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玫,你说我这个既傻,又笨,还蠢的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我嫣然一笑。
宫玫思忖了会:“看来要把你的脑袋拆了,重新安个新的进去。”
“那你这么说就是认同我脑子有病咯既然我脑子有病的话,你觉得我有可能想到什么吗”我眨眨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他看了我一下,口齿清晰地说:“有病,得治”
话一说完,他就拉着我往前走。
“你拉我去哪啊真是莫名其妙”我的双脚连忙用力刹车。
“带你去治病。”
“你知道怎么治吗这脑子有病肯定要回阳间的医院看脑科医生宫玫,你赶紧把我送到上面去吧”我想这回应该能成功说服宫玫吧
他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转脸凝视着我:“洗脑比较便捷。”
“怎么洗”我心里直打鼓。
“你说呢”
我有些发怵:“我不知道。”
“姐姐,洗脑很好玩的哦就是把你的头皮脱掉,然后放进油锅里洗啊很舒服的”刚才不见的小鬼突然在我脚下冒露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小鬼,你是不是促狭鬼啊可别捉弄我啊不然我会打你屁屁的。”
促狭鬼是一些爱捉弄人的小鬼,攻击力不大,可说是一种开心鬼,难得利人不损人。
“我没有骗你,半圣大人想跟你一起下油锅。”小鬼缩缩脖子,紧抓着我的右脚,怯懦地看着宫玫。
闻言,我往宫玫那儿投去征询的目光。
宫玫凌厉地扫了一眼小鬼。
“姐姐,我走了记得给我烧些好吃的”小鬼被他一眼看的身子直哆嗦,飞速地说完一句话后就猛地缩成一团黑气。灰溜溜地飘走。
“呵呵,宫玫,我脑子没病,非常好iq那绝对是超人级别的”我反手握着宫玫那冰冷的手臂,笑着说。
他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说的iq是智商的意思。”我以为他是听不懂英文。
“你以为人人像你这样笨”
我咂咂舌:“你不是人。”
心里头自己就接了下半句,不是人,是禽兽。
想着,自己就捂嘴偷笑起来。
“还是洗脑妥当。”他说着就想拉着我走。
“等等,我想想看,指不定能想到什么你给我点时间嘛”我敛起笑容,冥思苦想。
通常来说,宫玫问我想起什么,似乎就只有孩子这件事吧
脑子火花一现。
对了刚才那个小鬼不就是个小孩子吗我就说他怎么无缘无故就冒出那么一句话来
可是,我想不起来啊如果我跟他前世有纠葛,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了啊我现在哪里能想到起来哎,李白二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也想问问,孩子在哪啊
“孩子这事,你不是给我两年时间吗”我小声地问。
“所以你打算两年后才告诉我”他挑了挑眉。
“也不是,你老逼着我想,我肯定是想不出来的,你不逼我,指不定哪天我一时天灵盖开窍了,兴许就想起来了。”我抱着他手摇晃几下,撒撒娇:“宫玫,你就赶紧把我送上去吧现在人命攸关的事情比较重要啊”
“孩子就不重要了”他倏地沉下脸。
我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宫玫,咱们还能不能还好好说话了”
“行,你认为别的男人比我的孩子重要,那你自己找那条鱼去两年后见”宫玫将我甩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咻地一下,就没了人影。
“宫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下就慌了。
木然地看着空荡的街道,满腔尽是怒火却又心慌意乱。
宫玫再生气,打我也行啊怎么可以不理我他的孩子,又不是我的,我怎么想的出来啊现在上面有十个尸鬼在残害人命,而我本身就是驱魔人,这是我的职分我现在怎么可以公私不分更何况,他乱吃什么醋啊阿渔可是我的大师兄啊他出了什么事,王道还不批死我啊
我愤愤不平地嘟囔着,也没有到处乱走,怕自己一旦乱闯地方,又给宫玫添乱。
现在,是先哄宫玫呢还是先想法子回去呢
良久,我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看着宫玫离开的方向沉思。
想了什么,记不清了,很多很多,最后。什么都不想,只剩下了笃信,宫玫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他也不会丢下我,只是现在我们双方都需要,冷静和沉默。
没过一会,黑烟逐渐散去,街道荡然无存,前头有着耀目的白光。
“别回头。”
是宫玫那沉稳的嗓音。
“嗯。”我应声后就撒开腿追逐着那束白光。
