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聂向晚果然走开,来到谢照身前,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叶沉渊眼底的冷意更盛,若不是气力还未蓄起,依他性子,势必会劈出一剑,哪怕两败俱伤,也要拉得聂向晚回头。
聂向晚此时却不看他,将背朝向他,挡住了他的攻路,顺便也护住了谢照的身形。
☆、解围
暮色风声似乎停止了流动,无言看着对立的三人。宽阔的外街上,死一般的静。
肩胛破碎、毒血翻涌,所牵发的疼痛也是惊人的。叶沉渊暗自忍受伤痛,一动不动地伫立着,雪袍前襟仍有濡濡血丝流出,他看也不看,只对聂向晚的背影说:“过来。”
聂向晚不需回头,只要听见他的冰凉嗓音,就可推想他心中的怒气。她抓紧机会给谢照包扎,自然不会走回他的身边。
半个时辰前,胭脂婆慌慌张张寻来,禀明了宅院里的争斗。聂向晚当时心急,正待跃出身形,胭脂婆又一把拖住她的袖子,哭诉道:“公子受了重伤……你,你不能不理……他的肩膀被那,那什么二殿下给射穿了,你想法子治治……”
正是胭脂婆的一番话,唤醒了聂向晚的神智。她连忙奔回居所,取了一切应用之物,再运力掠出身子,连谢飞叔叔的呵斥都听不到。
这一场争斗,谢照看似占上风,实则也受了内伤。他借聂向晚包扎之机,不着痕迹地缓和气息。但他能推想,叶沉渊伤得更重,因为在下手之时,他已使出所有功力。
叶沉渊又冷冰冰唤了句:“过来。”便紧抿住嘴,阻断了即将从嘴角流出的血水。
他说话向来不重复,两次已是达到极致,聂向晚焉有不明白之理。只是当前,她的神智很清楚地告诉她,必须护住谢照,安抚住他,才是解围妙法。她在手上加快了动作,用敷好伤药的巾帕缠住谢照伤口,嘴里低声说道:“阿照,原野上的乌尔特族即刻要攻城了,盖将军正在带兵布防,东营禁军少不得你的调度,裹好伤后,你尽快赶去。”
谢照一听军情紧急,男儿气概顿生,一把握住搠立的银枪,转身就待上马驰回外城。可他走了两步,突然记起此地还有个极为痛恨的敌人,又转身持枪指向他,冷冷道:“今日先放你一马,以你现在的功力,也跑不了多远,下次,再好好让你尝尝痛打的滋味。”
聂向晚脸色一白,还来不及反应,身后的街道上,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风声。就在谢照话音落地时,叶沉渊挟着一团至寒至烈的剑气,如同大地狂雷一般,全然切向谢照身上。
谢照不躲,挺枪刺向风暴中心的叶沉渊,眸子里的冷光撞向叶沉渊,也是一般的透彻心骨。
场地中,只有聂向晚耳聪目明,知道这一击下去,会有怎样的后果。当天雷碰撞上地火,必定是以摧枯拉朽之力,剿灭近身的一切。当即,她便使出全力,如一尾灵活的鱼,硬生生穿插进两人的攻击里。一阵气流激荡起她的发辫,她站稳了脚步,运力一拂双袖,搭上两人的兵刃,左如行云右似流水,用柔劲推开两边的杀招。
叶沉渊看得分明,抡剑削向另一侧,谢照枪上压力骤减,立刻撤了攻势。谢照才刚刚站好身形,未想到叶沉渊腾空又起,使出一招苍鹫扑食,迅疾冲向他大开的胸怀。聂向晚闻声而动,扑向谢照胸前,双掌轻推将他震开,自身受了叶沉渊的这一击。
叶沉渊攻势已发动,本就是凭着快速重创对手,见聂向晚返身阻挡,挽落不及剑气,仍送出了半招击杀。他凌空撤剑,受气流反扑,被蚀阳剑柄撞到了胸口。
聂向晚硬生生地站着,心里默念,就当我还报十年前的罪孽吧,那时我也伤了他……就在这一瞬间,剑气尾端扑向她的肩膀,刺得她痛苦地皱起了眉。
似乎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剧痛,因为在半招攻势中,已被叶沉渊化解了不少力量。
聂向晚抹去嘴边的血迹,哑声道:“满意了?”
叶沉渊反手扬起蚀阳,将剑尖朝外,右手向握成拳的左手虎口一拍,震飞蚀阳,送得长剑嗡嗡直响,径直扑向一侧的树干上。他再不说话,垂落双袖,静寂朝着破损的庭院走去。
无人敢拦。
谢照看着聂向晚的脸,极是心痛,他拉过她的身子,伸掌渡气过去,替她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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