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里老鼠比狗也差不了多少,晚上睡着了,早晨就发觉脚趾头被老鼠啃了几个。
没使银子,就没饭吃,干饿着。牢房里阴冷嘲湿,污水横流,最倒霉的一点钱也没有的,就用铁索捆在尿桶上,人家撒尿,淋你一身,从早到晚,都得闻着臭味。
好好的人关进北所,不超十天,就得去半条命下去。
这些,都是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时被关的人,有一个被转入了刑部关押,当时就觉得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北所的恐怖之处不在于它有多狠,就在于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有人性的人存在。
于谦的家人是肯定没有什么钱来塞狗册的,于谦不论生死,先得在这里关不短的时日,堂堂少保,谁知道会被这些狗才怎么虐待
所以不论如何,这一层招呼得先关照好。
“是,是是。”王晓连声答应,一脸的正气,他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来。于少保是国之正臣,有名的清官,到了下官这里,不用说也要照应的。”
他一边答应着,一边就喝骂镇抚司里的那些校尉们:“都傻看什么,快点,请于少保老人家进火房歇着,这是大人交待的,你们怠慢了,揭你们的皮”众校尉也忙答应了,簇拥着神情恬淡的于谦向着火房去了。
北所里头,也有不少收拾的很整洁的单间,叫做火房,专门用来关押那些可能一时受困,很快就能放出去的朝廷大臣,于谦这种根本没起复可能的,也就是卖张佳木一个面子,才有资格去住。
至于朱旗,也是安排了一个单间去住。朱明是肯定会放出去的,他只是因为当了于谦的女婿才受了牵连,本人为人清正,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办事也谨慎,这一次风波,他不会受太大的罪,最多丢了指挥使的官,但还有一个锦衣卫千户的世职,所以北所的人,对这个老上司也是极为客气。
除了这两人,别人就受罪了。
校尉们横眉立目,推推搡搡又骂又打的,把王文等人,还有那些内官太监们给关到黑牢里头去了。
他们,晚上不递银子进来,就得受罪。
“好了”张佳木办妥此事,心里好受了许多。看看时辰已经不早,估计钱皇后在南宫都等的急了,不敢再耽搁,于是吩咐在场各人好生办差,不得趁着这几天乱就耽误公事,正颜厉色的扯蛋几句,就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威风八面的去了。
“你看,老商”。张佳木走后,各人散去,只有两个镇抚送到东角门又一起转了回来,王晓摸着胡子,用羡慕的语气向着南所的镇抚道:“怎么说起张大人前一阵还只是个试百户,来办事的时候。对人客客气气的,虽说是百户,还是个后生模样,就这么几天,就是咱们卫里的掌印办事的指挥大人了
“还有”他捅了捅南所商镇抚的肚子,笑道:“南北两所,都归他管着,以前可是你管他,现在是他管你,怎么着,有什么想头没有”
“呸”姓商的镇抚四十冉头,眼神阴冷,人生的精干,浑身都装着机关消息一般,一动就能滴溜溜转。能巴结到镇抚这个位子,在锦衣卫里头关系人脉当然都了得,他原本就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所以张佳木刚刚只对着王晓说话,这会王晓一拱火,姓商的一肚子的邪火就全发了出来。
他重重一呸,怒道:“还不定怎么样呢,你看吧,还有变化。走着瞧吧”。未完待续
第三卷夺门之变第一百三十五章选择
更新时间:2010112620:57:34本章字数:5134
二晓知道商镇抚消息灵酒。所以有意试他,不讨就众凶后。姓商的就再也不肯说,拱手做辞。回自己的南所里头去了。
这一回,钦犯甚多,但不关南所的事,就连朱旗也是关在北所里头。所以商镇抚肩头轻松,说了张佳木几句怪话,就又乐滋滋的回去了。
王晓龇牙咧嘴的,甚是不乐。
这一回的钦犯,不比寻常的案子,朝廷上下观瞻,不少人盯着。不但张佳木这个上司有话,就是他自己个,也是一点不敢怠慢的。
于谦是不能虐待,本官上司有话,现在王晓看不出张佳木这个上司的手段,但有风传出来,这个后生不是简单人物,这一回,王晓打算照吩咐办差,且看看风色再说。
至于朱旗,也没啥油水可捞。交待下去,叫朱家人送铺盖来下头经办的人捞点小钱算完。
至于那些个宦官,更是没有油水可言。内臣都是生性凉薄之辈,又没正经的家人,这会一抓进来,谁还理他们
老实在里头黑牢呆着吧,熬几天过去就人头落地了。油水就在王文几个身上。
王晓带着一脸笑,到了关王文几人的牢房外头,点头哈腰的甚是客气。他笑道:“老相爷,上头有命,没办法的事。只能委屈您老几天了。”
王文的气色很是萎顿,凌晨不到就被钟声给惊起来了,穿衣上朝。形势已经大变,再等入了殿小看到皇位上换了人,王文猛一激灵,就知道自己算是玩了完。
不复立沂王的大臣中,就数他最为积极。于谦是不表态,他可是表了一次又一次的态。就那么几句话,打死不能再立沂王。
至于立襄王什么的,也是谣传,暂且还没想到这步去。
景泰还很年轻,三十不到哪,非得立外藩再等几年不成王文承底下就是这么和自己的亲信打着招呼。
对上意,他是揣摩的很对路子的。
景泰也确实是这种想法,虽然储位空虚,但他觉着自己还年轻,未必就不能再生出个皇子来。
要是这会儿就复立了沂王,难不成将来再生一个,还复再来一次废立
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这么不要脸不是
所以复立沂王的事,就这么拖下来。王文等人。也是在外头替皇帝说话,甚至放立襄王的风,用意也只是拖时间罢了。
但现在太上皇复了位,王文知道。自己项上这颗人头,多半是要保不住了。
这会儿王晓进来看他,老头儿想来想去,只建一言为自己表白,他老泪纵横的道:“镇抚,烦你替我传一句话。”
gu903();“您老请说,能的到的,下官准定去办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