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三个强敌在侧,因为蝴蝶效应,强悍的蒙古人崛起的时间不知道会不会提前,所以不得不矫枉过正,华夏之殇不可再现。不过这番考虑,却不便为李斯等道明。
“大人体贴军士,真如再生父母一般,吾等代吐浑军三千兄弟,同感大德。”吐浑军校尉史恭达、于伏仁轨等听陈德讲了将民户分配给军士的办法后,当真心花怒放,按照旧制军士除了朝廷给付军饷之外,就只有打仗的犒赏,与其它普通百姓相比,虽然日子过得痛快,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漂泊无依之感,此刻领有民户,心思敏锐的吐浑军校尉当即想到,此后军士们就等若乡间的地主豪绅一般。陈德所说的不单是收三成租税,而是民户变成军卒的萌户,那么军人相应的有一定的治理之权,虽然尚有州县衙门掣肘,各级军官也可说是上马治军,下马治民,权势之重,比之以前真有天渊之别。是以见李斯反对,吐浑军众校尉可把他恨了个十足,赶紧表态全力支持陈德的提议。
“你等且莫高兴的太早了,”陈德撇了撇嘴,看这几个校尉脸都要笑得开了花,知道他们心中所思,个个都想当节度使么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军卒对下属的萌户,除收取三成租税的赋税权外,还有负责判断治下民户之间纠纷的权力,民户相争涉及金额三十贯以下,涉及刑罚鞭笞十五下以下的,同一军士治下民户纷争,该军士可自作裁判,不同军士治下民户纠纷,由管得到两边军士的军官裁判,但是,其中有涉及朝廷律例者,”讲到此处陈德话音一顿,变得更为凌厉,“倘若军户们不依律例,枉法断案,民户们告到护民官哪里,查出属实的话,那可是要受惩处的。
除此之外,民户对军士没有任何义务,不用为军士服徭役,其它事也不用听命于于军士,若是军士持强欺压民户,自有护民官料理。第一年吾让李斯从牙军营中典选出十位护民官,第二年便由各营所属的民户自行推选,民户一旦被推举为护民官,便成为本将亲自管治的萌户,有关护民官的一应事务,其它人均不得过问。”
众校尉听他如此说,心道既然有了裁判之权,那民户面上没有什么服从义务,还不是要时时看军士脸色做人只是这护民官由你亲领,专管军户欺压民户之事,那便如同大人豢养的鹰犬一般。而且,护民官将来由民户自行推举,必然是民户中深孚众望之人,在民户间根基甚深,又得指挥使撑腰,说不得还当真成了制衡军户的一股力量。再往深众人不敢多想,只是看向陈德的眼光多出几分敬畏。
“还有,民户不是卖身给军士的,眼下民户少,一个军士最多可以领有两户民户,以十日为限,听凭军民之间自行说和,两厢签订契约,十日之后,若还有未投军士的白身民户,便由护民官监督之下抽签配给还没有民户投奔的军士。三年之后,再拿出十天时间,听凭民户转投军士,当然了,如果军户与所辖的民户关系和顺,那就继续续约。”
陈德这番话讲的缠七缠八,但关乎切身利益,各校尉都竖直了耳朵细听,暗暗计较回去后当赶快让手下人在民户中间走动走动,挑选身体健壮,老实肯干的民户,说动他们来投奔,否则分到些弱不堪用,又或是狡猾刁钻之徒,可是三年的麻烦。
“军士们既然收了民户的好处,此后若是遇到马贼、强人、流氓之流骚扰民户,自当有民户所属军户出面保护,军户料理不了的,上报百夫长出面,百夫长还解决不了的,上报校尉,校尉都管不了的,上报给我解决。这个要条款要写到军士和民户签订的契据中去,这个保护之责,算是我等收取民户赋税的凭据。”陈德眼神一凛,扫视在坐众位校尉,咬牙切齿道:“与吾岚州百姓为难者,吾岚州军上下誓死与之周旋到底”
