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罗掌柜神色怪异地走上前,先前这一切感觉就像是在梦境中一般,梦中他居然答应了宋钰的请求,将十万两银子一分不少地送给乌木堡,直到他看见托岩那硕大的尸体颓然地躺在门口,这才大叫一声:“不是梦”
“自然不是。”宋钰拍拍罗掌柜的肩膀:“敛财是一门学问,散财一样如此。还要麻烦罗爷,让外面那些人再多等一会,罗家以商起家、以信立本,今天必然是要兑现的,明天就是下葬的日子,小姐将这事看得极重,我们自然不敢耽搁,也不愿有人在这时候还扯罗家后退。”
彭亮等罗掌柜离开,这才小声问道:“你真是修道者”
宋钰答非所问道:“一百多斤的棍子,砸在谁身上也吃不消。”
彭亮张了好几次嘴最后终于还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问道:“尸体如何处置”彭亮已经开始慢慢尊重宋钰的意见,也许这点连他本人都还未察觉到。
“留着呗乌木家既然不嫌丢人,我们何必为他们面皮着想再说了,那么大一尊尸体搁在那里,如果还有人想借机闹事,多少得在心中偷偷掂量一下吧”
“可恶、气死我了。”乌木堡坐在马车上,嘴里絮絮叨叨地骂着宋钰,每骂一句便抓起一锭银子砸着,而在马车身后跟着一大群跑得脸红脖子粗的市井小民,一个个将手臂伸得老长老长,每每看见纨绔得不能再纨绔,败家得不能在败家的乌木少爷手臂抬起,将银子当石头一般砸过来,便兴奋嚷着:“洒银子咯”
乌木堡气得嘴唇都在发抖,豁然站起身来,双手抓起银子朝身后人群中使劲砸去:“小爷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砸死你们。”砸出去的银子才刚脱手,第二把银子又已经砸了出去,就听得马车后面一阵阵的惨叫,那些人一边抱着脑袋一边不甘心地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漫天砸来的银子。
乌木堡忽然哈哈一笑,指着那些鼻青脸肿却依然锲而不舍跟随在马车后的众人:“算啦,不过是死了一个奴才,回头再随便找个法子将他丢乱葬岗活埋了就是,咱们庆功去。”
夏糖对乌木堡惟命是从,随后几个人都点头应和。上车后便一直没有说话的乔雅鑫默默将手上的纸筒递给乌木堡:“这是哪个叫宋钰的下人让我转交的,下面还有落款备注,有王家、夏家都被他提到。”
乌木堡一把夺过被汗水微微浸湿的纸筒,草草瞄了一眼便揉成一团扔在脚下:“将他妹,我要那小子活不过今晚,掉头,去城卫司。”正说着,乌木堡忽然哎哟一声,抱着脑袋直挺挺倒在那堆白花花银子上。
夏糖正要伸手去扶,忽然也哎呀一声抱着脑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随后几个同伴无一不是这般抱着脑袋,龇牙咧嘴地在马车上翻滚,不单是跟在马车后面希望还有银子砸过来的市井百姓,就连在前面专心致志驾车的车夫也吓得不轻。
他本是寒门的车夫,只是临时被小姐身边扈从抓了壮丁,要他送这帮无聊到跑到寒门来讹诈的纨绔子弟,他自然是打心眼里一百个不高兴,最后还是宋钰在他耳边以一个标准神棍的口吻说着:“一大帮身娇肉贵的家伙集体丢脸,这种场面百年难遇,将所有人都送到乌木家,乌木老爷还得客客气气地封你一个大红包,信我,得永生”随后又在车夫耳边低语交代几句。
看着那个娇滴滴的女子也在吆喝着疼,哀声连连痛不欲生。车夫咧嘴一笑:“先生果然神了。”然后慢悠悠地又回到车上,一摔长鞭朝乌木家悠然驶去。
乌木家在天关城虽然不如罗家,甚至比不上王家、刘家这样的商贾巨擘,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地头蛇,乌木家将天关城的买卖做到极致,粮行、钱庄、乐坊等等,只要能赚钱的买卖都有乌木家的影子,乌木家的门第自然也奢华到了极致,门口两尊夜照狮子是用两块完整的玉雕出来,反正门随时都有护院把守,也不担心有那个不开眼的会拿着榔头敲一小块揣回家。
马车在距离乌木家大门还有数十丈的时候,就被两个孔武有力的护院拦下来:“私人府邸,禁止靠近”一般说来这些护院也不会太过张扬跋扈,虽然他们不怕惹事,但也没必要给主人惹麻烦,因为天关城中,能用上马车的人家屈指可数,这点点眼里他们还是有的。
“知道。”车夫嘿嘿一笑,收回鞭子倒着往身后一指:“这些人你看有你认识的不,如果不认识我再送去下一家。”
其中一个护卫正要摆手说没有,忽然挺得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从马车上传来,上前两步往马车上一望,随即整个脸都白了,朝另一个同伴招呼着:“叫总管少爷出事了。”另一个护院好奇地往车厢里一看,随即转身迈开步子就朝大门跑去。
剩下的那个护院一个箭步跳到车厢上,看见车厢里除了如山的银子,便是横七竖八的人,一个个抱着脑袋不断地发挥出痛苦的声音,还有两个已经痛晕过去。那护院也慌了神,少爷邀了这些朋友出门他是看见的,这才多长一会功夫,怎么一个个全都躺着回来了,还有这些银子又是怎么回事
乌木家厚重的大门被几个人给推开,然后从门内跑出十余个人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满身绫罗绸缎的老妇人,人还未靠近呼天呛地的哭声当先一步传来:“堡儿,我的堡儿嘞”稳坐马车上的车夫差点没笑出声来,在差点咬碎几颗大牙为代价,这才硬生生将笑声吞回到肚子里。先生说的确实没错,这乌木家大奶奶平日里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没想到最终也还是一个凡人,和死了丈夫哭爹喊娘的村野女人没什么区别。
“人还没死呢,把车上所有人都抬下来。”人群中一个胖子威严地踱着方步走在最后面,目光在乌木堡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望向车夫问道:“你是寒门的人”
“是。”
“杀了”乌木病大袖一挥:“将脑袋给罗雅丹那个小女人送回去。”
车夫腿肚子一软差点从车辕上栽下来,一阵口干舌燥心烦意乱,这完全不是先生说的那样,没有红包就罢了,怎地还要搭上性命。不等乌木家护院靠近身前,车夫连忙叫道:“你不想要你儿子性命了”
“杀了”乌木病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还是一咬牙:“既然堡儿回了乌木家,自然不会再有问题。”随即转身朝一个管家吩咐道:“你去将城西姚先生请来”
那管家知道少爷是老爷的命根子,况且马车上这些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无一不是家中殷实的大户世家,所以他也没有任何犹豫,撒开脚丫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去通知夏家、乔家、平根家让这些当家人都过来。”乌木病有条不紊地传达着指令,身边的那些扈从、客卿都一个个先后离去,最后乌木病这才望着车夫,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是说将这人杀了吗”
周围那些护院平日最清楚老爷秉性,越是平静的时候越是危险,反倒是破口大骂还啥事没有。这会老爷一发话,他们再不敢有丝毫犹豫,其中两人迅速朝着车夫走去,车夫反倒是从最初的惊吓中回过神来,鼓起勇气朝乌木病喝道:“老爷,还是先找大夫来看看能否医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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