:“这学子就是礼乐两科都被赶出来的那个”
“正是”赵夫子道:“宫主,既然今年有学子升学特例,我想将他纳入我的门下。”
镜花先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国论的考卷你们看了没有”
众夫子纷纷拍额,这学子的书法和诗写得实在是太惊人,以致他们竟然忽略了还有一篇试卷。
“雨墨,去把这陈乐的国论试卷取来我看”
小书童点了点头,迅速走出门去,过不多时,他便手捧一个卷轴回到房间,然后恭恭敬敬地将那卷轴递给了镜花先生。
镜花先生一点点打开的卷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最上面那行字,“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他的脸色忽然一变,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将卷轴向下拉去,随着试卷越拉越长,镜花先生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起来。
这时,一旁的孔老夫子颤悠悠地站起来,拄着鸟头拐杖走了过来,似乎想瞧一瞧这篇试卷上都写了什么。
却不料镜花先生忽然一笑,迅速合上了试卷道:“国论文章我已经看过,这名学子写得不错,就算他接下来的实践课不及格,也可以作为特招学子进入学宫地级学习”
“宫主,这试卷”有人问道。
“试卷我就带回去了,至于进入地级哪个班,做谁的学生,你们自己研究好了。”说完,镜花先生紧握着卷轴,给小书童雨墨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洒脱地出门而去,房间内只留下一群主考的夫子,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第19章有刀薄如蝉翼
夜深沉,天无星月,黑云密布。
稷下学宫的客舍之内,灯火如豆,来自各国的使者几乎都没有休息,各自在房间中议论纷纷。
“这首诗真是那名叫陈乐的学子所作他好像只有十六岁”
“这个陈乐礼乐两科都被赶出考场,得了个丁等最末,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诗来”
“哈哈哈,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真是好诗啊好诗,老夫现在虽然身为文官,但却是武将出身,一见这等诗真是大畅其怀”
“这个陈乐不但诗作的好,就连字都写得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