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迷惑的说道:“难道没有?”那便是没有给谢桥权利,不过空有名头罢了。
“有没有,与三婶娘有何关系?”谢桥面色清冷,皇上给她封赏县主一事,恐怕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而并未给她实权,终究是因为男人的那点心思,她是母亲与旁的男人所生,到底是扎他心头的利刺。
不过,这也够了!
邓氏心口一滞,却听闻谢桥轻声笑道:“就算没有食邑,我也是有品级的县主,三婶娘见着我也得行礼。”
邓氏脸色瞬变,青白交错。
一旁的容凝将手里的木盒递给谢桥,咬着唇瓣,乌亮的眸子里一片水光:“大姐姐,我们不是成心陷害你……你反正也没有事,为何不肯原谅我与母亲?方才母亲也是关心你才会有此一问,说话何必如此难听?我们都已经知错。”
谢桥透过微开的木盒看见里面正是容凝当初问她要的头面,示意明秀收下,方才对她说道:“若所有的错都能被原谅,这世间便不再有阴暗。”
“大姐姐……”
“你的确不是成心,你是有意为之。”谢桥清冷的眸子似古井无波,微扬的红唇掠过一抹冷笑:“容凝,你当真无辜么?”
容凝面色惨白。
谢桥冷笑一声,回了院子。
——
第二日,天光微亮,谢桥便与容姝站招待女眷。
容凝坐在角落里,目光飘忽的落在谢桥身上,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兰阳、秦玉二人一同进来。
秦玉脸上的伤疤已经淡成粉色,敷上脂粉,若不细看便发现不了。
兰阳对待秦玉的态度不冷不热,径自在谢桥的身旁坐下:“我替你还书,人却是不肯出来,我亲自寻上门去,不过问他何故不出来,他却给我甩脸色。”眨了眨眼,凑到谢桥的身旁,低声问道:“你与他在议亲?”
谢桥颔首。
“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样的人你受得了?”兰阳不可思议的说道。
谢桥失笑,也只有兰阳这般直率的贵女,才能说出这样的一番来。
“还要相处试试。”谢桥目光落在从一侧离开的容凝身上,眉头紧蹙,怕她做幺蛾子,示意人盯着她。
“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嫁给他,倒不如秦蓦,虽然自大至少有句话。”兰阳说话间瞥见柳是清的身影,目光紧随着他移动,话却是对谢桥说道:“你先忙,我还有事儿,等下来寻你。”话音未落,人却是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蓝玉突然出现在谢桥的身后,对她耳语一番。
谢桥眸子半眯,闪过一道冷芒,快步朝离开。
秦玉见状,眼底闪过思虑,紧跟着而去。
水榭里,容凝将玉倾阑堵在回廊处,手里拿着绣好的荷包,盯着他的腰间道:“上回我赠你香囊,你说不喜色彩,我重新绣了一个香囊。”伸手将青灰色绣莲花的香囊递给他,近乎痴恋的盯着他的脸。
玉倾阑之所以没有直言拒绝她,便是因着她是谢桥的姐妹。如今,她心怀不轨,对谢桥心怀不轨,也不再考虑她的感受,冷然道:“容小姐是大家闺秀,当知香囊寓意为何,此等私相授受的行为,还是少做罢。”说罢便要离开。
容凝面色一白,慌忙拽住玉倾阑的袖摆,眼底喊着泪水,泫然欲泣道:“世子,我自墨馆楼见你一面后,便倾慕于你,我自知身份配不上你,你若不弃,我愿做你的侧室侍奉你。”声音极尽低微,带着恳求。
“我并无此意。”玉倾阑眉目一冷,拂开她的手,冷冽的说道:“容小姐请自重!”快步离开。
“世子——”容凝提着裙摆小跑着追在他的身后,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啊——”香囊摔在前面,心中一慌,连忙捡起来,拭去香囊上灰尘,紧紧的攥在手心,想到被他毫不留情面的拒绝,蹲在地上难过的嘤嘤哭泣。
“凝儿,你这是怎么了?”邓氏找来,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容凝,心头一紧,冷声道:“谁欺负你了?”
容凝扑在邓氏的怀中,伤心的哭泣道:“母亲,我……我送香囊给荣亲王世子,他……他没有收下。”
邓氏顿时明白过来,眸光微闪道:“傻丫头,就为这事儿哭?”
容凝心中难堪,她抛下女子的矜持,第一次向男子表白,却遭到拒绝,心里头如何能好受?
何况她自降身份,做他的妾侍,他都不答应!
邓氏托扶着容凝起身,对她说道:“母亲有办法让他娶你。”
“当真?”容凝眸子一亮。
邓氏附耳叮嘱几句,容凝目光一暗,望着他毫不留恋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坚定的光芒。
——
前厅,玉倾阑与秦隐坐在一处,望着不远处招待安远侯的三老爷,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你与容三小姐的亲事如何了?”玉倾阑斟一杯酒,递给他:“稚儿、逸儿都接受?”
秦隐点头:“八字已经去合,没有问题交换庚贴,婚事大约在年底。”
“恭喜。”玉倾阑执杯与他碰杯。
秦隐含笑道:“荣亲王妃也在替你挑选,怕是也过不久便有喜事。”
“是啊。”玉倾阑轻轻一笑,笑意不达眼底,透着彻骨的冷意。
这时,来了一位小厮,对玉倾阑道:“世子,大小姐请您去后院一趟。”
玉倾阑抬眼,只见前厅具是男子,示意他带路,跟随着他而去。
片刻,又人来通传,对秦隐说道:“秦二爷,三小姐请您去一趟,有要事与您相商。”
秦隐眼底闪过一抹思虑,迟疑半晌,方才对小厮道:“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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