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因为片面,而全盘否定她的所有。容姝做出的努力,与她的心意,相信夫人看进眼中。您与相爷相濡以沫,携手走了半生,对感情一事比我们后辈更深有体会,也更有资格谈论。夫人应当知道感情是脆弱的,再多的深情,也经历不了时间的消磨。一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也并不短,足以让一个人改变,这一段空白期,会让他们对变得不那么了解。”
蒋氏侧头看向谢桥,笑道:“郡王妃是一个好姐姐,你说的话,我心中有数。他们若是因此而分开,只能说明缘分不够,感情太浅,尽早分开也不见的不好,总好过今后发现诸多的问题再来解决的好。”见谢桥皱紧眉头,语气缓和:“我不会阻止他们的联系。”
谢桥的心放了下来,她当时听苏璃说离开京城,便忧心这是蒋氏采取的一种手段。如今,得到她的保证,也便放宽了心。
她能够为容姝做的,也就只有这麽多,其他全看她自己。
谢桥恭维一句:“姝儿与苏璃若能结成良缘,有您这般通情达理的婆母,是她的福气。”
即使知晓谢桥的用意,蒋氏心中仍是很受用,谁都喜爱听恭维的话。心情好了些许,便也就提点谢桥一句:“昨日里我参宴,瞧见了荣亲王妃,平日里与她有些个交情,她想为荣亲王拉拢老爷,来时便特地邀我去她的马车上聊了几句,顺道送我回府。经过一家珠宝铺子,她身边的婢女去取了回来,荣亲王妃在我面前拿出来检查,那是九尾凤钗,言辞间隐晦透露不久后便能用得上。”
谢桥面色一变:“你告诉苏相了?”
蒋氏摇了摇头,政治上的事情,苏相鲜少与她说,可有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她也知晓一二。而经过这些时日各府参宴,她隐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太傅夫人与荣亲王妃往日里都不曾交谈,昨日里倒是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蒋氏觉得她们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话家常:“你留心点。”
谢桥道了谢,匆匆回府。
秦蓦也正巧回来,阴着脸,可以判断他出师未捷。
“荣亲王在宫中抢占了先机,定是已经部署好,只怕兴乐宫都是他的人,就连锦衣卫都为他所用。我们如今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谢桥递给秦蓦一块干净的帕子给他擦干手,给他倒一杯茶水,拉开凳子坐在他对面,面色凝重道:“今日里丞相夫人与我说,荣亲王妃在外打造了九尾凤钗,那是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首饰。我心中有两个猜测,一个是皇上只怕是不行了,荣亲王有登基的打算,另一个则是她故意为之,透露消息给蒋氏,告诉他们荣亲王登基已经成定局,还有隐含的深意,就是故意借蒋氏之口传达给我们。”
若是最后一个目地,便是想要他们按耐不住,入他们的局。
秦蓦冷笑一声:“如你所言,皇上必定会受他的控制,写下遗诏。”冷嗤道:“乱臣贼子,何须惧之!”
谢桥抿唇一笑:“且让他先得意。”
秦蓦见她如此,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陈副将与徐愁生在外求见,秦蓦看谢桥一眼,谢桥轻轻点头,秦蓦便去了书房。
而这时,半夏进来,将一封信递给谢桥。
谢桥拆开,阅览完里面的内容,脸色惊变。
——明帝崩。
三个字。
宛如平地惊雷,在她心中炸响!
无数次的猜测,如今终于得到印证,谢桥依旧乱了心神。
荣亲王妃敢在蒋氏面前拿出九尾凤钗佩戴,那是志在必得,并不畏惧他们能够撼动如今的形势!
诚然,他们能够有实力推翻。
可是,荣亲王拿出遗诏。
他们这一边的情势很不利。
谢桥盯着这几个字,捏着信纸的手指骨泛白,心乱如麻。
还未消化这个消息,紧接着淮阴侯那边也传来消息,陆芷柔被陆贞儿接回淮阴侯府。
褚明衍信中说明,陆芷柔回来后种种可疑之处,请她过去查看一番,是否被荣亲王给动了手脚。
谢桥匆匆去往淮阴侯府。
褚明衍亲自在门口等候谢桥,将她领到后院里,谢桥踏进屋子,便见陆芷柔坐在榻上,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只有一双眼睛很灵动。微微倾着身子靠近一旁的陆贞儿,听她陆贞儿与她说话。她嘴角微微一弯,似乎想要笑,可是脸上却僵没有一丝表情。
陆贞儿咽喉发紧,心中极为愧疚,手指紧紧掐在手心,尖锐的刺痛稳定她的心神。见陆芷柔柔柔的望着她,忧心的问道:“贞儿,你这是怎么了?”
陆贞儿摇头:“我没事。”余光瞥见谢桥,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迎上来,对谢桥说道:“方才的情况,你看见了么?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戴了一张面具。”
谢桥的确看见了,突然之间,她想到在迎香楼拍卖的那个女人。
几乎与陆芷柔一样的情况,脸上僵硬,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灵气逼人。
“我看看。”谢桥心中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手指摸上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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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揭露
“我看看。”
谢桥心中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手指摸上她的脸,肌肤都如常。拂开她鬓角的头发,也无衔接的痕迹。
心里浮现的念头,全都被她检查出来的结果,一一击溃。
谢桥静静地端详她的模子,除了僵硬之外,并无半点问题。
“你的脸僵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或者……给你吃了什么东西?”谢桥心里有了盘算,询问陆芷柔。
陆芷柔一脸茫然,不明白谢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贞儿看一眼谢桥,眼底闪过思虑,仿佛明白谢桥话中的意思,温声道:“姑母,表妹问您旁人可有给您乱吃东西。比如,喝药之类。”
“没有啊。”陆芷柔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他们只是将我关在屋子里,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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