跑着的途中,有很多只冰冷的手想要抓我,但一一都被血玉的光芒所伤,怯怯地缩回去,背后还有又细又利的声音在唤着我,我一心扑在那尸鬼的事情上,只顾着往前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也不嫌累,只觉得那白光还是离自己很远很远,伸手想要去触摸。
这时,白光的正中心突地扭曲成了一个旋涡,里头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来。
那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莹润如玉。
我瞳孔猛地一缩,竟毫不犹豫地继续伸出手去,想要去握紧那只手。
指尖刚一触碰,是刺骨的冷。
那只手蓦地抓住我的手,将我往里带。
睁开眼睛后,手上是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眼前的白光早已无处可见。
寒风阵阵,我摩挲一下手臂,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被贴上好几张辟邪符,自己竟然还是躺在地上,周围的地板上有一圈浅浅的刻痕,发出淡淡的金光。
空中白影飘来飘去,就是不敢上前。
这会,粗犷的声音头顶上响起。
“小丫头片子,本事还挺高”
我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冷漠地看着前方。
虽然不知道我去阴间之后究竟发生什么事,但绝对不是好事。
因为此时自己也不知道如今的楼层还是不是原来的三十四层,反正这层楼内空无一物,东西两面的玻璃墙也只剩下了下边的一些渣碎,风流在这楼层间形成。
那十个青面獠牙的男人正在分别站在一个地方,外边八个形成一个圈,内边两个对站着,而正中央,阿渔被绳索绑着手,悬着在屋顶上头。
他的桃木剑不知何处,身上的衣服碎成了布条,此刻的他嘴角渗出了血,仍倨傲地盯着那些尸鬼,他也听到了那句话,随即朝我这儿投来了复杂的目光。
他牵牵嘴角:“终于醒了。”
“阿渔,你没事吧”我站在原地,不能贸然进攻。
那十个尸鬼很明显就是摆好了阵法,而阿渔就是诱饵,就等着我乖乖上钩了,可我才不是宫玫说的那么笨呢。
阿渔摇了摇头:“别过来,我在你周围设了辟魔阵,他们没法靠近你。”
看来我还真的是像阳差那样灵魂出窍到阴间去了,要是我这灵魂七天内回不来。这肉体就当真死去,要不是宫玫把我带回来,我还真的是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阿渔既要照顾我的肉身,还要对付这些多的尸鬼和幽魂,难怪会被抓起来,都是我害了他。
“呵,你要是不死,就是他死,你想想吧”正对着我的一个男人满嘴嘲讽。
飘着的幽魂应时发出呜咽的声响。
那些幽魂我自然轻而易举就可以解决,可是他们会趁机要了我的命,且不论阿渔还在他们手上。
“真吵”我冷言一出,快速从白布袋内抓了一把的黄豆,朝圈外撒了出去,双手快速结印:“太君有令,天罡正道,降魔为上,神兵骤降,急急如律令”
“撒豆成兵你别不识好歹”本是满嘴嘲讽的男人霎时横眉竖目。
我盯着他冷笑一声。
那撒出去的黄豆瞬时在空中化成了一个个擐甲执兵的阴兵,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原本嚣张跋扈的幽魂一个个灭了个精光。
随后,扑通几声,个个阴兵都变回一颗小小的黄豆,滴滴几声就落到瓷板上。
“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的立场”那男人往后边使了个眼神。
站在阿渔身下的两个男人蹬腿一跳,抓住阿渔的腿,张开血腥的口一下就咬到阿渔的腿上。哼哧地吸起血来。
阿渔咬紧牙关,愣是没发出一声。
“最好快放了他”我握紧手,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狞笑地整张脸都扭曲了:“只要你去死”
我蹙了一下眉,尽管尸鬼行为与常人无异,甚至能轻松应付常人,但没聪明到能设下陷阱来坑我,更何况还有能力把我给拉下阴间,看来背后的人是非要我死不可了
究竟是谁我貌似也没得罪过谁啊
这不是一场阴谋吗不可能一开始是冲着我的吧
“他的血可不能维持很久哦”那个男人见我迟迟未动,噙着笑提醒道。
“你死了就算了,我要死就不能让我好好想想后事吗你先别吸他的血他要是死了,你们全部都给我陪葬”我不悦地吼回去。
阿渔在他们手上,我一个人没办法一下子对付十个尸鬼这么多,而且这里的尸鬼显然比之前遇上的要厉害多了,都能威胁我了
幸好那个男人也知道诱饵不能够那么快翘辫子,便让那两个吸着血的男人落了下来。
那两个男人用血红的眼睛瞪着我,与此同时忿忿地发出一声猛兽的吼叫。
我没理会这么低能的威胁,犹豫着该怎样救人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