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意识地做出了相同的动作,但脑袋里却在飞快地运算着:以苏联空军最常见的伊16型战斗机计算,十几公里只是两三分钟的航程,依然在使用原始目测警戒的芬兰军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几乎不可能做出有效反应
“爬升,立即爬升命令护航战斗机占据战术高度与机场联系,让他们立即派出战斗机”罗根的大声回答距离副驾驶发出警告只不过十来秒的时间,那张焦急的面孔旋即从舱门口消失了。
机舱门继续敞开着,以至于副驾驶利用无线电与护航战斗机以及机场进行联系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到机舱之中,无形中加重人们的紧张情绪。
基本水平的机舱很快进入了前部向上的倾斜状态,在四台宝马323型发动机的轰鸣中,飞行重量达到23吨的“秃鹰”竭尽全力地向高空攀升,而四架伴飞的bf110爬升能力显然更甚一筹,它们轻而易举地“抛下”这架笨拙的四发飞行器进入云端之上。
不多会儿,坐在机舱右排的军官们发出惊叹:“见鬼,真碰上苏军战斗机了应该是伊16,他们有十、十一、十二十六、十七、十八十八架十八架”
“一打半”罗根冷笑一声,“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
副驾驶艰难地半转过身,从舱门后面喊道:“飞行高度4500米,长官,是否还要继续爬升”
这时候,罗根的得力干将、精于无线电以及伞降作战的凯伦面色严峻地提议说:“头,让飞机下降到千米高度然后跳伞吧”
情势固然危急,罗根却极力保持着镇定与从容,他立即拒绝了凯伦的提议,“那样我们谁都别想活继续爬升让护航战斗机看准时机冲击对方”
副驾驶的脸再一次从视线中消失了,罗根心中继续计算着:这“秃鹰”的正常升限是6000米,最高平飞时速是360公里,即便向发动机注入液态氮,短时间内的爆发力也不足以让它在飞行竞速中赢过苏军的伊16战斗机。要想熬到从芬兰机场起飞的德国战斗机前来支援,除了那4架护航的bf110之外,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这架飞机自身防卫武器了早期民用型的“秃鹰”自是没有任何武装,进入德国海军服役后,这种远程巡逻侦察机加装了1门20毫米机炮和5门13毫米机炮,自卫能力在德军当时的各型军用飞机中算是比较强的,但在汉斯罗根担任空军总监并主持战略轰炸机生产期间,这些飞机的火力和防御都得到了极大的加强,并部分安装了从意大利空军引入的遥控机枪塔技术。
由于时常穿行于靠近前线或是有敌方飞机出没的空域,这架隶属于德国空军司令部的专机共装备了10门机关炮大口径机枪,最大限度地消除了空中防御的死角,并用冲压钢板加强了驾驶舱、燃料舱和发动机位置,与真正的战略轰炸机相比,这种专用飞机只是在载弹量和航程方面有所欠缺
“伙计们,做好战斗准备”
这一嗓子喊出了当年率领伞兵们作战时的气势,瞬时间,罗根自己也禁不住热血沸腾起来。1名导航员加上4名机械技师兼机枪手,这专业的5人组负责操纵机上的自卫武器,除了正副驾驶无法分出精力来协助防御,罗根让其余乘务人员和军官们一同分散到各个战斗位置上去那里既是机上防御最好的地方,又是最需要人手与替补的。
两名上了年岁的空军参谋官也挽起袖子奔赴一线,机舱很快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罗根、威廉亚当和满脸惊恐的汉娜,那个长相与身材俱佳的女乘务。
“别害怕,这种艰难的情况我们在前线时常遇到,很快就会转危为安的”罗根本能地体现出了骑士精神,但作为德国空军首位不会驾驶飞机的空军司令,他在布置妥当后也只能将命运交托给忠诚的下属们。
这时,副驾驶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接近飞行高度极限了,长官,要采取特殊措施吗”
“不平飞,绕着赫尔辛基转圈”罗根看着汉娜,试图用自己的沉稳带动这位没经历过如此场面的女空乘。
得到了空军总司令的直接支持,汉娜的紧张情绪有了稍稍的缓和,她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有感激,有信任,但当机舱外传来呜咽的呼啸声时,她整个人仍然猛地一颤,泪水几乎禁不住涌出眼眶虽说这些空乘人员在选拔时就已经在勇气和应变能力做出了要求,可当真正的危机摆在眼前时,畏惧和紧张仍是难以避免的。
透过舷窗,罗根看到那些梅赛施密特重型战斗机如勇猛的猎犬一般扑向数量远多于己的敌人,虽说伊16已是一种过时的轻型战斗机,但它的飞行时速和机动性能仍然足以压制bf110这种并不成功的昼间战斗机。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这些“双身猎犬”显然把自身安危置之度外了
逼近中的苏军战斗机只分出一半来与德军护航战斗机纠缠,另外几架毫无阻碍地冲了上来。在封闭的机舱里,机关炮和机枪猛烈开火的声音清晰刺耳,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除了性能测试和日常训练,这架专机上的武器还从未真正参加过战斗
如果有如果,罗根心想,自己一定带上至少一个中队的bf109f护航,当然,更重要的是尽早在芬兰建立有效的雷达预警基地,就算飞机运输不能够满足要求,那也可以让德国海军派两艘运输潜艇帮忙。
如果的如果终究只是假设,在刺耳的射击声中,苏军战斗机射出的子弹不期而至,听着子弹打在金属蒙皮上发出的噗噗声以及打中钢板发生弹射的当当声,罗根一颗心悬在了空中第一次在战场上跳伞时,貌似也是这样的心绪
一面将身体向下蜷缩以减小中弹几率,一面在心中与万能的神对话:“神啊,若是我罗根在这个时代生存的时限已至,那么请让我的灵魂回老家去吧如果这次大难不死,我罗根必然要在这个世界有一番更大作为的”
挥毫,史诗画卷堪落笔第9章交锋
第9章交锋
当机身布满大小弹孔、只剩下两台发动机仍能正常运转的fw200“秃鹰”最终降落在芬兰首都的福内布机场时,焦急等候的军人和勤务人员顾不上它漏油的油箱里可能还有数百升危险的油料,他们手忙脚乱地帮着机上的每一位幸存者撤离,即便是轻伤员也享受到了担架的待遇。机场消防车也呼啸而来,向正在冒烟的右侧发动机实施喷水降温。
当穿着芬兰军服的医护兵用沾着酒精的药棉给罗根处理面部伤口的时候,这位在战场上多次出生入死、大伤小伤受过十来次的年轻元帅像木头人一样坐在原地,仿佛这破皮见肉的伤口不属于自己。几分钟之前的一幕幕仍然在他的眼前不断循环,死里逃生的感觉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化险为夷。
“这难道只是巧合”坐在一旁的威廉亚当,脖子已经用止血棉层层包扎起来,脑袋无法自由转动,只好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看着罗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