“是”众校尉同声发喊,仿佛光用声音就要将未来那侵犯岚州军财产的敌人轰到九霄云外,不是么侵犯岚州军的民户,等若是侵犯岚州军的财产,军士保护不了属下的民户,不光财产受损,得力的民户还会转投他人,口袋中白花花的银钱飞走,怎不叫人切齿痛恨,誓死周旋
陈德将军士与民户之间的复杂关系解说清楚之后,就连李斯也不再反对,听上去,可以自由选择军士庇护的百姓,又有护民官可以伸冤,境况似乎还要比从前承受家族、胥吏层层敲骨吸髓的盘剥要好。不过说是这么说,当真实行起来,情况就复杂了,看样子十个护民官的人选还真要好生挑选。李斯暗自沉吟,未留意其它校尉都急匆匆走出军中议事堂,再抬头看时,只见陈德正端坐堂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斯一愣,方才醒起其他校尉必定是晓谕手下士卒快快挑选好用的民户签约去了,自己牙军营的兄弟可还不知道这回事呢,李斯咬牙跺脚,顾不得向陈德告辞,便匆匆去找营中百夫长叮嘱此事,牙军营驻屯离大营近,些许耽搁,还来得及补救。
众校尉离去后,军士领有民户的消息这天便不径而走,不光各校尉用最快的速度传谕众军,陈德还派出岚州衙门里面说话最明白的官吏带着告示到民户中去宣讲,务必使所有民户都清楚,给军士做萌户,和在塞北时为奴为婢截然不同,也和往常在乡间当佃户给地主豪绅种地有所区别。
“当家的,这萌户,似乎和咱家在清河时租种崔大善人的地没什么不同,”徐曹氏语气很轻快地跟她丈夫唠叨,“可清河崔家那是多少代的名门望族,崔家出了多少官儿不不说,连崔大善人一个白身,县太老爷见者他都恭恭敬敬的,你说这些军汉,怎么就能和崔大人一个样儿了呢”
“就你话多多,咱们赶紧找个心好面善的军爷投靠是个正经”徐发骂道,心中回想这几日所见军卒,到底那几个看上去是比较容易打交道的,仿佛步军营头里的那些南方人和气一些,比马军营的胡人好相与,不过胡人咱也是知道的,心思简单好糊弄,到时候地里的庄稼随便做点手脚,咱也能多留一点。徐发面色凝重的思考着这个关系着自身命运前途的重大问题,忽然跺脚骂道:“世道变了,早知道当军汉这么能耐,老子也投军去。”吓得徐曹氏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天老爷,千万别让当官的听到,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可千万别把家里这口子给拉了夫。
注1: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如果主角一开始便依靠一个金手指般的制度成了事,这书也没看头了,因为制度有不少漏洞缺陷,后面的才会有合理的矛盾冲突,元吉请各位读者耐心观看,相信本书会越来越精彩。先看看看看历史上的封建领主制度。
领主对自己的封地采邑以及上面生活的百姓有绝对统治权包括征税,征兵等各项“主权”就像春秋战国时的诸侯一样而地主只对土地有所有权,没有税务,军事等“主权”。
领主能在领地里拥有行政权,统治所辖的人民,有自己的军队,只向君主纳贡。地主有土地的所有权,但他们只是把土地出租给农民,剥削农民的劳动所得。
封建领主实际上其所在地区的统治者,也就是土皇帝,他只对他的领主负责,也就隔级之间互不隶属,所以“领主的领主不是我的领主”。所以西方的封建制是以领主为基础的。他们对上有贡赋和带兵随其领主打战,而国王就是最大的领主。
第三章秘辛
“什么,你要向我辞行”陈德一脸震惊地看着辛古。
“是。末将身背天大的麻烦,原以为在汉地无人认识,谁知上次在朔州被人瞧破行迹,为了不连累大人和众兄弟,末将只有向大人辞行。”辛古沉声道,身上气度似乎比往日有所不同,到底有何不同,陈德却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