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章邯呵呵一笑,说道:“不必谦虚,如果四位不是各怀绝技,也不会被推举到这里来了。接下来自然也是少不了各位的帮忙,全力发挥就是,千万可别有什么顾忌哦”
我们自然点头称是。
在这段简短而礼仪性的聊天中,那位卫杳将军却是完全没有加入,只是一直与曹将军在低声商量着什么,到了最后,干脆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聊吧,营里有些事情我得去处理一下。”然后就随曹将军匆匆出帐去了。
章邯见我们难免露出诧异的神色,解释道:“各位可能有所不知,这里方圆百里驻扎着几万人,又是朝廷极为重视的建陵工事,这卫戍工作可是非常繁重的,所以大将军难免会繁忙一些,不像我们,只做一些谋断规划之类的事,显得更闲适一些。”说罢一阵哈哈大笑。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三句话,我也算是听明白了,这军方的领导驻扎在这里,只是负责一些护卫的工作,只要维持好工事现场的秩序就可以了。而眼前这位章少府,才是真正负责总领全局,从根本上推动工事进展的关键人物。
朝廷特意派人跑到河东把我们四个叫来,肯定不是加入军方那头的,更不可能是去现场干活,现在看来,是来听命于这位章少府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了。
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顿时心领神会。
“这今天也晚了,估计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来商议接下来的安排吧。”章少府道。
接着叫来了外面的卫兵,嘱咐把我们安排到就近的营帐去下塌了。
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是要我们两个人一个帐篷,这里地方有限,我们又没有多高的地位,当然不可能单独居住了。但是我一听到这样的安排,顿时意识到了桑青的尴尬,马上将眼神投向了她。
谁料她却一脸平静,一掀帘子就走进一间帐篷里去了。
偏偏这时,秦期一搂越璧的脖子道:“走吧,咱俩去那边大点儿的那个帐篷”
“哎”显得有些不情愿的越璧就这样被他拉跑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桑青刚刚进去的帐篷前,为难起来。
眼见带路的卫兵面露疑惑,我却是没办法再犹豫,只能也弯腰掀帘,走了进去。
一进这间小小的帐篷,发现这间的布置确实是和刚才那间大帐不同,左右各有一个塌,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见桑青已经坐在右榻上,整理着随身的东西,我也只好坐在左塌上,却有些不敢稍动,只是用眼角偷偷瞧着对面这位女扮男装的妹子。
这样沉默了几分钟,桑青突然停了手,一抬头朝我道:“你看什么看啊”
“嗯待会儿天黑了我就去秦期他们那边挤挤睡吧”我小心翼翼地说。
她听了一怔,随后眉头一皱,质问道:“干嘛”
“干嘛”我一时语结,这不是怕唐突了你嘛但见她是真的认真地在问我,只好嗫嚅道:“我怕打呼噜影响你睡觉。”
“不会。”她低头继续收拾。
这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人家女孩都这么坦荡,我又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还对自己的人品没有信心不成倒是就这样跑去秦期他们那边,被问起来的话才叫没办法解释呢
当下放下了君子的多虑,深呼了口气,身子一侧,大大方方地在塌上躺了下来。
据偌嵇说,墨晏和桑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对桑青女孩子的身份应该是清楚的吧以门客的身份寄人篱下,一个女孩子的话确实会有诸多不便的,更何况还是长得这么俏丽的一个女孩。可是这样的隐瞒,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儿呢
再八卦一点,不知道越璧是不是知道桑青的真实身份呢看他平时挺愿意粘着桑青的,如果当对方是男人的话,会这么做吗
至于秦期,以偌嵇所讲述的那些他的风流史来看,应该对女人是比较了解的,会看不出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吗但是看穿了之后,以他的性格,可能也不会轻易说穿,倒是等着看笑话的可能性更大吧,比如说今天,把我留下和桑青一起,八成就是一个阴谋来着。
我稍稍扭头,见到桑青收拾停当后正端坐在那里捧着一卷书简在看,肤若凝脂,唇若涂朱,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侧脸的曲线完美无瑕。怎么看也不可能是男人啊
如果真由我来选择的话,我一定会带她离开郡守府,哪怕浪迹天涯,也要让她做回自己但是墨晏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没有这么做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神隐
是夜,尽管已经过了三更,外面仍然喧闹。我起身走到门前掀起帐帘远远一望,工地里四处都是火把和工人忙碌的身影,完全没有要停工休息的迹象。
“晚上也要这样干,是在赶工嘛”我问旁边守卫的兵士道。
这人点头抱怨道:“可不是嘛,最近上头催得紧,可不就得这样了。”
“这些人得是换班的吧,要是真连轴转哪受得了”我叹道。
“换班的都是工头,底下干活的有什么换的,挺得住就干,挺不住死了也不问的。”这位如此说道。
我听了有些吃惊,但在这样一个年代,人们已经习惯被分为三六九等,尤其这些阶下囚,在上层官僚的眼光看来,现在仍然让他们活着已经是大大的慈悲了,针对这些人去谈生命的珍贵什么的,那绝对是天方夜谭
想到这儿,不禁又感叹了一回。
但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阴云聚拢,冰冷的雨点从天而降,浇得照明的火把也忽明忽灭了起来。开始有人在高喊和跑来跑去,似乎是在传达着什么消息。周围开始慢慢变得安静了下来,看来因为这突降的雨,工事不得不有所停滞了,估计也不是为了体恤这些工人,而是怕影响某些工序的质量吧。
我回到账中时,桑青已经合衣躺在塌上睡着了,手边的书简半摊着,好像也还没看完的样子。
我轻轻地拿起那卷书简放到一边,拉过旁边的一条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这才回到自己塌上躺下,发挥了秒睡的功能,瞬间便已无知觉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多久,身上突然窜过了一阵寒气,不由得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帐内的长明灯正摇曳不定,空气又湿又冷,帘外也没有光线射进来,像是天还没有亮。我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翻了个身正想继续睡,目光投向桑青的塌上时,心里却是一惊,只见她的塌上已经空空如也,不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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