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淳垂手恭敬答道:“装满了两辆骡车。大小姐都知道这件事。”
项少龙暗忖这倒落得干干净净,正要先回房去,费淳有点尴尬的道:“项爷,歌舞团解散后,一众兄弟可否追随项爷呢?”
项少龙拍拍他肩头道:“歌舞团不会解散,你们该尽心尽力扶持二小姐,周游列国,好过闷在一个地方。”说罢举步登上主堂的台阶。
费淳追在他身后道:“大小姐、二小姐都请项爷去见他,还有幸月小姐,噢,差点忘了,谈先生来了,在东厢等候项爷,说有十万火急的事。”
项少龙见自己变得这么受欢迎,头都大了起来,当然是先往见肖月潭。
肖月潭立在窗前,负手呆看窗外的园景,到项少龙来到他身后,才平静地道:“少龙,我有个很坏的消息。”
项少龙吓了一跳,问道:“甚么坏消息?”
肖月潭道:“今天我易容改装跟踪韩闯,这忘恩负义之徒竟偷偷去见郭开,商量了整个时辰才离开。”
项少龙中心涌起凄酸的感觉,我不负人,人却负我,还有甚么话好说的。这家伙愈来愈高明,连龙阳君都给他骗了。无奈道:“甚么都没有所谓哩!我今晚就走,龙阳君已安排好一切。”
肖月潭转过身来,探手抓着他两边肩头,肃容道:“怎么走?水路两路交通完全被大雪瘫痪下来。龙阳君和韩闯是一丘之貉,都是想要你的命。”
又道:“我之所以心中动疑,皆因龙阳君来见韩闯,两人谈了片刻,韩闯便去找郭开,你说这是甚么一回事。”
项少龙色变道:“甚么?”
肖月潭叹道:“少龙你太信任朋友了,可是当利益涉及国家和整个家族的生死荣辱,甚么交情都会给撇在一旁。对三晋的人来说,你项少龙三字已成了他们的催命符,只有把你除去,他们方可安心。”
项少龙头皮发麻,若不能走,他岂非要面对曹秋道的神剑和其他种种烦事。决然道:“那我自己走好了。”
肖月潭道:“你的臂伤仍未痊好,这么走太危险哩。”
顿了顿续道:“听说曹秋道已向你下了战书,你难道不战而逃吗?”
项少龙苦笑道:“我还有甚么办法呢?老兄的消息真灵通。”
肖月潭道:“不是我消息灵通,而是有人故意把消息散播,弄得满城皆知。使你难以避战。唉,你有没有想过这么的溜了,对你会造成很大的损害,吕不韦必会大肆宣扬,以影响你在秦军心中的神圣地位。”
项少龙愕然道:“明知是送死,还要打吗?”
肖月潭道:“若凭你现在这种心态,必输无疑。但只要看他亲自约战,可知他认定你是能匹配他的对手。”
项少龙苦笑道:“也可能是韩竭奉吕不韦之命,请他来对付我。”
肖月潭道:“这只是你不了解曹秋道,根本没有人能影响他。此人毕生好剑,弱冠之年,便周游各地,找人切磋剑艺,听说二十五岁后,从未尝过败北的滋味,博得剑圣美名。”
项少龙失声道:“那你还要我接受他的挑战?”
肖月潭正容道:“这只是以事论事,秦人最重武风和剑手的荣誉,你输了没话好说,但若不战而逃,对你威望的打击却是难以估计。或者你可用诈语诓他只过十招,那说不定可圆满收场,大家都可以和气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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