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良冷笑着,也没理睬柳若长,挥了挥手,“来人,查封”
林沐风从众瓷商身后挤了进来,大喝一声,“且慢”
夏侯良怒斥一声,“怎么,本县执法,林生员你莫非要抗法不成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拿下”
几个衙役上来,围着林沐风微微有些犹豫。说实在话,这些衙役是非常敬重林沐风的,当日在城楼之上,这位文武双全的秀才临危不惧,与官军一起抗击白莲贼人的表现已经在他们心里刻下了深深的记忆。但县令大人有令,他们又不敢不从。
领头的衙役拱了拱手,“林公子,冒犯了”
林沐风微微一笑,“好说。不过,县令大人,在下犯了何罪你要拘拿沐风呢”
见手下地衙役居然对林沐风颇为“敬仰”,夏侯良更加的怒火上升,几乎是吼道,“你作为秀才,不在家攻读圣贤之书,反而蝇营狗苟行这苟且之事,又阻拦本县执法,本县自当要惩戒于你哼,如若罪名查实,本县就夺了你这生员的功名又如何”
林沐风嘴角一晒,突然指着堂上高悬的一副字大声道,“听闻县令大人乃是新科进士,不知大人可识得这幅字”
夏侯良怒火中扭头一看,见“大明国粹”四个雄壮的大字高悬在头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心里一颤,急急上前仔细端详起来,越看脸色越苍白。手心都攥出汗来。
他乃是经过殿试地进士,岂能不识得朱元璋地御用宝印。心神略顿,赶紧冲着字幅跪拜了下去,“臣益都县令夏侯良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县令这一拜,店中众人皆都跪倒了一地,无论是伙计还是瓷商。还是一些外地来地客商。柳若长这才明白,这幅字居然是皇帝地亲笔,他暗暗出了一身冷汗,心道,咱家这个妹夫太厉害了,居然连皇上的墨宝都求来了,还挂在这店中也忒可恶,这小子居然也不给我说一声不行,从现在开始,要在这幅字底下摆上一副香案。供养起来,这可是当今天子的墨宝啊
柳若长兴奋地眉飞色舞。
夏侯良慢慢起身,缓缓转过身来,勉强笑道,“林生员,本县不知陛下墨宝在此,多有失礼了”
他不是一个傻子。他当然知道,林沐风既然敢把皇帝御赐地墨宝挂在店中,说明是得到了皇帝的恩准,除非他不想活了。既然如此的话,这又意味着他的所作所为有“来头”,自己这样想着,夏侯良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向众瓷商斥道,“你们这群奸商,本县要治你们的诬告之罪”
马明哲们算是惨到家了。见如此情形知道这事就算是黄了。一个个跪拜在地,惨呼不已,“县令大人”
林沐风见好就收,赶紧上前去躬身一礼,“县令大人,这些东家也是情急之下一时犯错,依沐风看,这些都是县令大人治下的商户,一向守法经营,大人还是”
夏侯良沉吟着点了点头。“林生员言之有理,既然林生员不在意,此事就此了结。本县告辞”说完,夏侯良又向朱元璋地字幅深深一揖,大步出了店铺。
京城。东宫。
朱允大惊。“嫣然。你要出宫去山东游玩真是荒唐之极,皇祖父断然是不会恩准的。”
朱嫣然微微一笑。“王兄,嫣然已经在皇祖父面前请过旨了,本宫久闻泰山为五岳之首,早就想去游览一番了。再者说了,皇祖父还要我顺路去青州府一趟,向齐王叔宣一道口谕。”
“向齐王叔宣口谕莫非”朱允沉吟着。
“不错,王兄,我将林沐风所言的白莲教谋逆檄文原文抄录给了皇祖父。”朱嫣然缓缓坐了下去,脸上又浮起她那招牌式的微笑。就是那种给人一种很“高深莫测”感觉的微笑。
朱允摇了摇头,“嫣然,你这是在害林沐风,皇祖父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他岂能容得下一个臣民妄言皇子亲王都跟你说了,这是我们三人的闲谈之言,你你,哎”
“王兄切莫上火,皇祖父早就知道了。我是听闻锦衣卫给皇祖父上报了白莲教的造反檄文,这才去皇祖父那里如实禀告的”朱嫣然突然压低声音道,“王兄,皇祖父的耳目甚多,就连你这宫中也未必故而,王兄,我这般其实是去了皇祖父地疑心哪。”
朱允左右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仰天长叹一声。半天才看着朱嫣然笑了笑,“嫣然,你也不用遮遮掩掩,本宫知道你费了半天的劲无非就是想要去山东见那林沐风你这丫头啊,什么都好,就是心机太深了,王兄对你实在是无可奈何”
朱嫣然幽幽一叹,“是便如何王兄,你我兄妹自小在宫中相依为命,嫣然有话也不瞒你,你可知道,妹子这心里不甘的很我素日眼高于顶,好不容易看中一个男子,却又是别人的夫婿”
“嫣然,既然如此,何必又要再去自寻烦恼呢”朱允又是一叹。
“这个人,走了之后,嫣然这心里空落落的我一定要去看看,能让他甘愿舍去性命地到底是何等女子”朱嫣然站起身来,落寞地望着殿外,突然跪倒在朱允面前。
“妹子,你这是何为赶紧起来。”朱允赶紧扶她。
“王兄,妹子问你一句话。”
“你说吧。”
“他日,他日皇祖父归天之后,妹子有一件事求王兄,王兄可否答应嫣然。”朱嫣然压低声音道。
朱允大惊,小声斥道,“嫣然,住口你好生大胆”
朱嫣然微微苦笑,眼圈一红,两颗泪花儿从那如花地娇颜上滑落下来。朱允心里一软,叹息道,“嫣然,你啊你是王兄地妹子,只要你别太过分,王兄是不会委屈了你地。”
朱嫣然幽幽笑了笑,起身坐在朱允身边,“妹子记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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