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是他心如明镜,易辞洲不是易复山,更不是原来的易辞洲。
他是易边城,本身就长在肮脏的地方,眼界开阔得多,承受力也强得多。
他轻嗤一声,扬手一挥:“好好考虑吧,利益当前,女人不过只是锦上添花。”
易辞洲下颌紧绷,整个人不住地发颤。
他克制着自己不上前给这老头子一拳,愤然转身,将门一摔,大步离去。
他一路超车,回到山涧别墅,舒晚已经快要睡下了。
不过才七八点,她就困得不行了。
见他来了,她笑着坐起来,矫情地伸手说道:“你回来了?要抱。”
易辞洲俨然没有那个心情,他脑子还处于恍惚状态,整个大脑里都是易宏义刚才那通话,但是呢,他又不好拂她的意,便哄她道:“我还没洗澡,身上脏。”
舒晚怏怏缩回手,眼神无奈,略有些埋怨地看着他,静静不说话。
易辞洲怕她生气,赶忙走过来问道:“怎么了?我去处理一下事情,一会儿就来陪你,好吗?
舒晚笑笑,也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本来还笑着,可笑着笑着,突然之间就变了脸色,整个人阴郁无比,就这么双目空洞地看着他,喃喃开口道:“易边城,你也知道你脏啊……”
这话一出,易辞洲明显心中一震,不由懊悔刚才自己说话不经大脑。
他再不管其它,抵着她的耳朵道:“我马上去洗澡,洗得干干净净好不好?”
他说完,片刻不等,转身就去了浴室。
水流声哗哗而下,顺着肌肉皮肤落在光洁的地面上,倒映着男人疲倦不堪的面容。
也不知道洗了多久,都快洗秃噜皮了,他才擦着头发走出来,“阿晚,我洗好了,你检查检查。”
可舒晚瞧见他,无神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又像梦醒时分似的,懵懵问他:“嗯?辞洲,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她这跳脱抽搐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不能再耽误了。
他哄她吃药,没什么用。
每天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反倒让她更加深陷在过去的时间里,无法自拔。
易辞洲咬着下唇,心中彷徨呐喊,无助之下,只能哄她入睡之后,一个人走到阳台,悔恨无比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很快,满地的烟头。
他抽得肺都快炸了,尼古丁的焦灼都快在身体里把心燎成了灰烬。
可这有什么吊用!
抽烟就能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吗?
抽烟就能带着屋子里那个半疯半傻的女人回到从前吗?
不可能啊,
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就像打碎的花瓶,再也修不回最初的样子。
夜色里,朦胧成一片漆黑的影子,笼罩在他的周身,让他变成一个没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满脸沧桑,浑身疲惫,如同一个不折不扣的挫败者,在这个世界上毫无立足之地。
他根本放不下那个聋女人。
他要她好好活着,更要她活在自己的身边。
此时此刻,他和老爷子之间,仿佛摆了一盘无形的黑白棋局,天人交战,厮杀不尽。
易辞洲想了许久许久,直到天边翻出鱼肚白,烟头燎伤手指,他才用力阖了阖眼,打电话给沈特助。
那边甫一接起,似乎就知道他是打来干什么的,不等他开口,沈特助便声音冗沉,别有深意地问道:“辞洲,还没睡呢?”
易辞洲看着屋内那个露着肩头沉睡的女人,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道:“告诉老爷子,我会好好考虑的。”
第110章
◎一直在威胁。◎
威胁,往往是最奏效的。
翌日一早,易宏义便派人来接易辞洲。
沈特助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毕恭毕敬,眼底却深不可测,他还带了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那,皆戴着墨镜,完全看不清楚神色。
舒晚害怕极了,死死抓着易辞洲的胳膊,死活不让他离开,“你去哪?”
平时他去公司,可不是这种阵仗。
易辞洲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尽量把语气放轻松,安抚她道:“我去老爷子那里,很快就回来,在家等我。”
舒晚依然不肯松手,有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能带我一起去吗?”
易辞洲看了一眼那几个保镖和面无表情的沈特助,回过身来,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口,低声道:“抱歉,真的不能,我让付沉留下来陪你,好吗?”
他说着,示意了一下付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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