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瞬息之间,姜明珠就明白过来林婉娘和姜天赐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原来是找到爹了。
“爹,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姜天赐慌了神,连身上的痛苦都感受不到了,只剩下惶恐,“她恨我,她巴不得我倒霉。”
林婉娘焦急帮腔:“大爷,你别听明珠乱说。”
看着非富即贵的姜继祖,姜明珠一瞬间脑中转过好几个念头,权衡过后便道:“我胡说八道。爹你大可去问奶奶,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姜天赐是汪秋月和野男人生的野种,他们偷情还被一村的人当场捉奸,最后沉了塘。”
“你奶奶半个月前去世了。”姜继祖心有点乱,这和天赐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天赐说汪秋月是病逝的。
姜明珠愣愣反问:“去世了?”一股寒意直蹿天灵盖,她走的时候,奶奶还好好的,怎么就没了,是不是因为她?姜明珠遍体生寒,手脚发僵。
死无对证,姜天赐心头一喜,下一瞬如坠冰窖,从头到脚都在冒凉气,他听见姜明珠说:“爹你可以去康桥镇三家村打听打听,全村都知道汪秋月和聂老三的事。要不是汪秋月又是通奸又是偷走奶奶的私房钱,奶奶也不会中风,也就不会早早地去了。”对,都是汪秋月的错,与她无关。
姜天赐心头剧颤,爹要是真的去打听,就什么都瞒不住了:“爹你别听她乱说,没有的事,她胡诌的。”
姜继祖脸色发白:“可天赐和你娘说是你拿了钱与人私奔,气得你奶奶中风。”
姜明珠一愣,接着气极反笑:“他们可真机灵,把脏水泼到我头上。”她怒指心惊胆战的林婉娘,眼底恶意一闪而逝,“我是被她的好女儿姜来弟给卖了,她也被卖了!”
林婉娘勃然变色,如坠冰窟,惊恐望向姜继祖:“大爷,不是,大爷你听我解释。”
“爹你还是去三家村打听打听吧,打听后就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谎。”姜明珠可不怕被打听,她最大的污点就是被卖了,爹只会心疼她。至于没管奶奶,奶奶已经死无对证,只剩下满口谎言的林婉娘和姜天赐,爹当然会更信自己。
姜继祖眼眸发沉,儿女说法截然相反,他肯定会去打听。然而在打听之前,他心里隐隐有了判断,只因姜明珠太从容笃定,反观姜天赐林婉娘心虚慌张的一目了然。
后知后觉发现被围观了,姜继祖脸色发黑,压下满腹疑问,冷声:“都跟我来。”话音刚落,无意间瞥到角落里脸色苍白的吴婧慧,姜继祖整个人都不好了。
吴婧慧整个人也很不好,爸爸给她的资料十分详细,所以她知道姜天赐是个不孝不悌的泼皮无赖,甚至涉嫌谋杀姜老太,同样有谋杀嫌疑的还有林婉娘。还知道姜明珠阉了姜天赐……可文字到底是苍白的,哪里比得上活生生的姐弟相残来得震撼。
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
瞬息之间,吴婧慧恍然,怪不得姜继祖那么可怕,因为他们一家人都是那么可怕,骨子里就流淌着恶毒。
吴婧慧内心对姜继祖的最后那点不舍荡然无存,因为只要一想到她要是继续和姜继祖在一起,就少不得要和这群牛鬼蛇神打交道,她就不寒而栗。一个姜继祖都已经足够她胆寒,更遑论再加上三个姜家人。
“慧慧?”心神大乱的姜继祖奔向吴婧慧。
吴婧慧慌了神,此刻在她眼里,向她跑来的姜继祖不再是风度翩翩温柔体贴的丈夫,而是狰狞可怖的食人怪兽,她忍不住转身就跑。
“慧慧!”姜继祖心急如焚,急忙追出去。
“爹!”姜天赐急得也想追,却有心无力,反倒扯动痛处,疼得冷汗直流。
林婉娘怔怔望着门口,连旁边痛苦呻吟的姜天赐都没关注。她整个脑海里只剩下刚才慌乱跑走的漂亮女人,她就是大爷的新人吗?
关键人物姜继祖走了,姜明珠也没闲功夫和姜天赐磕牙,血统不明还是个太监,爹怎么可能重视他,秋后的蚂蚱而已。
姜明珠蔑然瞥一眼姜天赐,扭着腰离开,她得好好想想将来,爹显然混得很好,这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能做大小姐,谁愿意做交际花。
姜明珠倒是自以为找到了破局的希望,姜天赐就倒霉了,他大好的局面被姜明珠毁得一干二净。姜天赐恨得椎心泣血,恨不得将姜明珠食肉寝皮。
黯然神伤完的林婉娘终于注意到姜天赐,惊慌失措:“天赐,你流血了。”
一肚子火气的姜天赐怒骂:“嚎什么嚎,还不快送我去找大夫。”
侍应生善良提醒隔壁街就是回春堂。
回春堂里的姜归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抬手摸了摸跳动的右眼皮,右眼跳财左眼跳灾还是右眼跳灾左眼跳财?好像是右眼跳财左眼跳灾!下一瞬,左眼皮不争气地跳了跳。
姜归放下手,封建迷信要不得,大概是昨晚上没睡好。
“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儿子受伤了。”
姜归赶紧迎上去,与焦灼忧心的林婉娘对了个正眼。
姜归:“……”封建迷信可以要一要。
第20章娘道文女主的女儿20来弟,果然是你……
林婉娘微微一愣,觉得迎面走来这年轻人没来由的面熟。
“你发什么愣,想疼死我吗!”姜天赐没好气。
林婉娘敛神,赶紧扶着疼得嘶嘶抽凉气的姜天赐往里面走,满心满眼又只剩下痛苦的姜天赐。
姜归好笑,林婉娘还真是几年如一日的二十四孝慈母。到了这一步,姜归也不好退下,这不合规矩,不过她中途不着痕迹地让同事顶上。让她给姜天赐治疗,她怕公报私仇,砸了回春堂的招牌。
疼痛之下,姜天赐对姜明珠咒骂不休,旧恨未了又添新仇,姜明珠已然牢牢占据姜天赐仇恨榜第一名,遥遥领先第二名,活剐了姜明珠的心姜天赐都有。他怎么能不恨姜明珠,先是阉了他,这对一个男人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后在他好不容易找到爹可以翻身时横空冒出来坏事,要是爹也像死老太婆那样不认他,他以后该怎么办?
分神留意的姜归心里一动,姜明珠也在上海,这是阖家大团圆了,有意思。
“臭婊子怎么没被人弄死在床上,老天瞎了眼,居然没收了这个贱货……”气急败坏的姜天赐喋喋不休口吐芬芳,替他处理的刘大夫忍无可忍:“安静,这里是药堂,请保持安静。”
姜天赐悻悻闭上嘴,他就是这么个人,欺软怕硬。
林婉娘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接待其他病患的姜归,眉头紧紧皱起来。
处理好伤,林婉娘扶着姜天赐离开,她忍不住回头又望了望。
伸手拦下黄包车的姜天赐见状,不耐烦地问:“你看什么?”
林婉娘犹犹豫豫地说:“刚才那个蓝色衣服的大夫,有点像来弟。”
“姜来弟?”疼得压根就没正眼看姜归的姜天赐嘲讽,“你发癔症了吧,那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是姜来弟。姜来弟怎么可能变成郎中,你想得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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