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说着,外面又冲进来一波南京帮的人。
谭老头一看大势已去,也无可奈何了,色厉内荏地对陈胖子道:“这事儿没完”却是一挥手,带着伤残病弱和剩余的人马,灰溜溜地撤出去。
陈胖子却是笑着,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当消息传到彪盛堂时,盛姐本来已经睡了,接到电话的她喜得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损失三分之一的场子,终于把河南帮的联盟之势,磕开一条缝
盛姐兴奋之下,衣服也没穿,一身青花在房间里穿楷梭着,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拨出去,通知几个主要人物在堂口集合。
最后,当她要拨康顺风的电话时,犹豫了一下,却轻轻一咬牙,就按下了呼出键。一来她已经知道康顺风和军训的总教官拉上了关系,二来,这是堂口的关键时候,她需要他来帮她挺个主意,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已经越来越对这个乡下来的男孩子有信心了。
在等康顺风接电话的时间,她无意一抬头,看到卧室梳妆台上镜子里自己赤身露体的样子,却没来由地一阵害羞,身子轻盈地一闪,就跳到床上,钻毛巾被里去。
她还没坐定,那边就传来康顺风压低的声音:“喂盛姐,什么事”
“啊没不”她一时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她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不像一个大姐大,而越来越像个女人了。阿彪的死让她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而康顺风的出现,让她老忘记自己是彪盛堂的老大。
“什么”那边传来一声不明所以的疑问。
“是这样,”盛姐终于平静下来,拿出了盛姐该有的范儿,道:“南京帮已经向青竹帮动手了,你现在能堂口一下吗我让车来接你”
“现在”康顺风看了下表,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分清了轻重,道:“你让人把车开到五支队的训练基地来,在大门外给我电话,我现在去请假。”
“行,我让三子来接你,到了他会打你电话”盛姐说道,就挂了电话。
她这时才感觉自己发烧的脸庞慢慢凉下来,盛青花,突然间她想起了自己早已不用的名字她将名字已经刺在自己的身体上,但这么多年,却总是忘了用它,别人也忘了叫它。
挂了电话,康顺风就悄悄地起身,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衣裤穿好。
他总是在睡觉前将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头边固定的地方,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也是胡斜子的要求之一。胡斜子说,多少好汉子都是被人摸了黑去,所以就要求他们晚上睡觉放的一切东西,都在固定的远近,固定的地方,要一伸手,就自然地能拿到。
康顺风穿好衣服,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就出了营房,到了外面,他拿出电话,拨了曾勤生的电话,向他请假。
曾勤生也没问他干什么,就道:“在那等着,我让小夏拿着批假条送你出去。你有车吗要不要让小牛送你”
康顺风就道:“有车来接,让小夏送我出去就成”
那边就应一声,挂了电话。
康顺风就靠在营房门口不远路灯下的电线杆上,等小夏,这里敞亮,能一眼看到营房门口,小夏来也能看到他。
润琳洗浴娱乐中心三楼的豪华包间送走了春风得意的谭老头儿,又迎来的春风得意的陈胖子。
和谭老头不一样的是,陈胖子从来不会一个人偷着乐,在他的边上,一帮子汉子每人边上一个美女伺候着,手里端着上千块钱一瓶的洋酒,脸上洋溢着笑,那种真诚和开心,和任何一个取得成绩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要说不一样的,就是许多人身上绑着的绷带。
抛开热血义气与弱肉强食的残酷,黑道也就是一个混饭吃的地方。
在众多豪情的汉子中间,面绣黑虎的马龙显得分外的刺目,不仅仅是他的脸,而是他冷冷的气势,和压抑在眼低的地一抹疯狂。
他孤独地一个人占据着一个沙发,旁边没有女人,没有兄弟,只有手里的酒。
虽然在坐和每个汉子,都知道他够义气,肯流血,许多人都为他挡住的背后要命的一刀而感激他,陈胖子欣赏他,也有许多更下层的弟兄敬他、服他。
但大家这时都不敢也不愿意打扰他。
平常大家在一起打嗝放屁都没事,但一到这种欢场上,他永远都是那么孤独地坐着,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那眼神中的悲伤,让每个人都不愿意去碰触他。
陈胖子看了一眼孤独的马龙,心中没来由地一痛,就自嘲地笑笑。他很欣赏这个敢打敢冲敢拼的小兄弟,有着当初在南京帮里和他一起冲杀的那帮血性兄弟的气质,每每看到他,陈胖子就仿佛看到当年满头热血在自己。
有刀砍向自己的兄弟时,他会把自己的胳膊伸出去垫上,陈胖子的手臂上至今还留着一条渗人的刀疤,那就是帮兄弟档刀时留下的。
他将目光收回来,用力将身边的又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搂过来,听着年轻女子咯咯的笑声,就把孤独的马龙留在他的故事和他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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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二十四章马龙的故事
马龙喝着酒,一口接一口,他喝的不是那种几千块一瓶的红酒,而是十几块钱一瓶的二锅头,这些事他从不用操心,自然有下面敬着他的小弟们给他准备好。
他也不吃那些水果拼盘和小吃,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喝着烫喉烧心的烧酒。
他需要这份疼、这份烧和那份醉。
“你要几个崽,一个还是两个”是她在问吗
“你说我多长时间,才能再给这存折上再加个零”是她的笑声吗
“不要乱摸,你怎么和那些讨厌的客人一个样”是她的嗔怒吗
“我咬死你,我咬了真咬了喂,疼不疼”是她又在撒娇吗
“别生气了,好不好嘛”是她又在央求他吗
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