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没有失约。”
“我去时你并不在。”南宫萧拽着缰绳的手青筋狰狞,仿佛极力控制心底的情绪。
“我等到日落……”
“日落,那一日也未曾过去,你为何不多等一会。”南宫萧讥诮的说道:“这么多年,你撒谎的本事一点未变!”
找她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
得知她的下落,前往大周的路上,想过种种见面的场景。连带着她回大庆的理由都想好,她却要为人妇!
秦蓦狭长的眸子半眯,从对话中得知他们是旧识。
“战王来叙旧,我们不奉陪了。”秦蓦揽着谢桥的腰肢,带着她坐进马车内。
南宫萧冷眼看着帘子将要落下,冷声说道:“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谢桥回首道:“王爷记错了,我救的你。”
南宫萧展眉,眼底的阴鸷逐渐散去,意味深长的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此,本王以身相许……”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掌风迎面劈来,翻身下马避开。
秦蓦眼底闪过锐利冷芒,唇边掠过一抹桀骜的冷笑:“王爷该知有些话说不得。”
南宫萧对秦蓦的话,充耳不闻。黑眸凝视着谢桥,沉静而深邃,似乎要将她的魂魄都摄入进去:“本王为你远道而来,你就没有要说的话?”
谢桥看向南宫萧,黛眉轻拧,平静的说道:“多年之前的事,我身为医者,治病救人,不图回报。王爷不必为这点恩惠,千里迢迢来报恩。”
“本王是这种无情寡义之人?”南宫萧冷淡而鄙夷的说道,仿佛谢桥这句话侮辱他的人格。
“王爷不喜欠人人情,便赠我黄白之物罢。”谢桥再无法将南宫萧与当年在沂水河救下的少年重叠,语气少了当年的热络,只剩下生疏与淡漠。
南宫萧目光一滞,当年他十六,她十一岁。那一年正是重五节,他遭人算计落河,恰巧遇见在河边扔粽子的她,被她所救。
被她救上来的时候,她脚边还有一串粽子,他当时好奇,怎么会真的有人往河里扔粽子?
她拿起篮子里的五彩丝系在他的手臂上,五彩丝名为长命缕,赠给重要之人,而她给了他这个陌生人。
鬼使神差,他跟着她在客栈里住几日。
第一次吃路边摊。
第一次下河叉鱼。
第一次去酒楼用膳,吃霸王餐被人追赶。
每一笔如今想来,都是那么鲜活仿若昨日,并未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渐渐模糊。
可这些,都成为他一个人弥足珍贵的记忆。
她已经忘了。
“对你来说,只值阿堵之物?”南宫萧咬牙道。
“我遇见过的人与事都太多了,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用来追忆,倒不如这些个黄白之物更实在。”不期然,谢桥记起那一回他嫌弃她穷,整日里吃路边摊,带她吃香喝辣去。阔气的点一桌子好吃的,除了与玉倾阑在一起吃过这麽多精致美味的食物,其他都是粗茶淡饭,的确很开怀。
只是,他忘记带钱袋子,有无伺候的人在身旁可以去取。
最后,她便问他要不要玩点儿刺激的?
两个人被酒楼的伙计举着棍棒追了几条街。
的确很刺激,却也够丢脸,人生头一遭吃霸王餐,被抓住定会被打死!
如今想想,她那时候脑抽了,才会跑。
“王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谢桥不再看他,放下马车帘子。他之所以会记住她,大约是那时候年轻,又是天之骄子,不曾吃过苦,跟着她这个穷苦人做了许多未曾尝试过的事情,才如此记忆犹新。
既然是如此,便莫要再有过多的牵扯。
马车缓缓的从南宫萧身旁驶离,看着她偎在秦蓦的怀中,双目赤红。
穆林未曾想到谢桥就是王爷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前几日里的冒犯,令他不敢吱声。
王爷同意来大周选妃,分明是冲着谢桥而来。
可当年穷得响叮当的药女,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辅国公府的贵女,且已经许配给燮郡王,婚期在即。王爷只怕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王爷,小的见识浅薄,听过一句话,人与人之间讲究缘分。您与谢姑娘那是当年之事,如今错过便再也回不到从前。您何必如此执着?”穆林并不见得谢桥有多好,脾气太臭,一言不合就打人。
摸了摸脸颊,如今还肿痛得厉害。
南宫萧闻言,冷笑一声,错过就回不去?狗屁!
缘分向来都是靠自己争取!
赐婚又如何?还能解除婚约!
就算成亲又怎样?还有和离!
“画一副谢姑娘的画像,送进宫去。”南宫萧交代好穆林,纵马离开。
穆林呆若木鸡,王爷打算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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