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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 明霄有雨 2277 字 2023-10-15

gu903();“梁兄如果不信的话,不妨去闯闯试试啊”旁边姓韩的却撺掇着说道。

姓梁的将大头一晃,瞪大了眼睛道:“这有什么,试试就试试”说罢,便转身向后,向我们刚刚走进来的谷口飞奔而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肇锡,却见他仍然置若罔闻,好像完全不在乎那姓梁的会怎么闹似的。

于是,我们分明看到姓梁的飞跑向前,恰好跑到幽冥神木所延伸的边界之地时,随着“哐”的一声闷响,便被利落地弹开,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回来他倒也无愧于练家子,生生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勉强以双足落地,稳住了身子,却还是向后滑出十数米,方才停了下来,半蹲着不住地喘息。

这是结界

所谓的结界,实际上是作用于空间上的一种法术。利用一人或多人的法力,在原本绵延不绝,无缝相接的空间中,制造出一道裂隙,使一般人和物不再能通过这里,便形成了结界。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肇锡刚才是说过辰时行动的。适才虽然只有一瞬,我也看到天色明明已经放亮,显是已经到了辰时。但随着这树的生长,这里却是又归于黑暗,看来,正是因为我们堕入了结界中的缘故。并且这结界不仅围绕在我们四周,应该是连天顶都同时封闭了的我们几人,俨然是已成了笼中之鸟

但我身边的这几位,肇锡是志得意满,专注地观察着这结界的进展;姓向的虽然一脸冰冷,但却也并不显得慌张;姓韩的见姓梁的被弹了回来狼狈非常,更是“嘿嘿”嘲笑了起来,像个专门看热闹的;只有那姓梁的,气急败坏地叫道:“奶奶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哎,你他妈的别笑了”,与其说是担心自身的安全,说是在跟同伴置气倒是更合适

这该是多么没心没肺的一伙人啊

至于我,我的感觉就是,没感觉。

人不该死总有救。对于我来说,刚才那种折磨没能要了我的命,就是留着给我看看接下来这些人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的。我甚至和肇锡一样,期待着这一切快些到来,不管它特么的是什么

所以我也不动,就那样斜倚在一块大石边,安静地瞧着这一切。

过了大概足足有半个时辰,就在姓梁的经过多方试验,发觉他无论无何也闯不出这谷去的时候,那大树的长势突然像是缓慢了下来,接着,我们就看到在那直径已有十数米的树干上,树皮开始不断地收缩蠕动,树节树瘤也跟着出出进进,看得人头皮直发麻。好在,终于在形成了一个大如磨盘的长圆形漩涡之后,蠕动停止了,却于这大圆的上部,勐地张开了一只眼睛,瞳孔狭长,眼白甚至还泛着少许血丝,骨碌骨碌地转动着,视线最后落到了已经不由自主走上去的肇锡身上。

“我如约来了”肇锡张开双臂,遇到老朋友一样向那怪树打着招唿。

树上眼睛望着他,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随后,再度转动,却是我们这边的几个人扫来,来回巡视了一番似的,最后却是望向了我。

“唿”我分明听到一声绵长的叹息声。伴随着它传来的,又是一阵透骨针一般刺得人身上发痛的寒意。

我这才意识到,这叹息竟然是那大树发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苦寒之地

肇锡显然也注意到那眼睛的关注目标是谁,也跟着回头望了我一眼,那眼光却像是在看着一个卑微的物件一样,转而对着那大大的眼球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我已经遵守了我的诺言,现在该看看你的诚意了吧”

诺言,什么诺言这幽冥神木难道是肇锡召唤出来的吗可是如今肇锡站在它面前,却少了召唤者的那种威严,倒好像是多出了几分媚骨奴颜。

那眼睛重新瞥向他,瞳孔却突地收缩,本已停止扩张的树枝再度扩张,树身也又拔高了许多,此次,不仅地面颤动得很厉害,就连天上也似乎响起隐隐惊雷,乌云翻滚,形同暴雨将至,与此同时,开始有数团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山谷上空,不断地飞舞盘旋着,过了半晌,竟是纷纷落下,停在了这幽冥神木之上。

此时我才看清,那并不是什么云雾,却是数只大鸟,这样远远看去仍然高大无比,只只总该有一人多高,通体漆黑,似是乌鸦,却比乌鸦体型要大得多,羽毛要丰盈很多,张开的翅膀也要宽阔得多。如今停在树上,头颈转动着,同样漆黑但却泛出微光的眼睛大大地瞪着,似是在观察着地面上的这几个人。

这一瞬,我突然想起了孟姜之前说的,说桑青是突然被一团漆黑的东西飞过卷走的。难道就是眼前这些大鸟吗

我不禁再次向四面张望了出去,想看看有没有桑青的踪迹,却是一无所获。我心里有种强烈的直觉,这幽冥神木恐怕和桑青的失踪大有关联,而且,他那么看着我,那目光,为什么让我觉得有种似曾识的感觉呢

但是周围的环境很快便让我无法再继续深入地思考下去了,幽冥神木依然在疯狂地生长着,庞大的树冠已经几乎将整个山谷都遮蔽了起来,树干上的那只眼睛此时也已随之升得老高,这奇怪的大树俨然已经成长得跟一尊独眼巨人像一样,与之相比我们却是越来越渺小,大概已只相当于他一个脚趾头那么高。

作为处于这巨人俯视之下的小人物,我们的处境却是不容乐观,阴寒之气之浓,已经令所有的草木全部瞬间凋零,这种寒冷的感觉却不似数九寒冬一般呵气成霜,倒是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在人的骨缝之间游移,将身上的皮肉都片片剥离了下来一样开始只是寒,后化为剧痛,这是无论增加多少件衣服都无法驱散的极阴之境,一个普通人的阳气只会像一小团火苗丢进汪洋大海一样,瞬息之间便已泯灭

此时,除了肇锡仍然岿然站立着之外,那三人组也早已不再闹腾,纷纷原地坐下,打坐调息,以内功发动深藏于身体内部的能量,以抵御这不断入侵的阴气。

我和他们的情况又有点不一样,虽然能够切实地感受到这阴气带来的百般折磨,但我心里却很平静,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呼吸渐慢,好像就连心跳都慢了下来,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不动如山的状态,感觉上这澎湃的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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