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侍暗暗心惊,站起身来,道:“回皇上,按我朝的惯例,臣子一旦病重不治,若能得皇上亲临探视便是莫大的荣耀不过,必须是病重不治。”
“哦”阳玄颢的心思不由活动起来。
“朕要去探望太皇叔”阳玄颢下了一个决定,让书房里的宫人全部惊骇地跪倒。
“皇上,这需要太后娘娘的准允啊”
“皇上,这是万万不可的”
一连声的劝告让阳玄颢不悦地抿紧双唇,半晌才道:“朕已经决定了,只是去探望太皇叔,何必事事请示母后娘娘,再说,母后娘娘也没有不准朕出宫”
“皇上”宫人惊呼仍想劝谏,却见阳玄颢已经向外走了,只能跟上,有几个机灵则立刻往中和殿禀报,只是,赵全听了之后却只是置之一笑:“让侍卫跟上,小心保护,不要声张”
安排妥当,赵全便若无其事地做其它事去了,叶原秋不解地看着那几个内侍匆忙来去,赵全见了,微笑:“有些事不需要回禀娘娘,娘娘心里自然有数。”
这是阳玄颢第一次独自出宫,质王府距皇并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质王的家人听说御驾到,全部出门迎候,毕恭毕敬地将阳玄颢迎入府中,质王见到阳玄颢也是一惊,不由老泪纵横。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质王已经无法起身,却还是向阳玄颢问安。
“太皇叔不必多礼了。”阳玄颢走近床边,甚是镇定地安慰质王。
质王的喘息已经不继,却还是勉强对家人道:“老臣有一事一定要密奏陛下,你们都退下。”
阳玄颢微微皱眉,却还是点头让随侍之人退下。
“陛下,老臣深负先帝隆恩,执掌宗人府,宗人府掌理皇族事务,一切都以皇室体面为要,老臣自认无所差池,可是太后娘娘却以臣老迈为名,夺职罢免,老臣实在呵”质王似乎太过激动,一时喘不上气来,阳玄颢忙安慰:
“太皇叔年纪大了,母后娘娘也是不愿长辈操劳。宗人府虽非要害,却也是日理万机,太皇叔理应休息。”
“陛下天性纯孝,实是社稷之福”质王微定心神,勉强回应。
“可是,陛下,太后娘娘若是行为有亏,普天之下,也只有您才能纠正了”质王顾不得许多,直接扔出这个杀手锏。
阳玄颢却是不解,沉吟良久,才道:“太皇叔是指母后娘娘处理政事有误吗”
质王苦笑,想到阳玄颢还是个孩子,尚不知情欲之事,不由叹息,思索了一会儿,他认真地道出:“陛下可知道何为周公之礼”
阳玄颢的脸立时红了,宫中虽然礼法森严,可是于皇子却有一套专门的启蒙过程,而紫苏只有这一个儿子,对这些也十分关注,因此,阳玄颢还是知道的。
“陛下,太后娘娘年少,又手握重权,难免无所顾忌,为皇室体面,陛下还请注意啊”质王实在不愿说得更清楚。
阳玄颢隐隐有些明白了,脸色骤然一变。
“太皇叔说得清楚点”阳玄颢不由地咬紧嘴唇,双手早已握成拳,强行按下复杂的心绪。
“陛下”质王实在不想再说,却也不愿隐瞒他,想了好久,才犹豫地道出,“太后娘娘十岁执掌家门,虽是聪慧过人,但是,她的身边却有两个帮手是谢清与齐朗老臣不知其他,只知道齐朗曾经夜宿宫中”
质王说完番话,屋里便是一片死寂,质王躺在床上,不敢看阳玄颢,阳玄颢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垂的目光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咣”
一声甩门的巨响震醒了质王,却见阳玄颢已经冲出房门,服侍的宫人一阵惊呼,连忙跟上。
第七章仁重苍生上
“齐相。”赵全一见到齐朗就立刻迎了上来,但是神色还是紧张得很,“尹相和谢相都在里面,可是太后就是不松口。”
齐朗随着他往中和殿走去,一向淡定的脸上也有几分焦灼,在看见中和殿前跪着的人时,步伐一顿,站住了,不再随赵全走,反倒问道:“陛下跪了多久了”
“有两个时辰了,偏偏昨儿还下了雪,这冰天雪地的”赵全忙回答,也催促齐朗,“齐相您还是快劝劝太后娘娘吧”
齐朗却仿若未闻一般,目光一直停在跪在中和殿前的皇帝身上,紧皱的眉头也没松开的迹象,赵全不知他在想什么,但是齐朗渐渐平静的神色让他十分不满:“齐相,您不打算进殿吗”
齐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儿却点了点头:“赵公公先进去吧”说完不理会赵全,径自向皇帝走去,赵全愣在那里,看着他到底要干什么。
一边走近阳玄颢,齐朗一边思忖着皇帝的想法,阳玄颢一向孝顺,对太后从无忤逆之举,便是有什么不妥的举动,紫苏也从不曾罚得如此重,最多就是让他在寝宫反省,毕竟是亲生儿子、唯一的骨血,再如何心疼也是自己,而且现在正是正月里,好歹也该有些避忌,再来就是,他根本不清楚皇帝和太后之间发生了什么,就算进殿劝了,紫苏也未必会听,要不然,谢清早就劝下来。
“臣参见陛下”在阳玄颢面前跪下,齐朗恭敬地行大礼,阳玄颢似乎有些诧异,愣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太傅”
齐朗也愣了一下,因为皇帝眼中复杂的意味,其中含着几分狠绝与伤痛,竟仿佛是针对他的,齐朗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陛下惹怒太后娘娘了是为何事”
“错的就一定是朕吗”阳玄颢清秀的脸上竟是一股不服的坚持,“太傅,只要惹怒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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