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我见到他神色坚毅,心知很难再说服他了,不禁心下遗憾。但就在我感到也许该离开的时候,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转头问道:“对了,您刚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怪怪的”
“是啊,这里一直就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让人有一种心里很乱的感觉。”
确实,现在我心里就是这么乱但我还是又问道:“怎么个乱法”
“嗯就是我竟然开始盼望你们不要来了。”他笑道。
我先是笑,之后心下怅然,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他,说了一句:“老爹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他却只是用那招牌式的低哑嗓音对我说道:“走吧,不要再见了”
走上那段盘旋的台阶时,我仍然沉浸在一种极强的失落感之中。其实我一直觉得老爹在这里的可能性非常大,但从内心来讲,我是有些不太希望他在的。如果他真的在的话,我们就会像刚才一样,面对面地把之前一直隐而未言的事实都拿出来讲清楚,并且要么生死相搏,要么分道扬镳。不管哪个结果,都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走到哪里,遇到什么事,如果老爹这件事这样悬而未决,万一哪天我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回忆起来一定还是会遗憾的吧
人真的很奇怪,有的时候,真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样
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跳出一张脸来,是老爹吗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这是谁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呢
啊,我猛然想起,这张脸是属于我在那个世界上药剂师培训班的时候,教西医学简史的那个老师的他的名字好像叫闫立中
原来老爹他真的不是路人,是和我曾经有过渊源的人,我们之间的这段情谊,看来也并不是偶然
一瞬间,一种命运交错的感觉笼罩住了我,让我惊叹不已
一推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那三人。芮忧一见我出来,立刻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但是她随即像是看出了我的失魂落魄,愣住了。
“还有其他的安排吗还是离开这里”岳凝眉在旁体贴地问道。
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努力恢复了常态,笑道:“走吧打道回府”
我们有了这一身伪装,行动起来倒是比来时方便了不少。山庄里的那些怪阵,说到底防的是非法闯入的人,并不是唯一的通路,只不过唯一的通路上,卫兵要多出不少而已。
在岳凝眉的引导下,该躲的躲,该闯的闯,外加在我的提议下时不时地使出一些阴招,我们就这样顺利地出了山庄,逆着来路而去,待回到我们存放马车和物资的地方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四人也不敢耽搁,当即驾车而行,直奔北方,一直行进到河内郡,这才找地方安顿了下来。
这一路上,我始终没怎么说话,芮忧他们也没有问,现在终于安稳地围坐在一起沐浴着阳光、吃着东西、享受这片刻的正常人生活时,我心里才终于好像暖了过来一样,这才把见到老爹的情形和他们讲了一下。
芮忧和王少庭毕竟也和老爹交往已久,听罢也是一脸凝重,想是心中的遗憾无法言表。只有与老爹素不相识的岳凝眉,一直在当一个礼貌的听众。
讲到最后,见我们三人情绪都有点低落,岳凝眉突然转换话题道:“对了,你下到那房子里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啊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吓了他们三人一大跳。她不提的话我差点儿忘记这事了。
我愣愣地站着,脑子里一时有点空白,过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在内心里问道:你还在吗
等了好几秒,没什么反应。我如释重负,刚想笑着说“没事了没事了”,却感觉心里升起了一个声音:“我在,什么事”
第一百四十八章前路
这句话让我身子一摇,差点跌坐到地上去这家伙怎么还在啊
“我当然在了这是我的身体好不好”
呃,他说的倒也没错,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我可以向别人隐瞒,却是绝对瞒不住陶之焕这小子的。
行行,你还挺牛我“说”道。
“那当然了,我可是你的祖先,你对我得尊重一点,知道吗”他突然这样说。
啊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祖先的
“我读了你的记忆,不过你的记忆实在太多了,全读完的话还需要花很多的时间才行。”
什么我顿时心里一阵尴尬,简直像是裸体被人围观一样,浑身不自在。
喂,就算大家都姓陶,也是不同的人,你不要随便翻看人家的隐私好不好
“可以啊,那你把身体还给我好了。”
呃我无语了,心里这个悔啊,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不带防护措施就进那个什么“问心楼”的。
这会儿工夫,旁边的三人见我直着眼睛傻站在那儿,一会儿忧、一会儿怒、一会儿又捶胸顿足的样子,真是给惊得不轻。尤其芮忧眉头紧皱,手笼在袖中,看那架势马上就要用她对付鬼上身的大招朝我来了
我赶紧回过神来,笑道:“没事没事,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呵呵”这才坐了下来,显得恢复了正常。
但趁他们没注意的时候,我偷偷地对岳凝眉说:“那个什么问心楼,里面好像放了什么特殊的香味啊闻了会让人心里变得怪怪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却显得有些惊讶地说;“是吗我不知道哎那里一直是我父亲在用,不允许我进去的。我也无意中闯进去过一次,才觉得那儿有些特别的。”
唉,看来想求助于岳凝眉来解决我这双重人格的问题也是不大可能了。我的记忆就要这样一点点被这家伙蚕食了。
我这边还在想着怎么把陶之焕这家伙的意识限制住,他却完全♂,不再理会我,估计是读记忆读得很忙吧
“对了,你之前说到去什么不咸山,那个山到底在哪里啊”我问岳凝眉道。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卷轴,在桌上展开来给我们看,上面画着的居然是这个时代的地图,正中俨然正是那形状酷似大鹏的东汉国土。与我先前在王少庭那儿看到的不同,她这个地图上除了行政区划之外,还精细地画着一些比较主要的山脉和河流,相当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