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搜索,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敌人发现,招来大军追杀。这可比伊森还要可怕。
伊森再厉害,也就是一个人,而暴露了身份,不仅惹来千军万马的围剿,即使能够侥幸逃脱,也令对方洞悉猛虎军团主帅离军的事实,将给驻扎于破蛮冈将士们的军心士气带来极大冲击。
两人边走边聊,指指点点,神态轻松,享受着周围的草原景色,看不出一丝紧张与不安。作为三军统帅,必须懂得调剂心神。神经如果总是绷着,总有一天会绷断。心理脆弱的人,承担不起沉甸甸的军国重任。
席尔瓦没有算错。
大陆历九九五年六月三十日,黑岩城不幸陷落后的第三天,当中央郡的民间各处继续进行着艰苦卓绝的反侵略抗争时,巨木堡也再一次迎来了大型攻城血战。六月的月初与月末,巨木堡都为死神摆下了盛大的筵席。
主力战场与沦陷区的敌后战场,确实是互命依托,同生共死。
没有敌后各路义军的配合与发展,死守巨木堡的军民将看不到出路。同样,没有巨木堡的正规军将敌方主力死死地吸引在城下,造成联军在中央郡各地兵力疏散的形势,自由军团也无法找到敌人的孔隙,不断战斗、不断壮大。
为了抵御外侮,猛虎自治领是举国迎敌、全民皆兵,挖掘了一切可以挖掘的战争潜力,以抵挡优势敌军,避免败亡的命运。
经历将近一月的修整备战,造器械、养精力、鼓舞士气、调整战略,巨木堡城下不屈不挠的联军舔完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再次卷土重来,发起第二轮猛烈的攻城大战。
第二次攻城的规模远没有第一次那么庞大,气势却比第一次还要旺盛。这也不难理解,两天前,塞尔人总算为联军出了口恶气,兹波林竟然在一日内攻陷了坚固的黑岩城,大大振奋了城下联军的军心斗志。
而巨木堡则举城缟素,大小教堂里、河滨广场上,领主夫人美芙洛娃和各位神父们领着军民默默地祈祷,祈求上帝的垂怜,保佑多灾多难的巨木堡度过难关。
席尔瓦还是立于高塔之上指挥战局,只有巴尔博在他身边。
飞天大将军已经放出,除此之外,还有十来只大雕、秃鹫等猛禽跟在它们的身后。巴夫特的第一批猛禽侦察队已经偷偷运达,其他的尚在途中或者采购之中。
由于金雕物种稀少,无法买到,巴夫特买了一些其他猛禽先行送到。经过十几天的训练后,巴尔博也让这些猛禽侦察队员跟在金雕夫妇身后进行第一次实习锻炼。
席尔瓦扫望战场,已经经历过上次守城战役的他,现在不只是外表上,内心里也镇定得多了。
万斯和一些黑岩城守将的人头确实被东岸的塞尔攻城部队当作炫耀战功和打击敌方士气的标志高高悬挂。不过,毕竟是国王亲征,尚讲究一点王者的尊严和荣誉,也不能不考虑国内外舆论和一些具有骑士做派的将军的态度,尚未像兹波林那样丧心病狂,驱赶民众攻城。当然,即使他们这么做,席尔瓦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水陆连吃两次大亏,用兵谨慎的盖亚和习博卡二世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和第一次攻城一样,联军这次仍然选择了阴天作战,令对方的大凹镜失去作用。与此同时,巨木堡城墙上预先铺了一层厚厚的沙土,避免上次盖亚的“火墙攻势”差点令西北城门一举失陷的惊险场景再次出现。
不过盖亚这一次似乎没有故技重演的意思,投石机恢复了自己的本色,不再充当“投油机”使用。为了防止上一次悲剧的重演,避免远程武器集群一开始就遭受毁灭性打击,从而最终招致攻城部队被歼的厄运,联军对投石机的排布方式也进行了重新调整。
投石机不再是集群摆列,而是绕城分散,均衡环置。在各辆重型远程攻击器械的周围还建起了小角堡进行保护,增加抗打击力。
这种摆列方式,虽然只能对城墙施加均匀的破坏作用,对重点地段城墙的攻击力和破坏程度有所减弱,但也能有效避免对方凭借巨无霸的射程和威力优势,在侦知位置后进行狂轰滥砸,于战役开始不久后就失去远程还手能力的际遇。
毕竟,自己的投石机集群摆置时,巨无霸的面幅杀伤能力得以充分发挥,打得也准,而分散布列,对方只有实施点杀伤,无法进行面杀伤。虽因性能上的差别,联军方面仍然会吃亏,但绝不会像上次败的那么快、那么惨,只能挨打无法还击。
联军派出攻城的步兵也仅为第一次的一半规模左右,但其人数与守城方相似,实力仍不可小视,巨木堡守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除了攻城步兵中让相当部分人装配拒马枪之外,一些骑队也跟随在攻城部队后方,严密保护友军安全,防止对手开城出击,避免守城方重施故技。
战争就是如此,以敌为师,从血的教训中学习,是最快捷、最迅速的,没有谁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同样,把戏不可久玩,奇策怪招也只有一次的效用,不可以重复施展。失败方吃过亏后,会想出办法来改进,甚至反制对手,胜利方若想继续取胜,就不可故步自封,必须想出新的招数来。
就这样,残酷的战场鞭策着战争的双方互相促进、互相提高,军事技术、军事思想在血的洗礼下方才得以不断进步和提高。
陆上攻城战轰轰烈烈地继续开始上演。
攻方的各式攻城器械、攻城步兵和卫护骑兵,守方的守城器械、城头守军、水上援军和城内各种后勤支援编队,这些上一次城池攻防战中的主要角色,再度跃上了舞台,重演昔日的交锋。
石块箭矢、石灰火油、刀枪棍棒,抢着出任“地狱使者”一职,在城头城下寻觅与自己相匹配的血肉之躯,充当它们奔赴黄泉的引路人。
城下兵士不断有人卧倒在血泊中,攻城器械不断地被浇油点燃,城头守军不断有人从城墙上落下,震耳的轰鸣声、金属撞击声、呐喊声、惨嚎声,更是不绝于耳。
最惨的可能就是城墙了。月初经历一场恶战后,伤痕累累的城墙被巨木堡军民细心地整固加周,然而在月末,它的头脸又重新遭受到无穷无尽的石块与箭矢的洗礼,它的身躯又重新遭受尖镐、撞槌和冲车的啃咬。
可怜的城墙是那么的无奈,自诞生以后伴随它的就是破坏、修补、破坏、修补这种无限循环的单调节奏。连它自己也不禁悲叹,难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受伤害、遭欺凌的悲惨宿命,直到有一天被人毁弃
gu903();从今天的攻防战场面来看,大体上与前次攻城战类似。攻方在全面强攻的基础上,将突破重点集中于各处城门,投石机与弩车均匀环置,进行远程协攻,骑兵部队紧跟在攻城部队身后,给友军更贴身更迅捷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