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死在树上的人,应该和我们一样,周而复始地在附近绕圈子,当他靠在树上企图休息一会时,他又看见了远处的土丘,万念俱灰,结果就死掉了”
就在此刻,突然,我的胸口一麻,好似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胸腔
我不知所措,本能地捂住胸口,可那里没什么异状,就是很冰很凉,随后,我就觉得心脏剧烈疼痛起来,疼痛中夹带窒息,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流到皴裂的脸颊上,很快,我就控制不住身体平衡,躺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一刹那,我恍惚看见九叔和老那他们一脸惊慌朝自己跑来,人影相错之间,我好像看见高原也和我一样,躺倒在了地上不断痛苦的翻滚
我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接着说我个人的感受,我感到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放进了滚烫的锅中蒸煮,耳朵伴随着嗡嗡作响,仿佛从黑暗中传出一阵又一阵尖利疯狂的大笑声,震耳欲聋,令人惶恐
当那种可怕的声音响起时,我全身的每个关节都凝固得不能动弹一下
可怕的笑声又挤进耳朵,像是变成了石头在铁轨上滚动的嘎嘎声,夹杂着一声又一声的尖叫
渐渐地声音降低了,像是黑暗中藏着一个什么人或鬼,在喉咙里出咯咯的笑声,随后笑声又转变成了低声抽泣,声音逐渐削弱,直到最后,才恢复了一片寂静。
我竟然开始全身颤抖,那如同毒虫钻心般的痛苦加之那奇异诡谲的声音,似乎只是个警告只是个开端。
虽然感到的那种痛苦转瞬即逝,但恐怖似乎已经参透进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之中,像是恶性病毒一样,没等萧雅婷和九叔去扶我,我自己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九叔大声问:“你怎么了”
萧雅婷也问:“你生病了吗”
我缓了缓神,踉踉跄跄跑到高原近前,朴大头和刘红梅手足无措,高原的脸扭曲着,显然比我受到的痛苦更加剧烈,而且持续的时间也相对长一些。
与此同时,我想到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这种疼痛就好比某种传染病,在这林子里呆得越久的人,起病来就会越严重越痛苦。
我问:“高原,你你还好吗”
我蹲下身子问躺着的高原:“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高原缓缓地睁开眼睛,虚弱的脸上抽动着,居然又说了莫名其妙的话:“不能不能走出这片林子走出林子就得死就得死”
刘红梅把高原扶着坐起来,九叔低头不语。
我脑中回荡着那一句话:“走出林子就得死”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不怕老鼠吧
看到萧雅婷那固执的神情,我只好苦笑了一下。
深入裂缝之前,九叔对老那说:“老那啊,我们下去之后有劳你和萧警官一起照顾好那三个学生,我猜,裂缝底下并不会有多复杂,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上来。”
老那用力地拍了拍九叔的肩膀,说:“老警官,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那几个孩子的,我们等你回来一起出山。”
九叔说:“多谢多谢。”
妥善安排之后,九叔接过手电筒,一马当先就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我也跟着下去,裂缝边缘都是土地,而且缝壁表面长满杂草,脚踩在杂草上面,也起到一些防滑的作用,况且裂缝底下还有厚厚的落叶保护,滑落下去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
脚踩在落叶上,我险些摔倒,还好手里抓着绳子,九叔打亮手电,朝上面照了照,这是给萧雅婷和老那的信号。
手电光不很亮了,里面的电池有新有旧,是我们翻背包拼凑的电池。
据说畜电不均的电池放在一起最耗电,涣散的灯光或许很快就会灭掉,可是不这样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下去之后,我抽出刀子,站在九叔一侧,好似警惕着什么。
九叔问:“你没事吧你”
我也关心地问九叔:“我没事,九叔,你呢”
九叔说:“都没事就好。”
九叔打着手电四处照照,说:“萧雅婷说的那个洞口在哪里呢”
我告诉九叔说:“就应该在这附近,萧雅婷说,几乎是和两块大石头中间的缝隙相对着的位置”
我们辨别了一会方向,然后,我们就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大约一人高半人宽的样子。
我正欲走进观瞧,九叔拦住我,提醒我说:“还记得老那的大黄狗吗你在这下面看见过,所以我们要小心,你跟在我后面吧,不要冒险做任何事情,懂吗”
我低声说:“好的,你也要小心啊。”
虽然前途不明,但有九叔在,其实我挺放心的。
确切地说,眼前这不应该叫做门,分明是个土洞。
不过,我和九叔很快现,洞口的边缘有被炸药炸过的痕迹,所以九叔推测,原来在这地方大概真的是有一扇门的,后来被什么人故意炸掉了。
至于什么原因,我们也不清楚。
正如九叔所说,土洞整个形状确实像个拱形门,可上面的门不翼而飞,而且绝不会是木头门,一定很结实,不然没必要用炸药来炸。
那么最有可能的材料就是石头,看来萧雅婷已经看出了端倪,所以她对我和九叔说裂缝下面有道门,而不是有一个洞。
我问九叔:“咱们进去吗”
九叔没有回答,因为要是不打算冒险进洞,我们根本就没必要再次坠入裂缝底下。
九叔站在洞口没有直接进入,他不是胆小也不是犹豫,而是在思考当进入之后遇到突事件的时候该如何应付如何全身而退。
可惜,想到最后,九叔也丝毫没有想出对策来,我说,既然想不出来,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进入洞中需要略微俯身,九叔将我的蒙古刀要过来,他一手握着蒙古刀,一手打着手电,我跟在身后平端着老那的双管猎枪。
这是因为洞内狭窄,很难并肩行走。
洞里面冗长而阴冷,不像洞更像是一条地道,九叔好一些,他比我个子矮,我要是直起身体,头顶正好挨着洞顶,所以只能弓着身子前行,直不起身子的感觉很难受。
刚进这条地道的时候心里确实有些慌,朝前走了一段,才适应了地道中压抑且黑暗的环境。
两个人胆子逐渐壮了起来,我低声对九叔说:“你觉不觉得这里很像”
九叔很重视我的话,说:“你想到什么就说吧”
我说:“朝前走了这么久,我怎么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洞,倒像是一座坟墓的甬道,九叔,你觉得呢”
说话间,九叔和我所经过的空间竟然变得越来越宽,我自言自语地说:“会不会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