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点头,伸手虚扶了一下。
阳玄颢离开之后,紫苏刚要起身,就见赵全引了一人进来,不由扬眉:“你怎么来了还特意避开皇帝”
进来的是齐朗,而且是从侧殿过来,自然是不想与皇帝照面了。
赵全悄然地行礼退下,齐朗笑道:“想见你,又何必惹他不高兴”
紫苏轻笑:“想见我便不会这时候来了”天色尚早。
齐朗失笑,无奈地摇头:“说得什么话”边说边从袖中取了一张纸。
“陛下没让承正表哥来见你,他让我转交这个给你。”紫苏接了过去,手却被他握住,抬眼看去,不解地问:“怎么”
齐朗微笑着松手:“没什么,你先看吧”
紫苏打来折起地纸张,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下,便收了起来,道:“你就对大哥说,我有数了。”
齐朗点头,笑容不变,眼中的笑意却退了。
紫苏起身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解释道:“这是后宫的事情。”她知道齐朗不高兴,因此,语气中颇有几分讨好意思,却又因为不擅长而显得别扭,齐朗随即便笑出声。
“很有趣吗”紫苏不高兴了。
齐朗拍拍她的肩,道:“又是云家”能劳驾永宁王的后宫事情并不是很难猜。
紫苏没有回答,默默地靠着他。
齐朗没有说错,正是与云家有关的事情。
云成海避开有关女儿的事情,向永宁王进言,为北疆边防计,逐步拆分燕州军。方法也不错,以分批调换的方式进行,夏承正有些心动,却没有立刻同意。。
第二天,齐朗将紫苏的话告诉夏承正,夏承正也就说了事情的原委,齐朗听着,却没有说话,
燕州军的事情,夏承正已有主意,不需要他说,其它,就如紫苏说,是后宫的事情,他不能说。
紫苏那句话的意思就是,按夏承正的想法做,她没意见。
齐朗刚走,阳玄颢的谕旨也到了,华丽言辞之下,意思便是两个字出兵
夏承正的动作很快,周扬使臣面见阳玄颢前,寒关已经被攻克,但是,夏承正只是攻克寒关,并未全取附属的另外四座城池他无意刺激古曼。
之前,谢清主持签订的和约中,没有明确寒关的归属,周扬连抗议的立场都没有。外政厅理直气壮地对各国宣告:“寒关本就是元宁的”
在见过周扬报丧的使臣之后,御驾便回京了。尹韫欢在接驾时,才彻底放下悬着的心。
中秋、重阳,天气日渐转凉,阳玄颢的伤势也终于被太医确认为痊愈,宫里的气氛立刻轻松了不少。
永宁王妃就是这个时候进宫的。
“嫂子快成稀客了”紫苏半真半假地抱怨,倩容侧头作思索状,很困惑地回答:“臣妾前儿还入宫给您请安的”
这是说笑。旁边的人也跟着微笑,随后便知趣地找了理由离开。
“不是稀客就是常客了。”众人离开后,紫苏微笑着对倩容说,“那也稀奇。”
这是认真了,倩容低头理了理衣袖,慢条斯里地回答:“臣妾听到些话,关于储君的。”
“哦”紫苏淡淡地应了一声,没什么表示。
“街上的孩童都在唱龙君现,凤君隐,天下归一,九九同。很有趣。”
紫苏点头:“我知道,昨儿有人唱给我听了。”赵全负责这些,怎么会错过这种古怪的童谣
“那么,娘娘喜欢吗”倩容轻笑,一脸的无辜。
紫苏轻扣扶手,笑道:“为什么不喜欢嫂子,我现在差不多是无所事事了临近年关了,热闹些好”
“娘娘说得是”倩容低头,笑意更浓了。
“今年的正旦,大哥应该会回来,永宁王府也会热闹些”紫苏看着她,说了一个好消息。
“陛下已经准允了”倩容知道夏承正因为北疆各营调换的事情上奏请求面君,却不知阳玄颢是否会同意。
“议政厅的公文应该已经发出去了”紫苏给了肯定的答复。
夏承正是十一月初七到成越的,三天中与阳玄颢单独晤对五次,随后,给予全权的旨意便颁下了。这并不令人意外,事实上,夏承正上奏章的意思就是想回来一趟,为的是女儿的事情。
对这个长女,夏承正的感情很复杂,却也不乐见女儿迟迟得不到册封,倩容在信中含混其辞,紫苏也一直不给回复,他不能不着急,毕竟,这也关系到永宁王府的体面。
紫苏对兄长的催促只是微笑,沉默不答,但是,宗人府还是在十二月前给了册封的牒谱从二品、谨宜郡主。
永宁王妃领着郡主进宫给太后、皇后谢恩完礼时,谢纹看了看小郡主,对永宁王妃道:“舅母是自家人,知道我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不知配得上郡主吗”
倩容稍愣了一下,这话是当着紫苏的面问的,她抬眼并见紫苏一脸安详,想了想,还是道:“臣妾惶恐,此事还需殿下应允。”她自然是允了。
回到王府,倩容还没来得及对夏承正说这事儿,就听下人禀报:“吏部尚书杜全浩大人求见。”
杜全浩是来保媒的,正是为谢栉,夏承正也没犹豫,立刻就同意了这婚事。
倩容不解,夏承正不在意地道:“随阳敢请杜家人来提亲,自然是太后允了,册封礼刚完便来提亲,你方才又说有事,想来就是这事了”
倩容一个字也答上来,只能点头,半晌才道:“可是,太后怎么会想起来与谢家结亲”
夏承正一愣,也说不出缘由,两人正相对无语,就听王府长史匆匆禀报:“殿下,王妃,宫中报丧”
“什么”夏承正与倩容同时惊呼。
“四皇子暴毙”长史很艰难地说出那两个字。
屋里的两人却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原因了”夏承正对妻子说,淡淡地叹息了一声。
第二十五章冷月长风上
元宁实录顺宗卷
崇明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七,皇四子薨,追封章闵太子。
阳谨祺只活了十五个月,却是阳玄颢册封的第一个储君,面对少年天子近于歇斯底里的坚持,朝廷上下没有任何异议已经死去的人获得再多的尊荣也无意义,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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