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面具边缘上,但最终没有摘下这张面具。
她曾日日夜夜都想知道的答案,这一刻却放弃了,只是冷然地与面具下的眼神对视:“有意思吗”
第九十六章破字
肋骨、肩胛骨多处断裂、腑脏移位。
这样的伤对于修道者来说,不过是三五天的静养,但对于罗雅丹这样寻常人来说却需要三五个月的时间去恢复,又才有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庆幸的是文静在那人一脚下竟然只是一些肌肉损伤。
宋族人过来将几人接到行辕处安置,罗雅丹胳膊腿上全是绑着固定的支架。宋钰轻声安慰着:“小姐放心在这里养伤就好,青魁山那边有我打理,不会有事。”
“你真可以”对于宋钰的一些做买卖的想法罗雅丹是知道的,但这年头最不可靠的就是读书人的脑袋。
空谈误国、眼高手低,纸上谈兵、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无数词汇都说明了一个道理:除了那张嘴以外,读书人几乎不能干任何实质性的事。
对此罗雅丹心中更多了一个疑问:“一个书生拿着刀做杀手已经够奇葩了,现在连刀子也放下去抓账本”
宋玉想了想,点头说道:“试试看吧”
宋钰第一次进入罗雅丹在黄金城落脚的客栈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进入到连锁酒店了,不为别的,只因为它叫悦来客栈。
天关城有这样的一个客栈,海口城也有,而且他原来那个世界,和它同名的客栈更是多如牛毛。
悦来客栈是罗雅丹处理买卖的一处临时大宅,原本打算用几天时间将这里交易手续完成就回天关城,所以并没有太在乎价钱的高低。
从采茶人到揉团装箱,这里人都是熟手,所以并不需要主家时刻监督着。如果非得要给大荒一个定义,现在的大荒才刚摆脱奴隶社会时代,还未进入农场主时代,这时代的买卖保持着资产固有的状态,所有的生产活动都建筑在意识形态之上,家主就是一切,下面的人会将所有人和事打点好。
宋钰将客栈大宅退了,买了一处不算太闹的宅子。幸运的是房主这几天买卖遭创,急着兑换现金流,恐怕这是第一波在西亚狙击北域经济下见证大时代到来的人,尽管如此房主依然出价四万五千两现银。罗雅丹交了青魁山第一笔开采费后,已经所剩无几,钻石大厅那些卫队已经过来催过一次。
这次购置房产的钱当然是从宋伍年那里拿过来的。
宋钰理解为拿,但宋伍年却理解为是抢。
就算四十万,丢在宋族这样的大财阀中也不过是一朵可有可无的小浪花,但在宋伍年看来罗家这个扈从要银子的态度却比抢了四千万还要让他难以接受。最后宋钰不得不黑着脸说道:“宋安在天关城还差了我一张银契呢,正好这个数。我家小姐也在这里养伤,你若不信大可飞鸽传书给宋安,要是他说没有此事,我双倍偿还给你。”
看着宋钰理直气壮的模样,再想想罗雅丹确实在行辕养伤,奴才跑了主子还在,而且罗家最近确实困难,他也没必要为了几万两对罗雅丹落井下石。
对于宋钰为什么要执意在这里买一套房子罗雅丹并不很理解,不过当她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木已成舟的事实,也只好在心里骂着一声败家子,眼下最重要的是开源节流,结果反倒欠了更多的债务,到时候还不是罗家去偿还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落在窗台上,还没停稳文静已经扑上去飞快从信鸽腿上取下一截竹筒,正要展开,竹筒又从她手指间滑落朝着罗雅丹飞去。
“难道就你会”文静鼓着腮帮子,卷着一股神念将竹筒裹住,奋力朝着自己这边拽来。
两人稍微交锋,最后还是罗雅丹占了上风,竹筒晃晃悠悠朝着她掌心飞去:“别闹了。”
“是你在无理取闹好不好。”文静用手摸着抹额中央那块冰凉的水晶:“你比我早好几个月练那玩意,我自然比不上不。不过不用多久我就能超越你,本小姐有信心。”
罗雅丹没有说话,只是从床上微微坐起一点,靠在床靠上陷入沉思。只是眼神涣散,时而迷惘时而坚定,反复无数回,直到手中竹筒在她反复拿捏之间发出一声脆响。
裂了
一张裹得异常平整的纸条从裂开的竹筒中翻落出来,还没等纸筒落到被单上,又被罗雅丹飞快抓起。
文静不耐烦地看着她:“你倒底是看还是不看再说这是我爹的手迹,做女儿的看看也是无可厚非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问他什么事。”
“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文静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能”
“我不是要请求你,这是一个陈述句。”
文静终于发现罗雅丹的恐怖之处,这女人竟然比自己还要固执,在四只眼睛对视中文静终于投降了,她是一个喜欢闹腾的女子,这样沉默地玩着干瞪眼的游戏不是她强项。
在搬到行辕养伤的第二天,罗雅丹就用飞鸽传书给文眉山写了一封信,信很短也很普通,只是在落款上不再是熟悉的罗雅丹,而是影后。
这是她第一次启动这个权限,因为太多巧合的事、巧合的人名出现在她身边,当很多巧合串联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
知道文眉山真实身份的寥寥无几,恰好她正是为数不多的几人之一。
宣纸最终还是被展开,白纸黑字,一笔一划清晰而准确地将文眉山的意思呈现出来。罗雅丹从最初的紧张变成激动,从激动变成愤怒,最后归于平静,所有的情绪最终化作两个简单的声音:
宋钰
宋钰这些天忙得昏头转向,有时候回头猛地一思量,好像自己什么也没做,四处抓瞎一般。
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这里平时很少有人过来,而且他也不喜欢有人来拜访自己,因为那意味着可能某些环节出现了变故。恰好宋钰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冷不丁忽然出现的变故和意外,无论是什么时候。
“宋先生。”宋成成从外面走进来,手上依旧万年不变地提着那柄剑。
宋钰随手将手上一本小抄折上记号放到桌案上,然后将目光向屋外望去,跟随宋成成一道进入院子的还有七八人,年龄低者有十七八岁,高则五十开外,有男有女。
“这是何意”
宋成成脸上艰难地扯着一个笑容:“家族大少爷发来飞鸽传书,说罗家和宋族本是盟友,当守望相助精诚团结,大少爷还说”
宋钰不耐烦地挥挥手:“那家伙还没当上家主呢,倒是这官腔先顺溜起来了,直接说你的来意吧。”
gu903();宋成成皱着眉头,家主是家族的核心之本,就如帝国至于陛下一般不容亵渎,结果被一个下人给直接说成“那家伙”,宋成成第一反应就是将右手搭在剑柄上,微微前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