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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 明霄有雨 2259 字 2023-10-15

冷笑道,“嬴政与我们之间的那些过往我早就不记得了。与其说是送给我的什么大礼,不如说是你想给自己铺路吧”

“也是,”肇锡居然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了,“毕竟这人也是不入梦境的人之一,手中又拥有太大的力量,早点除掉确是必要但是没关系,留他一条命也只是暂时为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我们的永恒大业,毕竟这幽冥神木一甲子才能出现一次,绝对不可错过”

这一次弧凉没有应声,静静伫立着,若有所思。

“六十年前,就是在这里吧赫彻史上最重要的那个夜晚。”肇锡仍旧自顾自地说道,“在世人争相追逐着长生不老的时候,赫彻已然掌握了永恒的秘密,那不止是上的长生不死,更是意识界的绝对自由,他们充满欣喜地迎接这一时刻的到来可惜,亲手缔造了这一奇迹的他们的首领,就是你,弧凉,却突然软弱了,动摇了你没有兑现你对子民的承诺,你将他们抛入时间的裂缝,自己却独自一人置身事外,甚至意图抹杀过去,扭转史,你这是对他们的背叛,对赫彻的背叛”肇锡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他似乎正在试图激怒弧凉,令他动摇。

而他所讲述的东西,也令我震惊不已。听他的意思,六十年前这幽冥神木是被召唤出来过一次吗弧凉用这诡异的法术将自己的族人们催眠了,让他们进入所谓的“梦境”了

这么说我忍不住再次向周围的那些人望去。如果如同肇锡所说,这些进入“梦境”的人们,是掉入了“时间的裂缝”的话,那些赫彻族的人们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活死人状态,一直持续了六十年吗

我也算是进入过那所谓“梦境”的人,知道那时的情形。这些人很可能和当时的我一样,在自己的意念之中重新创造出了一片新的世界来,并在那里继续生活着,而他们真实的肉身,则就此停滞在了这与现世不容的至阴之地,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代表阳的意识与代表阴的肉身分离,如同太极的两极被强行分裂,双方都将不再受这世界最大的规则时间所控,的确可以称为是“永恒”了。

可是,作为当事人我更加深切地了解,那样的状态真的可以叫做“永恒”吗在自己罗织出的虚幻世界里走得越久,就会越容易沉迷其中,看似是得到了所谓的大自由,实则却是化身舞台上表演的小丑,总有观众在台下冷酷地、理智地看着你自我欺骗。这个观众就叫做,现实。它并不是所谓客观世界的那种无意义的说教,是你自己内心里永远无法彻底泯灭的那个的意念,你曾经以另外一种方式,活过。

这个意念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不管过了多久,也不管当事人表演得有多好,总有一天,它会爆炸开来爆炸的结果有两个,要么陷入疯狂,要么醒来。

我下意识地望向了站在不远处的越璧,不知道他梦想中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在那个世界里他是否得以摆脱了他非常厌恶的这个我。但非常遗憾,作为朋友、兄弟,我无法眼睁睁地让他继续这样的美梦,哪怕他再恨我几十年,我也一定会亲手唤醒他

貌似,这个亲手造成了此种局面的大头领弧凉,也与我同样想法,想要使他的族人重返现世。六十年了,估计他本人也已经垂垂老矣,渐渐走近了死亡,可是却坚持要支撑到幽冥神木重现的这一天,独自一人也要恪尽职守到最后一刻,不得不说,也颇令人钦佩吧。

可是他似乎相信错了一个人。他原本仰仗的肇锡显然有着另外一种意见。他像是更倾向于保持现状。只不过我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想要的什么,是自己也进入那样的“梦境”吗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他该是那种宁愿在现实中与人斗到死而后矣,也不愿在自欺欺人的虚幻世界中永垂不朽的类型。弧凉毕竟是将幽冥神木召唤出来,施展出了“玄凰之术”的人,肇锡现在这样刺激他,是打的什么算盘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对峙

不管怎么样,弧凉也是一族之长,被肇锡这样裸地揭开他最大的疮疤,十有要暴怒了吧

我心里是这么预测的,但是事实却是弧凉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听着肇锡的这番言辞激烈的话说完,之后又是沉默了半晌后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顶点小说”

这二人之间,似乎是有着某种因缘的,肇锡这家伙擅长伪装和花言巧语,弧凉因而信了他,两人导演了这么一幕,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真的到了意见相左,几乎眼看就要分道扬镳时,仍然能保持这样的冷静,如果不是这弧凉缺少人的七情六欲的话,只有两种可能:肇锡手上还握着足以令他无法发难的什么王牌;或者,他有足够的自信掌控接下来的局面,肇锡再怎么做,在他看来无非是个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而已

果然,他很快便印证了我这样的推测,只见他像是略微向身边的人群方向转了转头,口中说道:“不过,恐怕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令你如愿了。这梦魇已经持续了太久,是时候终结了。”

随着他的话音,突然一阵阴风吹过这山谷,停留在幽冥神木上的那些巨鸟,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地开始不安地振翅哀鸣,那些光秃秃的树枝也开始随之摇荡,撩动地上的投影,将投射而下的光线切割得更加散碎,纷乱地各人的脸上来回地掠着,映衬着一张张麻木的面孔,顿时使场面比刚才更加诡异了数倍。

就在我因这情景略一分神的工夫,眼前忽地一暗,视线像是被一个高大的影子挡住了,我下意识地向上望去,却见到一个一身黑衣,拖着长长的披风,面容被披风的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的人正站在我面前,不正是弧凉吗

“你不是正在找人吗”他低低地说着,如此迫近的情况下,那嗓音变得更加奇特,像是在胸腔鸣过度一样,透着些许嗡嗡的杂音,“他就在这群人里,你怎么还不动手”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就是越璧。当初在军营里遇到的时候,桑青指出了这一点,东离子还曾经和他提过的

当我想到了这儿,心里却是一颤,因为我立刻清醒地意识到,这个弧凉所谓的“王牌”,可能就是我他应该是曾经亲眼见到我中了他的“玄凰之术”,又亲眼看到“我”神态自若地出现在他面前,便认为我有能力将那可能连他本人也无法解开的“梦境”打破

而他又知道桑青和我的关系,便将桑青掠了去,只待此等局面出现之时,便可以用双重的胁迫来控制我去和他合作

想通了这一点,我立刻不失时机地沉声问道:“那个女孩,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但是没等我得到想要的回答,弧凉突然一伸手,揪住我肩头的衣服,将我整个人都拎了起来,同时向后疾退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听到数声极细小的“叮叮”连响在我身后响起,似乎是从我刚才倚靠的那块大石上发出来的。

待我回过神来,人已在数丈开外,未及站起,却见刚才我所栖身的那个地方,已经被一团蠕动的雾气笼罩。与四周的一片死寂相较,这雾气却显得要灵动得多,不散地变换着形状,根本不像是什么自然现象。

“还是有两下子啊,居然能避过我的煞神叮。”我听到一个声音在说着,正是离我不远的那三人组之一,姓梁的那家伙的声音。

他嘴里这样说着,人却没有站起来,仍然是盘腿而坐,一副运功的姿势。但我很快注意到他的右手却并不像左手一样放在膝上,保持着双手双足四“心”向上,而是背在了背后,显是暗地里搞了什么小动作。

gu903();“你是谁”弧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